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未来、梦想
于是一行人去苏涛家吃完饭，下午就背着书包去了图书馆。
苏洋载着耿逸辰，觉得心里可骄傲了：“真有你的。”
耿逸辰想了想道：“学霸好像快中考了，我们这么做不会耽误她学习吧？”
“我耽误你学习了吗？”苏洋问道。
耿逸辰反问：“没有嘛？”
苏洋“哼”了一声，骑着车不住晃悠。
耿逸辰被他闹得忍不住笑着：“别闹了别闹了，我要掉下去了。”
“搂着点我。”苏洋把他的手往身前带。
耿逸辰道：“搂着了。”
苏洋道：“搂紧点！”
耿逸辰用力一勒。
苏洋大叫：“谋杀亲夫啦！”
“你小点声！”
到了图书馆，苏洋拉着耿逸辰到一边，给那两个人制造二人世界。
苏涛一路跟着唐诗诗，看她在看什么。
苏洋无语道：“我的天呐，我怎么会有这么s|b的哥啊？你看他傻笑那样！”
耿逸辰也咋舌：“是有点傻……”
苏洋翻了翻书架上的书：“你们学霸约会都来图书馆？”
耿逸辰看着手里的书：“不知道呀？”
苏洋捏住耿逸辰的脸颊：“成天就知道学习。”
耿逸辰郁闷地看着对方。
苏洋被他的样子逗笑了，耿逸辰忙示意他禁声：“图书馆，安静点！”
苏洋闭上嘴，看了一眼四周。
在这样的环境下，人也不由自主地拘谨起来。
下午四点多，几个人骑车回去。
苏涛去小卖店买了大包小包的零食塞给唐诗诗，唐诗诗一脸羞涩地收下。
“你……明天还去图书馆看书吗？”苏涛问道。
唐诗诗低着脑袋点点头。
苏涛别提多高兴了：“那……那明天见……”
“嗯……”唐诗诗抱着一大袋子零食跑回家。
苏洋见二人，知道可能这次终于有戏了。
苏涛激动地过来抱住苏洋：“五年了！她终于肯跟我说话了！”
苏洋没好气地推开他，一脸嫌弃道：“大夏天的，别离我这么近，热死了。”
第二天一行人又去图书馆学习了一天。苏涛多少年没看书了，突然加入学习的大部队，唐诗诗也没指望他学习。
于是画风就变成了，三个人做习题，一个人玩手机。
那时候的流量还挺贵的，玩手机一般也只是看看小说什么的。
傍晚时分，一群人从图书馆回来。
杨柳围着河岸，圈出一片喧嚣中的净土。
苏洋特别喜欢和耿逸辰一起散步的感觉，心里莫名宁静。
二人在一起也快一个月了，除了卿卿我我，就是成天泡在书堆里，少有能一起安静相处的时光。
苏洋牵着耿逸辰的手，和他并肩静静走着，脸上是藏不住的温柔。
耿逸辰想起来都挺惊讶的，苏洋天天和自己这般腻在一起，都这么久了居然也没厌烦。
“阿洋，我感觉你好久没和李明他们一起玩了。”两个人在一起这么久，也很少有空谈心。
苏洋想了想，发觉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之前和李明闹了次不愉快，和好以后，李明倒是找他放学一起聚聚，但是苏洋觉得没意思，就差不多都拒绝了。
不知不觉中，他离曾经的生活越来越远。
“怎么了吗？”苏洋奇怪他为什么问这个。
耿逸辰纠结道：“你不会和我在一起了就没朋友了吧？”
苏洋看着他一脸认真的模样，忍住没笑：“好兄弟是不会因为这点事就生疏的。”
耿逸辰觉得不然：“感情这东西不去维系就会淡。”
苏洋知道是这个道理，但是他实在是舍不得离开耿逸辰。
他正处于恋爱上头期，成天就想着如何能亲亲抱抱，最好再干点别的什么事情。
耿逸辰见他不说话，还以为他听进去了：“我不希望你因为我的关系失去那么好的兄弟。”
苏涛在前面听到二人的对话：“我天天盼着他不要和那帮没出息的混一块，耿逸辰你可别劝他了，好不容易老实学习几天。”
耿逸辰觉得这话也在理，又纠结起来。
苏洋想了想，突然觉得以前地日子当真是无聊、没有意思。每天都要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不然就闲得发霉。
可是自打和耿逸辰在一块以后，苏洋就觉得每天睁开眼就有一大堆事情想做，日子别提多充实了。
充实到他从来没意识到，自己在和从前的朋友渐行渐远。
