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治疗
窗外传来一阵喧闹的声音,邵明扶住床沿,将自己的身子撑了起来。huanyueme
胸部传来一阵隐痛,活动了一下更是让他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
坐在床边缓了两秒,他缓缓站起身,向门外走去。
这是来到这里以后他第一次看见房间外的情况,也是他第一次下床活动。
农场主楼是传统欧美独栋的设计构造,中央是客厅,左侧有一排楼梯通向二楼的几间卧室。
客厅中央约莫堆了七八个地铺,衣物和个人用品杂乱地堆放在一旁,而衣服堆后的墙上有一座老钟,指针正指向四点。
距离阿斯吉一行人离开农场,也就过了小半天而已。
门窗被钉死,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屋内只有一盏吊灯正在散发光亮。
冯予笙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她似乎正在和几个女人说话。
她们同样听见了屋外的嘈杂声音,正在向着大门处走去。
邵明本也想跟着下楼,但胸口似乎有什么东西压着,让他不得不继续扶住一旁的栏杆。
大门被推开,几个拿着枪的人走了进来。
为首那位看起来已经上了年纪的穿着一件连体工服,和迎上来的一名妇女拥抱在一起。
阿斯吉紧随其后,也走了进来。
他一眼就看到了楼梯上的邵明,向着他走来。
冯予笙也跟着阿斯吉转过头,同样看到了站在楼梯旁的邵明。
她的眉头瞬间皱起来,而后者的眼神则像做错事了的孩子般躲闪。
她快步走上楼梯,扶住了邵明,略带责备地问道:“你怎么起来了?医生不是不让你起来吗?”
“我听见他们回来了。”邵明看着楼梯口的阿斯吉,问道,“你们找到医生要的东西了吗?”
“一些……”阿斯吉摆了摆头,“医生已经将设备拿到临时病房去了。”
“我们也去看看吧。”邵明说着,转头看向冯予笙,“我没关系的。”
“走吧。”阿斯吉说道,“咱们去看看。”
两人搀扶着邵明走出主楼,向另一侧的车库走去。
“他们没有人被丧尸咬过。”阿斯吉说道,“今天他们还认为被丧尸咬了会被感染。”
“那他们……怎么让我们进来了。”邵明问道,“他们知道我们遭遇了什么吧。”
“我不知道。”阿斯吉说道,“来的晚上不是所有人都在,看起来有些人并不知道。”
两人还没说几句,就已经到了车库门口。
阿斯吉推开门,带邵明走了进去。
由于李永潮的伤,他没办法从楼梯运到二楼去,因此车库被改造成了临时的病房,能够让医生在第一时间对他进行急救。
车库内已经被打扫得很干净,没有那种常见的发霉味道,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郁的消毒液气味。
蒂姆医生看见三人走进来,只是招呼了一下他们穿戴好口罩手套和围裙,便继续摆弄仪器。
邵明简单环视一周,得益于较为充沛的物资,这里看上去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一旁用来放杂物的架子上摆满了各种药品和一些器械,一盏卤素灯放在一旁,接在延长出来的电源插座上。
而在李永潮正躺在房屋中间的一张活动床上。
他看上去状态并不好,脸色发白,没有一丝血色,腹部被床单遮住的地方甚至能看到微微塌陷下去的痕迹。
除此以外,李永潮的头转向一边,下肢也被枕头垫了起来。
一旁还用输液袋吊着一袋血液和透明液体,邵明不知道那是什么,大概是生理盐水。
“你不应该来这里的。”蒂姆接好了监护仪,瞥了一眼邵明,“你感觉怎么样?”
“胸口闷。”邵明说道。
“少动,少说话。”蒂姆站起身来,从背包中取出另一个仪器,“你的肺可能有挫伤,按时吃药就可以。”
他说着,看了一下李永潮胳膊上绑着的血压测量器。
“高压69……低压42……”蒂姆说着,摇了摇头。
“这也太低了吧……”冯予笙说道。
正常人的血压低压应处于60至89,高压90到139之间,李永潮现在的血压几乎达不到他应有血压的一半。
“我已经缝合了我能看见的所有伤口,现在也没有办法再为他缝合体内的血管。”蒂姆说道,“他已经输了一整天的血了,但是血压一直上不去,体内可能还在出血。”
车库中安静下去,只有蒂姆还在忙着为李永潮接上监护仪。
阿斯吉打破了沉默,开口说道:“这些东西……够了吗?”
“没关系,你们带回来了我最需要的。”蒂姆说道,“让我看看……嗯……”
蒂姆将另一台机器接好,打开开关。
他走到一旁的杂物架上,从上面取下两小罐药品,用一根看上去挺吓人的粗针筒开始配置药品。
“这么大根针?”邵明问道。
“这是给马用的。”蒂姆回答道,“不过我不会直接往上扎的。”
他继续解释道。
“我需要去甲肾上腺素来维持他最基本的血压,由于他在现在处于……休克状态……”
他说着,看了一眼旁边的仪器,“大兵带回来的仪器可以为他缓慢注射药品,仅靠他自身的机能很难维持药物。”
“撕咬导致李的肠道严重受损,虽然缝合了可见伤口,切除了部分坏死肠道,但在他尚且完好的肠道处出现了外伤溃疡,还需要注射奥美拉挫”
“我给他接上了排便管,不然那些消化后的排泄物会直接进入体内……不过……好像已经来不及了。”
蒂姆将针管放到仪器中,开始在李永潮的手上寻找血管。
“这里卫生条件有限,医疗条件更有限,李在肠子断了以后很有可能遭到了细菌感染,引发了急性腹膜炎。”
“急性腹膜炎?”冯予笙问道。
蒂姆点了点头,继续解释道:“急性腹膜炎会在短时间内引发高热,如果不及时治疗将会导致多器官功能衰竭。”
他说着,摸了摸李永潮的额头,“高烧一直持续,退烧效果也不佳。”
他为李永潮扎好了针,转向三人,说道。
“我恐怕,他剩的时日不多了,现在甚至每一分钟对他来说都有可能是生命的最后一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