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他俩谈过
胡清戳着面前的司机鬼：“你舍友呢？”
司机鬼缩着脖子：“啊？刘大哥吗？他应该是去打扫卫生了。”
胡清皱眉：“你家打扫卫生是半夜打扫？！”
司机鬼缩着脖子，小心翼翼地瞧了胡清一眼：“何老师，你忘记了？”
胡清没好气地瞪了司机鬼一眼：“一口气把话说完能死啊！”
“我，你昨天在园子里乱……画的艺术创作被园长勒令清除掉，全园都在打扫。”
“怎么就你闲着？”
“我累了，休息一会儿。”
一个鬼怪跟胡清说他累了。
胡清笑了笑：“你还去干活吗？”
“去，去，我这就去。”司机鬼逃似的跑出了房门。
胡清颔首：“跟上。”
李丰收兴奋起来：“我能吃了他吗？”
胡清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问道：“同类好吃吗？”
“没有味道，但是可以提升我的鬼力。”李丰收咽了咽并不存在的口水。
“你看见泥牛放怎么不眼馋？”
“你允许吗？”
当然不可能。
“现在吃不了，以后再说吧！这里有很多小朋友，你们可以一起玩游戏。”
“那你呢？”
“我现在是何老师。”胡清一下子支楞起来，一本正经道：“李丰收小朋友，你也要跟着打扫园子。”
李丰收：“……”
胡清看着呆愣的李丰收，心情也舒畅了，他想了想又把皮箱里的泥牛放小朋友放了出来。
“大哥，嫩找俺？”
胡清看着单纯的小鬼，笑着道：“带你去见弟弟妹妹。”
胡清带着两个鬼来到了操场，远远就看见了墙上和地面上的五彩斑斓。
泥牛放见此，露出了嫌弃的表情：“咦——大哥，介是哪位艺术家搞得创作？”
胡清笑着问：“你怎么看出来这是艺术家的创作？”
小鬼骄傲地挺起胸脯：“俺就是知道，俺娘都说过了，名气越大的人搞得东西越难看。这地上、墙上画的东西都难看死了，一定……”
听着小孩的长篇大论，胡清被这小鬼的话逗得捧腹大笑。
笑声自然被正在擦墙壁的小鬼们听见了，他们抬头幽怨地看着他们的何老师。
冯兰花端着一大盆水从教学楼侧面走出，看见胡清后，迟疑道：“何老师？”
胡清点头：“幸苦你了！”
看见胡清身边站着的李丰收，冯兰花胆怯地转移视线，不敢与之对视。冯兰花看着胡清道：“何老师，你休息去吧，一会儿园长就来接你了，你打扫……”
“园长接我？”
“是啊！你忘了？园长说过天亮后会接你离开。”
“去哪？”
冯兰花摇头：“我哪敢问啊。”
“说是要送你回家。”旁边突然传来刘波嘶哑的声音。
胡清看去，刘波穿着土黄色工装，带着口罩，手里拎着水桶走来。
放下水桶，刘波拿起水桶里的拖把开始拖地，闷闷的嘶哑声音从他嘴里发出：“园长说要送你回家，至于是老家还是什么家，那就不清楚了。”
胡清严重怀疑园长是想送这个姓何的回老家，但是他并不清楚这种“送”的方式是什么。直接吃掉？用刀千刀万剐？还是举行什么变态仪式。
天亮之后来接他？如果自己还没有回到现实世界就碰上园长了，他是该反抗还是该……反抗呢？
胡清笑着道：“如果我现在离开，园长会怎么收拾你们？”
刘波、冯兰花：劝你做个人。
刘波依旧面无表情，对着胡清道：“你可以现在杀了我，我一定会反抗。”说完他看了眼胡清身旁的李丰收。
胡清哈哈大笑：“放心，尽量不牵连你们。”
刘波沉吟片刻，还是问道：“你是人格分裂吗？”
“你说我是精神病？”
“有些活人会被鬼怪吓得精神失常，我可以理解。”他就干过这样的事情。
“谢谢关心，我不是。你可以把我当作另一个【何老师】。”
得了，这不就是精神分裂嘛！
刘波有一瞬露出怜悯的神情，看得胡清满头黑线。
胡清干脆不去理会刘波，看向冯兰花：“哪里有纸笔？”
冯兰花的脸上瞬间变成惊吓，可怜兮兮地问道：“何，何老师，你又要做什么？”操场上的颜料还没有擦干净呢。
“铅笔就行，我画个素描。”
虽然怀疑胡清目的不纯，但冯兰花不敢拒绝，乖乖地从办公室里拿出铅笔、白纸。
胡清也跟着进了办公室，他接过纸笔，道了声谢，然后把跟着的鬼都打发走了，但李丰收和泥牛放都不想离开胡清，一个是觉得无趣，一个是怕生，尤其是怕黄页鬼刘波。
“大哥，嫩要画啥嘞！”
胡清一边照镜子，一边快速勾画着：“小鬼，你不觉得我现在很奇怪？”
“哪奇怪了？衣服更脏了？”泥牛放瞪着大眼睛，一脸不解。
“你没发现我的脸有些不对劲嘛？”
“没有啊。”
胡清觉得奇怪，等快速画完后，把画拿给泥牛放看。
泥牛放拿着画问：“介是谁？”
李丰收立马回答：“这是你现在的身体。”
胡清收回画，想来这小鬼看见的是他的灵魂，而非肉体相貌，所以一眼就认出了他。李丰收是既能分辨出他的灵魂又能看见他所更换的身体，难道是因为小鬼的鬼力太弱了？
“小鬼，你看见那些小朋友时，有没有特殊的感觉？”
“啊？特殊的感觉？嗯……”小鬼沉思良久，试探性道：“很惨？”
胡清：……
“俺听见了，他们叫嫩老师，嫩是不是欺负他们了？介是不对的，俺娘说过，不要欺负……”
“闭嘴！”
“好嘞！”
胡清从箱子里拿出备用手机，登录自己的聊天账号，把画像拍出来发给霍珺。
说来也奇怪，明明一直记得要让霍珺帮着查人，可是一打电话，一见面，就把正事给抛到了脑后，看来自己的记性越来越不好了。
发出图片后，霍珺秒回信息。
霍珺：【这人我认识。】
胡清：【这是谁？】
霍珺：【何话没。谢蕴言应该更熟悉他。】
谢蕴言不就是谢零的大哥嘛？！
胡清：【？】
霍珺：【他俩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