燕子在河面飞舞而过，岸边的垂柳随风摇曳。夏风吹拂，岁月静好。
唐诗诗回过头看向二人，耿逸辰赶忙松开苏洋的手。
唐诗诗只见到二人古怪的气氛，疑惑着却并没多做询问：“之前的事情我和我妈讲了，她说交给她来办。”
苏洋点点头：“嗯嗯……”
唐诗诗心里嘀咕，转过身继续往前走。
苏洋幽怨地看了耿逸辰一眼，耿逸辰歉然地牵起苏洋的手。
苏洋虽然心里有些不爽，到也没想和他计较这些。他知道耿逸辰仅仅是觉得二人的关系不好张扬，不仅早恋还是同性恋。
“阿洋，你想不想考高中？”耿逸辰在脑海里思前想后，终于还是说出口。
他其实一直很想问这个问题，今天被苏涛提起这样的事实，发觉苏洋如果还是和以前一样和那帮朋友混在一起，是根本不可能好好用功的。
苏洋一愣，他其实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高中？
那个词似乎离自己非常遥远。
“我想和你一起升学……”耿逸辰喃喃道。
他不希望苏洋为难。但是如果照着苏洋现在的学习态度，也许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的。
苏洋想学习，不过是耿逸辰爱学习，他想要和对方相处。
他思索着，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如果不能读高中，他们之间的差距也许会越拉越大……
像苏涛和唐诗诗……
苏涛不止一次提过，唐诗诗的未来和他是截然不同的。
他从来没奢望对方真的能喜欢上他。
在他眼里，唐诗诗就是月亮，而他只是一颗小草，连和她待在同一片天空的资格都没有。
苏涛一边希望唐诗诗能在自己的世界过得更好，但是一边却又总忍不住想要招惹她。哪怕她的目光能为他片刻停留，都足以让他幸福很久。
高中？
这两个字第一次开始在苏洋的世界里占了分量。
一句话问出，两个人都沉默了很久。
“我……没想过……”苏洋如实回答。
耿逸辰知道他确实应该没做过这方面的思考：“那你能不能为了我想想？”
苏洋停住脚步，这个问题太过复杂，一时间搅乱了他所有的思绪。
高中？
这两个字的出现似乎要将他十多年的人生重新洗牌。
“嗯……”苏洋喜欢和耿逸辰一起上下学，他突然无法想象未来二人不在同一间学校会是什么样子。
耿逸辰站到河边的围栏前，侧头看着河面燕子飞过去、绕回来：“阿洋，你有想过我们的未来吗？”
苏洋看向他，觉得耿逸辰似乎有点心事。
耿逸辰闭着双眼，面朝小河，微风拂过，吹起他微长的短发。
黄昏下，他的容颜带着一丝安宁，像是来自异世界的天使。
他这么好，怎么就喜欢上自己了呢？
苏洋突然觉得面前的人离自己非常遥远，像是一辈子都够不到。
也是头一次，苏洋产生自己根本配不上对方的念头。这样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甚至来不及捕捉。
他伸手想拉住耿逸辰的手。
耿逸辰刚好睁开眼睛看向他。
他眼眸中不再是曾经那般，带着忧郁，似有千言万语；而是格外清澈，像是充满了希望和生机，眼里有几乎溢出的幸福。
这一个月，他似乎也变了很多。
“怎么了？”耿逸辰握住苏洋的手，走到他面前，笑看着他。
苏洋紧紧搂住耿逸辰，突然觉得眼眶有些湿润，他闭上双眼：“你会离开我吗？”
耿逸辰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这样问：“怎么了？”
苏涛一脸苦逼地瞥到二人抱在一起，唐诗诗正想回头，却被他拉着往前走了。
会不会有一天，你突然就不要我了？
苏洋心里莫名不安起来。
耿逸辰安抚他的情绪：“放心，我不会对你始乱终弃的。”
苏洋被他逗乐了：“讨厌。”
耿逸辰佯装哆嗦：“鸡皮疙瘩都掉地上了。”
苏洋松开耿逸辰，二人继续往前走。
耿逸辰勾着苏洋的小指，觉得很好玩。
二人一边走，一边荡着手臂，实在幼稚。
我想把你写进未来里。
