第132章 要不要我替你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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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双人vip病房。
两张床,中间仅用一张帘子隔开。
一边躺着季如深,脚骨折了,踹人踹的。
另一边躺着季如川,心脏病发作,被季如深揍的。
中间坐着顾怀瑾,脑袋上包着纱布,一只眼还是淤青的。
目前幸运的是,他们三个人一时半会都死不了。
病房里的气氛有些尴尬,三个人都没有主动说话,直到医生进来查过一遍房好心提醒他们朋友之间要和和气气,不要动不动就大打出手伤了和气。
医生一走,季如深就冷着嗓子开口问了顾怀瑾一句,“vip房就这一间?”
非得让他跟季如川住一间?
顾怀瑾当然知道他什么意思,无非就是不想跟季如川在一个病房里待着,但是他也是受害者好吗,自己挨了揍还要伺候两个祖宗,他哪有精力办两间房的住院手续。
“中间不是有帘子吗?你就当这是两间房好了。”顾怀瑾靠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回答他,语气略显敷衍。
季如深眉头一皱,森冷的眉间露出一丝不悦,他的一只脚打上了石膏被高高挂在床尾,半坐在床头用漆黑的双眼盯着顾怀瑾,他身上的衬衣已经被揉得皱巴巴显得有些不修边幅,但就是这种半死不活又见谁都不爽的样子反倒让他显得更加有男人味。
野男人味。
又坏又野的那种。
“顾怀瑾,你要么,再给我办一间病房,要么,我现在就出院。”季如深毫不留情地开口,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顾怀瑾感觉脑仁疼,摆了摆手,“你爱怎么着怎么着,我累了,我想睡觉。”
他就算是鞍前马后伺候两位活祖宗也是吃力不讨好,那他还不如躺下睡大觉呢。再说了,他就不相信季如深一只脚还能跳出医院不成?
顾怀瑾刚躺下,谁料另一位活祖宗又开口了,“怀瑾,我渴了。”
比起季如深的冷漠和无情,季如川的态度就好很多,语气温温柔柔的,一副君子姿态,看向顾怀瑾的眼神也是平和又温柔的,微微扬起的嘴角让他看起来谦逊有礼,看起来丝毫没有攻击性。
但是顾怀瑾知道,比起季如深那种外露的阴冷,季如川这种温柔刀才最为致命。
骂也骂不得,劝也劝不动。
顾怀瑾认命地爬起来,给季如川倒了一杯温水。
季如川刚浅浅抿了一口,又温声细语地提要求,“我有些饿了,你能给我削个苹果吗?”
顾怀瑾于是又坐在他床头给他削苹果,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季如川的话,比如今天晚上的月色怎么样,医院里的人多不多,他晚上还要不要吃药。
季如川平时并不是一个话多的人。
他这样做,仅仅是因为帘子另一边还坐着一个臭着脸的男人。
季如深完全被忽视,就连他提出换房的要求也没人应答,就像是被孤立了一样。
“幼稚。”对于季如川这种小把戏,季如深只觉得无趣。
他又不是三岁小孩子,难不成还会跟一个男人争风吃醋。
“季如深,你死了没?”薄景川的声音忽然从门口传来,他穿了一件银色衬衫,衣领敞开到锁骨,露出白皙又精致的锁骨,整个人显得风流又魅惑。
季如深见到他第一眼先是皱眉,随后看着他手里拎着的东西双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线,满脸嫌弃。
薄景川笑得妖冶丛生,迈着长腿走了进来,“听说你脚骨折了,我特意给你买了十只卤猪蹄给你补补。”
他将手里的透明食盒放在季如深的床头,贱兮兮地用手指戳了戳他脚上的石膏,“真骨折了?疼不疼?”
“少打听。”季如深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早知道他就不该告诉薄景川自己住院的事情,他来之后反而更会给他添堵。
薄景川依旧嬉皮笑脸,那张俊美的脸上挂着万分违和的贱模样,“那个被你揍的孙子呢?他死了?”
顾怀瑾:“……”
季如川慢条斯理地咬了口顾怀瑾递过来的苹果,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
季如深扯了一下嘴角,微微转头,朝帘子后面抬了一下下巴,眼神里满是不屑。
薄景川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伸手掀开了帘子,彼时,顾怀瑾正拿着一张纸巾准备帮季如川擦手,季如川的手正放在顾怀瑾的手心里。
对于顾怀瑾,薄景川有点印象,他好像五年前是季如川的主治医生来着。
他凤眼上挑,嘴角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你们继续,我就是看一眼到底是谁身板这么硬把季如深的脚挡骨折了。”
薄景川的语气里满是揶揄,不等顾怀瑾两人回答,又放下帘子,坐到了季如深身边,“怎么回事,他们两个孤立你啊?”
季如深:“……”
“薄景川,你不觉得自己话很多?”
“我这不是关心你。那边一个是你当年的医生,一个是你家私生子,明明都老熟人了,还整个帘子,两个人在那儿拉着小手你侬我侬不就是在孤立你?”
顾怀瑾:“……”
季如川:“……”
薄景川丝毫不留口德,完全当身后两个人是空气,他歪歪扭扭地坐在椅子上,长腿无处可放,随意地翘在季如深的床边,一条胳膊搭在椅背上,整个一副坐没坐相的风流公子模样。
薄景川不是江城的人,自然也不会害怕得罪江城最大的季家。
说到底这一屋子的人,也只有季如深一个人是他的朋友。
其余人的感受他根本不会考虑。
“季如深,你是不是不比当年了?怎么打个小架就得住院,也没见你把谁打残。”
当年季如深在赤三角那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一个人单挑十个也不在话下。
如今就打一个病秧子还躺在了病床上,确实逊了点。
季如深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看向薄景川的眼神也只有冷漠,“这里不需要你。”
“赶我走?”薄景川用修长地手指指了向自己的鼻尖,说话的语气总是像在调情,“我走了谁来照顾你啊,万一他俩再对你痛下杀手呢?”
“薄景川。”季如深抿了抿唇角,耐心所剩无几,话真是太多太密了,就算跟他认识十年也适应不了,“你要是很闲就去帮我再办一间病房。”
“凭什么你走啊?要走也是他们走。”薄景川拒绝了季如深的请求,并且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你放心吧,我今天就在这守着你,没人敢动你。”
季如深感觉胸口窝了一口气,一时间有些提不上来,但是他也懒得再跟薄景川废话。
俗话说得好,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薄景川不是不明白季如深有多膈应帘子后边的人,他是在装傻。
见季如深不再说话,薄景川忽然起身,凑到他面前,压低声音开口,“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等他们睡着了我替你报仇?”
“不必。”
季如深嫌弃地推开他,一个大男生身上却比女人还香,满脸风流相,怪不得能把外面那群女人迷得团团转。
薄景川撇了撇嘴,见季如深不领情,又无趣地坐回椅子。
病房里又安静了一会儿,房门再次被推开。
这一次进来的,是简单。
简单站在门口先是往里面看了一眼,看到薄景川的时候皱了皱眉,然后才提着食盒和水果走了进来。
薄景川听到声音抬头,只见一个扎着丸子头穿着娃娃领米色长裙的小姑娘走了进来。
看起来年纪很小,像是一个高中生。
他记起来,这姑娘不就是上一次在季如深家门口看到的那个。
难道,这就是季如深那位新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