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我们吃烧烤吧
胡清是没想到上一秒这两人还在甜甜蜜蜜地耳鬓厮磨，下一刻医生就起身走向他，眼神冰冷，浑身散发着恶意。之后医生也不顾他的反抗，扒光了他的衣服把他扔进了厨房。
过程中，胡清非常狼狈和无助，他的反抗在医生面前简直就是小猫挠痒痒，怎么挠都影响不到医生那果决狠厉的动作。
被医生摔到地板上时，胡清感觉自己的身体要被他拆散架了，痛呼一声后，来不及下一个动作，医生已经举起了从菜板上拿到的砍刀，等胡清意识到什么想要躲避时，砍刀已经落在了他的左腿膝盖处。
“啊——”
惨叫声回荡在这片空间里，厨房车厢里传来女人嬉笑逗狗的的声音，还混杂着胡清的求饶声。只是医生软硬不吃，依旧用冰冷的眼神打量着胡清，思考着着他下一次应该砍在什么位置更好处理面前的食材。
“你不是医生吗？你杀人不用手术刀吗？”胡清咬着牙，想要说些转移注意力的话来拖延砍刀落下的时间，他知道出门时医生往大褂口袋里塞了一把锋利的手术刀。
此时的厨房已经是鲜血四溅，还有碎掉的骨头渣子落在地板上，躺在地上的胡清左腿扭曲着，小腿已经被砍掉了，医生正在砍他的右小腿。
听了这句话，医生终于把视线落在了胡清的小脸上，此时胡清的小脸已经是失去血色的煞白，鼻涕眼泪糊在脸上，医生伸出左手，吓得胡清身体瑟缩了一下。
下一秒只听医生说道：“真脏。”
好不容易听到医生开口了，胡清正要接话，却感觉身体被拎起来，伤口的疼痛让胡清又开始惨叫呻吟起来。
医生大手拎着胡清的左大腿，左大腿很厚，医生砍了好一会儿才砍了一半，能看见骨头，按照医生的理解，不是他力气不行而是菜刀太小，还不够锋利。
“亲爱的，我们吃烧烤吧！”
女人的声音从厨房外传出来。
胡清睁开满含泪水的眼睛，看见站在厨房门口的叫做天天的傻狗，此时依旧是那副傻样，歪着脑袋看着医生和医生提着的胡清。
“好。”
医生应了一声，转身把“食材”扔进了洗菜池，少年人的身体怎么可能被塞进小小的洗菜池里。看着多出来的部分，医生皱着眉头，双手用大力，面不改色地把胡清的四肢折断……
过了一个世纪，医生终于停下了手上动作，而胡清早就神志不清了，每次被痛晕后，又会立刻因为疼痛而醒神。
医生先是满意地看着自己处理的食材，然后转身走了。
就这样一动不动地被搁置在洗菜池内，胡清觉得自己是痛到没知觉了，过往的平淡回忆涌上来，他无比怀念从前无忧无虑的生活。
家里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他不缺吃不缺穿，父母虽然会时常拌嘴吵架，可二十多年都走过来了，没有出轨，没有离婚，有时还会背着他这个儿子去外面约会。父亲下岗了，母亲身体还不好，自己都要工作可以孝敬他们了，倒霉催的就遇到了这些破事。
为什么自己这么倒霉，他也没做过什么大奸大恶之事，小学时会用零花钱捐款，初中时会给同桌抄作业，高中时会扶着受伤的同学上下楼，大学时也没有玩弄过女孩的感情。
现在社会，像他这样四讲五美的优秀青年已经很少见了，老天爷怎么这样不公平？真是好人不长命。
如果再给他重来的机会，他一定……
医生很快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捆铁签，把铁签放在案台上，铁签碰撞发出的声音仿佛在昭告胡清的惨烈死法……
清晨的阳光洒在窗户玻璃上，窗帘隔绝了阳光继续冲向宿舍。室内很安静，只能听见王力阳的呼噜声。
胡清小心地缓缓移动着身体，没有任何痛意，那种比死还痛苦的感觉，那种绝望，让他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死亡也许是疲累厌倦的另一种解脱，如果自己死了，会不会也能变成鬼，拥有那些超脱常人的力量，然后像医生那样为所欲为？
“胡清。”一个温暖的大手覆盖在胡清的额头上，那掌心传来的温暖让他感觉到安定，飘远的意识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暖拉回，他眼珠转动，看着霍珺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以往的冰山脸现在满是心疼和担忧。
“怎么了？难受吗？我们去医院看看？”霍珺柔声说着，小心翼翼地用纸巾把胡清脸上的汗都抹去了。
“霍珺，你看我腿还在吗？”胡清双眼无神，嗓音绵软，还有点嘶哑，像是许久没有开口的人。
霍珺没有多问，踩着梯子上了胡清的床，动作间床铺吱呀作响，在宿舍里格外清晰，对面床铺的王力阳翻了个身继续打呼噜。
胡清感受腿上传来的触觉，好像是一双手在给他按摩。
霍珺手上按摩动作不停：“做噩梦了？”
胡清的反应慢了半拍，鼻间发出弱不可闻的轻嗯声。
霍珺停下手上的按摩动作，靠近胡清的脸，一手撑在他的枕边，看着他依旧有些涣散的眼睛。
“闭着眼睛休息一会儿？”
闭眼？
回想起梦里的情形，胡清面露恐惧，哆嗦着身体，拉着被子就要把自己埋进去。
他的反应把霍珺吓着了，连忙抱着他的脑袋柔声安稳着他。
把脑袋蒙在被子里的胡清没有关注身边人说什么，他心里充满了对死亡的恐惧，一想到今晚他还会去那个诡异的世界，他认为不如现在死掉算了。
脑子迷糊间听见身边人说他父亲打电话过来了，他动作迟缓地接过电话，当那熟悉的严肃声音在听筒里响起时，胡清再也忍不住痛哭出声。
“爸，我不想死，好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