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新篇章开启（上）
林衡回到十楼，推开1003室的门，第一眼望去没有在客厅里看见人，反而是闻到了一股香味。
是许久未闻的肉香。
“爸爸！”
小鲨鱼从卧室里飞奔出来，林衡欣然一笑，将笑笑抱起转圈。
林缘缘从书房走出来，微笑着看着这一幕照常发生。
“爸爸快去吃饭喔，给你留了饭菜。”
经过笑笑提醒，林衡才忽然朝左边餐厅的方向看去。
封晴坐在那里，用手支撑着脸，满眼笑意地凝望自己。
餐桌上有一个透明菜罩，里面放着三道菜，香味就是从那边传来的。
「幸福度：4→6」
是想此情此景哪个男人不会动心？
林衡傻笑着，好像有些害羞，又觉得感动心酸。
上次这样有人才餐桌前等我，已经是多久前了？
那大概还是在上高中的时候吧……那是等待自己的人是父母，而现在，他们已经被这该死的末世带走了。
“……”
来到餐桌前坐下，林衡有些失语，眼底藏着深深的情怯。
“回来的不算晚，饭还是热的。”
林衡惊动，望着封晴起身去厨房盛饭的背影。
满满的一碗的米饭落下眼前，林衡捧着瓷碗，嗅着米香，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封晴淡淡一笑，拿开菜罩说道：“辛苦你了，这些都是你努力换来的。”
今天的菜是蚝油生菜，清炒黄瓜和青椒肉丝，各个碗里的菜都还有不少。
封晴俏脸微红说道：“将就吃，我没你手艺好，只会青椒肉丝。”
林衡夹了一口肉丝，放在嘴里咀嚼了几下。
作出夸张的表情，说道：“青椒肉丝，好吃得要死……”
林衡押韵的一句话逗笑了封晴和笑笑，笑笑大笑着从客厅跑过来，然后踩在椅子上把双手放在林衡的身上，要引起他的注意力。
“爸爸爸爸，你知道大头强吗？”
林衡诧异地看着笑笑，一边吃饭一边道：“不是光头强吗？”
笑笑嘟着嘴纠正道：“不是哦！是大头强！”
林衡扯淡似地与笑笑搭话道：“和我小时候看的不一样啊……”
封晴当然不知道谁是对的，因为她也没看过，自然不甚了解。
“我跟你说喔，今天熊太把大头强打飞呢！”
“真的啊？这么厉害啊……”
父女俩有一茬没一茬的聊天，封晴默默望着他们，时而发出笑声。
林缘缘站在远处，望着这其乐融融的一幕，心底也为他们感到美好。在看了一会后，回到书房继续看书了。
餐桌旁的一家人就像真正的一家人，林衡觉得自己像极了自己的父亲。
笑笑一直和林衡讨论剧情，虽然林衡一直在找茬似的找着动画片里的逻辑问题，搞得笑笑很是为难和疑惑，但笑笑依然喜欢和他聊天。
林衡同样如此。
等到笑笑离开餐厅又去到电视机前，林衡放下了筷子，每个碗里都洁白如洗，连菜汤都喝完了。
封晴忽然调侃道：“你饭量变大了。”
林衡知道她的意思，摊手道：“是今天胃口太好了。”
封晴没有出现变异者食量变大的情况，林衡感到松了口气。
林衡想跟封晴多聊一会，封晴似乎也这么想，所以二人都没有起身收碗。
“我突然发现我越来越像我爸了。”
“嗯？”
林衡忽然有感而发，对封晴讲起故事来。
面对故事封晴从来都是认真倾听的模样，于是林衡便继续说道：“他是个身强力壮，不善言语的男人，长得可凶了。小时候不听话可被他揍惨了。”
封晴忍俊不禁，同时好奇林衡小时候的样子和不听话的样子。
林衡眼里的光仿佛穿越时间，回到了童年偏僻的小镇里，温柔地说道：“我家一开始是在城中村里的，二十多年前可谓又穷又闭塞。他呢，在那挺不受待见的。”
封晴好奇道：“为什么？”
“我爸是个民警，是个固执的好人，所以工作起来毫不给街坊邻居留面子。因此在背后受了很多非议……”
似乎是个有些沉重的故事啊……
封晴的眼眸接连闪烁了几下。
哪想林衡却画风一转，十分自豪地说道：“但我妈挺喜欢他这一点的，我现在也是。想来我小时候真是抗揍，在学校和街坊邻居的孩子打架，回家还被揍……”
封晴这次是在忍俊不禁，好奇林衡被揍的样子，“噗……”
林衡继续娓娓道来，这时他眼底薄薄的悲凉浮漫上来。
“大学被退学回家的时候，我和他吵了一架，把打架伤人的错都怪在他的身上。”
封晴眼底流出一丝心疼，问道：“你打那些人是？”
“和我从一个镇子里出来的混蛋，从小到大都没放过我。”
封晴叹息一声，原来在普通人的世界里也有这样的故事。
“我把这一切都怪罪到他身上，痛骂他不懂变通，只知道给家里惹麻烦，害得我跟我妈都没好日子过。”
深呼一口气，林衡苦笑着讲出故事最后的结尾。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直到末世爆发。”
封晴察觉到林衡的谎言，诧异地望着林衡道：“啊？你不是说……”
之前林衡跟她说的就是再也没见到父母的面啊。
“我骗了你。”
承认谎言时，林衡脸色的表情比任何时候都要真诚。
接下来，林衡对封晴讲出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真相。
包括见到父母，他们却为了保护自己没有指认的一幕。
包括后来自己对整个团队的屠杀行为。
林衡知道自己这样的“前传”会导致自己好人形象的崩塌，但依然义无反顾地告诉了封晴。
得知真相的封晴眼里很是震动，秀眉紧皱，久久一言不发。
“很抱歉，你最初对我的猜测都是对的，我在外面的形象都是演的，为了获取系统的反馈。”
我的确虚伪，但我又能怎么办呢？不去做这些事难道一直原地踏步，等着被丧尸咬死或被变异者和异能者踩在脚下？
林衡望着封晴，无比期望她能理解自己，他的心脏从来没有跳得如此迅速过。
但封晴眉眼冷了几分，问道：“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林衡深吸一口气，神情纠结道：“因为我在外面很累，我想家应该可以作为一个没有秘密的地方，不需要我表演。”
林衡过于含蓄，他的行为里包含着另外一个原因。
为什么不对林缘缘说这些呢？因为她不重要，而封晴是林衡不想再欺骗下去的人。
不知道封晴能不能想通这一点。
“……”
餐厅的氛围沉默了很久，封晴眼中的林衡似乎正在经历一场重建的过程。
这段时间林衡忐忑无比，二人再也没有说话。
“哈哈没事，我出去抽几根烟，都冷静一下。”
林衡尴尬地往外走，穿上鞋子就走出了门，仿佛战败的逃兵，离开家。
“果然啊……谁都只喜欢完美的好人。”
跨出门，林衡开始患得患失，反思自己真是精虫上头了，竟然摒弃了一直以来的信条，对封晴说这些真相……实在是愚蠢。
林衡抽出一根烟，放进嘴里，走进了电梯里。
电梯启动，门从两边合上。
“哐！”
林衡听到一声巨响，似乎有人从家里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