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综英美世界第十八天
生气归生气, 多玛姆好歹是黑暗维度之主，还不至于让一时的情绪支配行动。绿灯侠的垃圾话虽然不太好听，但多玛姆并没有过分在意。毕竟事有轻重缓急, 对于多玛姆而言, 目前最紧要的事件已经从入侵这个世界变成了吞噬掉拿尼加的力量。
至于绿灯侠, 弱者而已。
多玛姆曾经遇到过一队绿灯军团, 对方一拥而上, 结果被他轻松碾压。
现在才一个绿灯，过去的经验让多玛姆下意识地对绿灯侠轻视起来。多玛姆觉得, 绿灯侠躲过他的攻击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显而易见，多玛姆没听过一句话：绿灯不过三，过三必团灭；军团不过五，过五不如鼠。
当初多玛姆轻松碾压绿灯军团，未必是因为绿灯有多菜，可性更大的原因或许是军团拉胯。
总之，多玛姆随手一击之后，就忽略了绿灯侠，继续全神贯注地看向拿尼加。
铺天盖地的恶意向拿尼加袭来，即使是怀里抱着拿尼加的超人也忍不住为之色变, 警惕地提防着多玛姆, 但拿尼加却浑然不在意, 甚至脸上的笑容不断地扩大，仿佛在仔细地品味着什么, 黑洞似的眼睛和嘴巴笑得弯弯的，如同漆黑的弦月，看起来显得颇为怪异诡谲。
镜像空间里回荡着拿尼加的嬉笑声，她向多玛姆伸出小手, 掌心向上：“多玛姆……给我……你的心脏……”
话音方落，黑雾散去，多玛姆身上的魔法火焰也在一瞬间凝滞，然后熄灭。
多玛姆不受控制地凝聚出人形，伸手往自己心窝里一掏，挖出了一枚黑漆漆的心脏状的晶石。
多玛姆从前是一名巫师，但他早已舍弃了人类的肉身，那枚晶石自然也不是真正的心脏。
然而，对于多玛姆而言，那枚晶石比心脏还更为重要。
因为，那枚晶石是多玛姆身为黑暗维度之主的力量结晶之一，准确地说，那是多玛姆最重要的一份力量结晶。
“停下――”
多玛姆咬着牙，神色狰狞地停住了动作，他拉扯着自己的手，似乎努力地想
把那枚晶石重新塞回去，却无法自如地控制自己的行动，只好这么僵持着。
古一称得上是多玛姆的宿敌，对多玛姆的力量本就十分敏锐，再加上她也曾多次汲取黑暗维度的力量维持生命，又怎会感知不到那枚晶石里蕴含着庞大的黑暗维度的力量？
那是属于多玛姆的力量。
古一心中一动，对拿尼加的力似有所悟：剥夺对自己怀有恶念之人的心脏吗？……不，不一定是心脏……也许是按照恶念的强度，选择器官或者其他东西，比如力量……
古一心中不慌不忙地推测着，行动却丝毫不慢。
难得有机会让多玛姆元气大伤，古一自然不会松懈下来，给多玛姆挽回局势的机会，她果断攻向多玛姆紧攥着那枚晶石的手。
白鹤也迅速把握住时机，衣袖一甩，三宝玉如意在空中划过一个绝妙的弧度，精确地砸向多玛姆的天灵盖。
多玛姆只觉得一阵眩晕，无意识地松开手，手中的晶石飘了起来，等他回过神来，急忙伸出手想把那晶石捞回来，却忽然发现自己的全部力量一丝一毫也无法调动起来，仿佛又回到了曾经作为一名弱小的巫师的时候。
不，准确地说，甚至比那时候还要更为弱小，他的魔法力量和天赋也全都凭空消失了，消失得干干净净，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多玛姆有一瞬间甚至恍惚地以为自己从头至尾都不是什么黑暗维度之主，而是一个他从前绝不会多看一眼的弱小的蝼蚁。
无论从前如何，现在以及将来――如果还有将来的话――多玛姆只会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什么黑暗维度之主，即使再回想起来，也不过是黄粱一梦。
那枚力量结晶在半空中晃悠悠地飞舞着，多玛姆仰头看着，目眦欲裂，却对如今一败涂地的局面无为力，只眼睁睁看着那枚黑漆漆的心脏状的晶石轻飘飘地落在拿尼加白净的小手上，一黑一白，形成鲜明的对比。
拿尼加从受到惊吓差褪色的超人怀里跳下来，美滋滋地捧着多玛姆最重要的力量结晶，凑到古一身边，仰起小脸，眉眼弯
弯，那张显得莫名怪异的小脸也因为这个天真稚气的笑容而变得可爱起来，做出了惊人举动的拿尼加像个真正的小孩子一样，一也不矜持地主动求着表扬：“礼物……送给老师……拿尼加要夸奖……”
古一忍不住瞥了一眼不断深呼吸、看上去快要气死了的多玛姆，微挑了下眉，然后蹲下来平视着拿尼加，神态温和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微微一笑，称赞道：“做的很好。你是个好孩子，拿尼加。”
“拿尼加是好孩子……”拿尼加被夸得晕陶陶地，小脑袋在古一的掌心依恋地蹭了蹭，神态有骄傲，又有小害羞。
让一旁的超人看得分外羡慕，瞬间忘了被刚才做出惊人之举的拿尼加吓了一跳的事情，甚至还忍不住悄悄地动了动手指：啊，是小猫撒娇。可爱，想摸。
