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牡丹社的野心
胶行林立，整个东阿城都迷漫着胶的腥味。
与后世的高楼林立大不相同，现在的东阿城几乎都是前店后作坊的小木楼格局，街上家家户户门口在摆着各式各样的驴胶。
茗烟在宝玉（燃小石）的陪同下，漫步在这两里长街。
“这家养生堂不会也是我的吧？”
“是的，还有那边的仁合堂和草本精华堂也是……茗烟大爷，你的药铺占了小半条街。”
“那我得进去好好看看……”茗烟信步走进养生堂，但是并没有看到一般药铺忙碌的郎中和伙计，甚至没有像样的药铺案柜，只见一群人在一堆堆纸质帐簿前拨弄着算盘和写写画画记录着。
茗烟一脸的懵逼。
这是什么神仙操作？药铺改帐房了么？
“二爷，这又是怎么回事情？我们的养生堂呢？我们的药铺呢？”
“这就是啊，这是总店，仁合堂、草本精华堂在这儿都只是总店，负责总调度，从原材料到药品加工再到各个分店分销，一条龙，都是从这儿来控制和调度。”
茗烟翻案子上资料，眼睛再一次瞪圆了，“京城我就有四十家分店……这么多啊，为什么我们在安国县城里布置了两百多家分店？没有理由啊？”
“因为，安国是药都，俺们的主战场将在那儿打响。”
“和谁打？”
“和牡丹社的人……据可靠消息，牡丹社的大养生堂、大仁合堂和大草本精华堂……在安国县城就有一百二十多家店铺，在全国各地达到八百九十来家……而且他们的药品都是平价销售出去，一个铜板都不赚……”
“他们想干什么？想捣乱整个药行市场么？如果他们控制了整个药品，那怎么得了哟，老百姓还不都听他们的？”
“你刚才说什么……”一句点醒梦中人，先前还觉得这只不过是扬州那边需要药材药品，因为“牡丹社”每个月都会运送大量的药材和药品到扬州，如果真的像茗烟所说的那样，牡丹社“悬壶济世”控制老百姓，那这就实在太他奶奶字阴险了。
这样的话，也实在太危险了！
想到这儿，宝玉（燃小石）整个人都在颤抖。后世的医学知识让他明白这样一个道理：谁掌控了药品和医院，谁就控制了健康。
如果让“牡丹社”控制了药物流通……结果真的不可想像！
而“牡丹社”的大部分药品都运往扬州……每个月有五十多万斤阿胶、三十多万斤人参杜仲、藏红花……等名贵药材到了扬州，都神秘消失了。
这些药材去了哪儿呢？
是谁会有这么大的手笔？
把这些名贵的中药材当饭吃么？
已经派出去的三批“细作”，十二名最优秀的“侦察员”到现在还没有任何消息。
已经成功“潜伏”进“牡丹社”的大师兄陈近南也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在东阿布置的狙击手也没有任何消息传回。
整个局面一下子陷入了谜团和诡异之中。
宝玉（燃小石）陷入了沉思之中。
正在这时候，东阿县县令朱贵从门外走了进来，一个矮胖矮胖的中年黑汉子。
刚进门就躬身驼背缩胸，一幅见上司的模样，直冲着茗烟就来了。
“本县一听到养生堂的颜老板来了，在县衙就坐不住了，立马赶了过来拜访……你们可是本县纳赋税的大户啊。”
“县太爷光临，光荣得很啊。看来还是钱亲啊。前几日我吩咐这儿的掌柜送去的茶叶收到没？”
“颜老板客气。收到了收到了，数目都对。”
“每个月都有一笔孝敬县太爷，这是惯例，好习惯得保持。和每个县令一块儿散步，这是我们这些生意人的梦想。”
“颜老板做事，本县放心。只是，要和每个县令散步……这，有点儿太夸张了吧？”
“不夸张啊，这是我们真正的后台大老板说的。”
茗烟的后台大老板就是宝玉（燃小石）。
宝玉（燃小石）的确说过这样的话。它缘于后世最大最牛的“隐形首富”罗斯柴尔德家族的经典名言“我们要和每一个国王一块儿散步。”
“你这么大的老板……还有比你更大的大老板？有时间可以推荐推荐，相互认识认识……”
“有机会，一定会有机会的。”
……
此时宝玉（燃小石）却在用“漫不经心”的眼睛看朱知县的官袍袖口上绣着的那朵银色的十八瓣牡丹花。
这一定不是巧合。
表面平静的宝玉（燃小石），内心却波涛汹涌。
“牡丹社够厉害的，居然把朱县令发展成了会员……这个世界最牛的投资，就是投资人投资官员……清朝有很多眼光长远的商人就投资刚上任的官员，至于富贵小姐们抢壮元郎的故事更是成为美谈……一个官儿的权势能带来数千数万倍的利润……如果是国王的话，更是了不得了……占领医疗资源，再投资官员……这个牡丹社野心还真不小……”
宝玉在感概震惊之余，更是惊喜。
俺的个乖乖，断了的线索终于接上了。
宝玉（燃小石）赶紧看自己的“官员资料小抄”。
朱贵，湖北冮汉人士。顺治八年的同补进士，在扬州任过三年县丞……辗转六七个县，官声不好也不坏，一年前调任东阿任知县。
这个“履历”非常平常，并没有特别之处。
如果说，唯一的特别，那就是在扬州呆过一段时间……
宝玉翻动自己的“小抄”，赫然发现安国的知县陈文道也是在扬州当过官……
还有好几个有重要医药资源的市县，“当家的”都在扬州为官过。
归纳总结，“牡丹社”为了“医疗事业”还真是下了狠功夫。
从民间到政府，都下了“重注”，不留余力地下了血本。
“这是俺的最佳突破口……倒是不知道，牡丹社会不会投资俺宝玉，俺宝玉可是一个最大的绩优股……”
“凉风有信，秋月无边，亏我思娇的情绪好比度日如年……”
从千条万绪中找到“线索”，宝玉（燃小石）心里美得冒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