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贿赂
转眼间，洛冰就到了南平商会位于襄凌城中最大的一家铺子，丰悦商行。洛冰现在的每个举动，除了永安王出于安全考量，整日派人盯着。南宫煜的人也每时每刻关注着，洛冰小姐的行踪风向，分分钟就被传递到了南宫煜的耳朵里。
南宫煜此刻正在铺子中，他会以商人的身份出现。
“小兰，上次定的香料听说今日到货？”
“ 小姐，说是这几日会到。那祁掌柜说，商队就有一批货送到星河郡，到了就立马派人给小姐送来呢，想来今天应该到了吧。”
“既然，不去哥哥地方，不如我们去祁掌柜铺子看看！师傅说要不少香料，我去看看是否还有其他新奇之物。”
祁掌柜亲自出门一迎接：“见过冰儿小姐，哟，今日怎得空亲自到铺子来？小的会派人亲自送到王府。何必劳您大驾，亲自来取？”
“ 祁掌柜，我来瞧瞧可有其他新鲜玩意？ 我们星河郡本就偏远，好东西都要从你这儿得到。若有什么新奇之物，尽管拿出来。”
“哈哈，小姐今日来的正是时候呢。小的正想给小姐过目。就在刚刚，商队送来一匹新的宝贝。此行，他们还有一批货物要送去西域，正好，您可以进去瞧瞧看，是否有小姐相中之物。”
祁掌柜将洛冰引入了雅室，让十几位仆人，端着一盘盘的珠翠，琳琅满目，可洛冰正眼都美瞧。祁掌柜又命人送上了一盘硕大的金珠，一颗颗巨大如同鸽子蛋，金光闪闪，满满当当一个盘子。取任意一颗，怕是都比那皇后的凤冠宝珠还要大。
小兰的眼珠子全是这些金光闪闪，她的嘴巴的看的合不上了。 “小姐，哇塞，这是小兰见过的，最最大的金珠。金珠全部出自南平国，据说几百年都难得出来。听说当今太后娘娘也只有十颗，您看这里一盘子，小兰数了有下二十多颗。”
“祁掌柜，这些华贵之物，耀眼夺目，工艺也是巧夺天工，单是这掐丝的手艺，我北辰匠人可做不出这么精美的来。这金珠颗颗饱满，几百年有一粒就很不错，是价值连城宝贝。恩，的确好看，想来价钱也不便宜。不过今日，难道祁掌柜只有这些女儿家的玩意？”
“ 呃，女儿家！” 祁掌柜摸摸额头，回头朝身后方向一挪。
他自然是知晓这洛冰小姐素爱只收集些精工器具，或者罕见原石矿石，平时购买香料，极少购入珠宝配饰和绫罗绸缎。
可是，这些都是他们殿下南宫煜亲选出来，要呈给洛冰小姐之物，他也知道洛冰可能不会要，却也不敢驳了殿下的面子，所以硬着头皮呈上。
洛冰见祁掌柜不语，有些失望地说：“祁掌柜，那上好的水金云母可有到货？这些东西虽然好看，可本小姐也无那么多私房钱呢。”
“小姐，小姐，稍等片刻！我这下去命人为小姐呈上来哦。小姐，您不需要破费，这些其实是我们商会特地从南平国带来，献给小姐。我们不是本地人，在此经商多年，全仰仗王爷多年照拂，这些是礼物送给小姐的。”
“什么？礼物？ 平时，倒是有不少人赠送父亲。今日，头一次，受到如此贵重的馈赠，贵商行果真是大方，多谢了。可本小姐，无功不受禄，不能收下如此华贵之物。请掌柜收回。”
小兰瞪大了眼珠，小姐是疯了，疯了吗。平时，她还偷偷地偷王爷的宝贝，去当卖了换取各种奇怪的东西。今日，白送的，居然不要！她拼命的摇头，眼巴巴看着这些宝物被一行仆人送走，又无办法拦截。
“小姐，您傻了啊！您不是缺钱，为何不要？”小兰压低声音说着话。
洛冰手指头敲了小兰的脑袋：“ 你才傻！本想小姐想知道这送礼之人图什么？本小姐是缺钱，那帮孩子请夫子，租院子花了本小姐所有积蓄还欠下父亲好多。父亲大人说了就帮一次，后面自己想办法。他说银子只能花在军队，这等善事，让我自个想法子，他爱莫能助。”
“还有一批孩子，这几日挤在庙里，若再租一个院子，掐指一算，我那一年的月钱也远不够。此事又必须瞒着母亲，她是见不得我养一群乞丐难民。自从上次去寺庙被乞丐偷了，还被砸破马车，母亲就不待见这些人。
“所以，不能从账房随意领取，不然母亲一定又要气晕了。这好不容易婚事搅黄，我得安分几日。边境混乱，他们肯定是想通过我做什么？ 他们是南平国的商人，平时算计精明的很，怎会如此大方？等搞清楚再说！你且看我等会再如何白拿。”
祁掌柜面露难色，没有让小姐接受，他退到了房间，见到南宫煜欲行礼，被卫少钦拦截：“ 公子微服私访，莫行礼。”
“是，公子！我照着您的吩咐送了。洛冰小姐不收，给退了回来，是属下无能。”
“再送！” 南宫煜冷峻的语气，不容一丝质疑。祁掌柜，只要作揖退下。南宫煜不信天下间还有女人会拒绝南平国金珠，况且是这么一盘。
他收起苦瓜脸，换了满脸堆笑，走到了洛冰跟前说：“ 小姐，最好的水金云母也到货了，等会就送到府上。小姐，其实小的的确有求于您。嘿嘿，此行嘛，商会有一匹货，价值万金想销往西域。”
“您自然是知晓，过了边境后啊，有一段灰色地段，特别乱。除了官府的通关文牒，还须要协助，以顺利通过。嘿嘿，小姐，这"
洛冰装着大公无私的神情，时不时看看自己纤长的手指甲。心里又乐开花儿，原来如此，这商人原是要她助力过边境。只要哥哥派一支小分队，护送通过那灰色地带。边境这些小鬼见了永安军的旗帜就似见了阎王爷。若无护送，不被劫财就万事大吉。除了北辰国的商人有这个殊荣，南平国的人自然没有。
这金珠随便一颗便可以养活多少孩子，如果得到，不如悄悄让哥哥流通买到西域，那又是一笔横财。剩下的日后，她可以买下一艘心心念念的大船改造好送给师父。
洛冰咳嗽了一声，心中大喜却面露难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