这厢师徒和睦，其乐融融。
角落里的企鹅人看到这个被小丑召唤来的邪神估计成不了气候，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对白鹤道了声谢。
白鹤笑眯眯地说：“科波特先生不必客气，我初来此界时承蒙照料，劳烦您为我打听消息，如今我也帮了你一回，我们就算是两清了，日后我也可以无牵无挂放心离开。”
说着，他捡起了三宝玉如意。
这三宝玉如意原型毕竟是元始天尊手上的至宝，即使砸过了多玛姆的天灵盖，又落到地上，也依旧纤尘不染，但白鹤还是从怀里摸出了一条干净的手帕，将之分外珍惜地擦拭一遍，这才不紧不慢地关闭技使用状态，然后装模作样地将这三宝玉如意收了起来。
收拾妥当之后，白鹤理了理衣袖，郑重其事地走上前去向古一师徒俩打了个招呼：“日安，古一法师。好久不见，书灵前辈。”
白鹤来之前跟本交流了一番剧本设定，现在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赶紧演完这一场，完善一下设定，之后还要回纽约赶场，谢幕杀青。
显然，白鹤平时没少跟陆压交流，对悠闲度假中的陆压羡慕不已，两个意识分念可谓是臭味相投，如出一辙地盼着早杀青
。
“小白鹤……”拿尼加笑着向白鹤挥了挥手，乖巧地配合他的演出。
“你认识我？”古一微笑着随口问了一句，拿尼加和白鹤联手收拾了多玛姆，仿佛一下子挪开了压在她身上的重担，令她的心情颇为放松。
白鹤拱了拱手，行了个古礼，含蓄委婉地解释：“我曾经是书中人，又另外看过一些书。”
古一听懂了白鹤的意思，心中对那位馆主先生有关高维图书馆的说法更信了几分。
两人寒暄了几句，白鹤说明了三宝玉如意的作用，表示多玛姆此后就是个普通人了，很难折腾出什么浪花，任由古一处置，然后马不停蹄地飞回了纽约，准备陪琼霄演完最后一出戏――尽管白鹤也不太清楚琼霄打算怎么谢幕，不过，临场发挥什么的，做的多了，也就习惯了。
古一思忖片刻，决定待会儿同正义联盟说明情况之后，将多玛姆带走，看管起来。
在这间隙，蝙蝠侠几人已经收拾了小丑和稻草人。
小丑被打掉了两颗牙，还断了几根肋骨，然后被绑得结结实实地丢在一旁，但他既不急也不恼，完全不在乎自己此刻的状况，就那么笑嘻嘻地盯着多玛姆上下打量，似乎觉得多玛姆如今的这个结局真是有趣极了。
多玛姆看到小丑这个笑容的一瞬间脑子就清醒了，他回想起这几年的经历，气得牙痒痒。
老实说，多玛姆原本没打算这么快就直接降临这个世界，而是打算先发展一些信徒，等古一死了，摸清楚这个世界其他强者的力，之后再一步步入侵，直到彻底掌控这个世界。
是小丑。
这个阴险狡诈的疯子，通过言语一步步放大多玛姆的贪欲和野心，同时让他对自身力愈发自负，最后献上了这个所谓万无一失的黑暗维度入侵计划。
多玛姆恨不得把小丑那张在他看来格外幸灾乐祸、得意洋洋的笑脸一把火烧成灰烬，可惜，他的力全部消失了，局势已定，多玛姆已经无力挽回，索性自暴自弃地对着小丑疯狂咒骂，骂了个痛快。
小丑听
着多玛姆的咒骂，也不恼，嘴角笑容的弧度不断扩大，他脸颊一侧被蝙蝠侠打得有些肿，两边脸看上去不太对称，眼圈、嘴角各有淤青，但他仍然在笑，看起来有些怪异，又有些滑稽。
小丑是个疯子，但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疯子。恰恰相反，他觉得蝙蝠才是疯子，全世界都是疯子，只有小丑是正常人。
小丑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似的，无声地笑着，他的眼睛里翻涌着纯然无差别的恶意，对多玛姆是这样，对正义联盟的众人是这样，对所有人、对整个世界都是这样。
高高在上的黑暗维度之主变成了他最瞧不起的普通人，多有意思。
就是要这样，让人意想不到的结局，才让他有兴致把游戏继续下去。
小丑这么想着，神态癫狂地大笑起来。
神奇女侠毫不犹豫地给了小丑一鞭子：“别吵。”
蝙蝠侠看了神奇女侠一眼：动用私刑？
神奇女侠一脸无所谓地擦拭着她的真言套索，抽空给了蝙蝠侠一个眼神让他自己领会。
――你下手可比我重多了，反正没死，不是吗？小丑也算人？
蝙蝠侠读懂了神奇女侠的意思，默默地移开了视线，假装自己没有看到那毫不留情、劈头盖脸地抽在小丑身上的一鞭子。
倒是刚从阿卡姆越狱没多久就要被送回去的稻草人明显有自闭，被绑好之后就一直默不作声，冷静地思索着如何改进恐惧毒气，同时，在心底里不住地头赞同着多玛姆咒骂小丑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天使们的关心，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