苏洋看着耿逸辰开心的模样，脑海里突然浮现这么一句话。
那是那天苏洋不小心看到耿逸辰写日记，还以为他在写作业。
只看到了这么一句话，就移开了目光。
他没有偷看别人隐私的喜好。
二人追上前面两人。
苏洋看着面前那俩傻子，居然能在这么窄的路上隔个十万八千里的距离，真是恨不得把俩人按到一起。
苏洋感慨：“马上就初三了……逸辰，你说我现在学习还能考得上高中吗？”苏洋纠结着问道。
“当然，你这么聪明！”耿逸辰这些日子和苏洋相处，看着苏洋进步飞快，对他的实力格外信任。
苏洋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下周好像就要会考了吧？”唐诗诗问道。
耿逸辰点点头。
“你复习得怎么样？”苏涛问。
“凑合吧……”
苏涛安慰：“没事，那东西写满了就能过。”
耿逸辰知道苏洋最近学习还是很用功的：“给你压力了？”
“没有……”
耿逸辰歉然地看着他：“别紧张……”
“我哪有紧张……”苏洋不想承认自己有一天居然会为考试担心。
耿逸辰抠了抠他的手心，讨好地看着他，凑到他耳边小声道：“你上不上高中我都喜欢你。”
苏洋似乎第一次听到耿逸辰承认喜欢自己：“你什么我？”
耿逸辰回过神，脸上顿时羞红。
苏洋还在思考着中考的问题，一时间有些走不出来了。
“你想过未来要做什么吗？”苏洋问道。
谈起高中，很难不联想未来。
“没太想过……”耿逸辰侧过头看着他，“读高中？考大学？所有人不都这么说吗？”
苏洋问道：“你怎么想的呢？我是说你也想按他们说的做吗？”
耿逸辰想了想，摇摇头：“没什么想不想的吧。以前我也觉得按照父母的意志读书，读到……嗯……大学，可能就十六年了。是吧？”
苏洋算了一下：“好像是。”
耿逸辰叹息一声：“人生最美好的年纪就这么过去了，有时候我觉得也挺惋惜的，没有按照自己的意志活，而是按长辈和老师的要求这么生活十六年。人生有几个十六年呢……”
苏洋想了想：“我没你想得这么多……”
耿逸辰继续道：“可是真要让我说，我也不知道我要做什么，大概也是习惯了被他们安排吧。有时候站在他们苦口婆心的对立面，很容易就想要叛逆，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不知道，就反对父母的安排。我跟老妈也会吵架，她让我报名一大堆补习班，说父母辛辛苦苦供我读书，我为什么不拿第一什么的。”
“你学习都这么好了还要被说？”苏涛一脸不敢置信。
耿逸辰无奈一笑：“还不够好吧……”
苏涛摇摇头。
学渣也不知道学霸的好是要多好。
耿逸辰继续道：“后来我爸去世，我妈一个人经济状况紧迫，就没让我再上补习班了。她每次回家都很疲惫，经常会跟我说，让我好好读书，妈妈现在有多辛苦之类的话。”
苏洋道：“听到这样的话会有很大的压力吧。”
耿逸辰看向他，半晌才点点头。
苏洋道：“以前也有很多人告诉我以后要读书，挣大钱，离开这里，离我那个疯子爸远一点。小时候还做做那些以后可能挣大钱的梦，现在也清楚自己几斤几两，就都当放屁了。”
耿逸辰有些心疼地看着他，苏洋自嘲地笑了笑：“我感觉我只能像我爸一样，一辈子一事无成，去厂子里打工？或者做个服务员？”
唐诗诗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其实你大可以有更多的选择，为什么不到外面的世界看看呢？”
苏洋看向火红的夕阳，天边已是漫天的火烧云：“外面的世界？”
唐诗诗道：“其实我们生活的圈子很小。以后上了大学，也许能走出现在的圈子，看到不同的生活方式。”
耿逸辰好奇道：“你以后想做什么？”
唐诗诗一笑：“我想跟我妈一样，做一名医生，以后想考本地的医科大。”
耿逸辰对大学也不甚了解，由衷羡慕：“好厉害哦……”
“不厉害，我妈可不愿意让我学医呢。你呢，没有以后想从事的行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