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综英美世界第十四天

    哥谭, 阿卡姆疯人院。
    白茫茫的雾气弥散着，警报声不断响起。
    溅射的血迹，碎玻璃，凌乱的脚步, 夹杂着恐惧的哀嚎与惨叫。在白雾中, 一片混乱, 犹如降临现实的灵异事件。
    两个穿着白大褂、戴着防毒面具的高个子男人从白雾里快步走出。
    “老实说, 小乌鸦，你的小把戏见多了之后，开始变得无聊起来了。”走在左边、步伐略显滑稽的男人笑嘻嘻地说, “下一次你最好换个有趣一点的方式, 否则，我恐怕会忍不住帮你一把，比如, 加上几个小丑惊吓盒以及一场盛大的烟花？砰！哈哈哈哈哈哈――”
    “闭嘴，Joker，我们只是暂时合作而已, 轮不到你指点我。”右边那个男人冷冷地说, “还有, 别叫我乌鸦（Crow），我是稻草人（Scarecrow）。”
    “你生气了吗？别那么严肃嘛，小乌鸦。”小丑随手摘下防毒面具，丢在一旁, 涂抹得格外惨白的脸上猩红的嘴唇咧开, 露出一个滑稽又可怖的笑容, “吓不到人的乌鸦（Crow）算什么稻草人（Scarecrow）？还不如涂上五彩斑斓的颜色, 装扮成马戏团的鹦鹉, 和小丑一起玩游戏――”
    “……闭嘴！”稻草人克制地握紧了拳头，并没有打在小丑脸上，因为他知道恐惧毒气对小丑不起作用，论单打独斗他不是小丑的对手，“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这个疯子，还有蝙蝠侠，我会让你们感受到最深的恐惧！”
    “不不不，你说错了……”小丑拨弄着自己凌乱的绿发，笑嘻嘻地纠正，“应该是――我，还有蝙蝠侠那个疯子！”
    稻草人：“……”
    稻草人无言以对。
    疯子往往不认为他们是疯子，小丑正是其中之最。
    这时，小丑忽然敛起笑容，凑近了稻草人，隔着一层防毒面具，面无表情地警告：“别打小蝙蝠的主意，他是我的！”
    说完，小丑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状态：“不过你很有眼光嘛，你说得对，小丑和蝙蝠侠是天生一对！哈哈哈哈哈哈――”
    稻草人：“……？”
    稻草人不知道小丑从他的哪句话中得出了这样一个匪夷所思的结论，但这不妨碍他觉得小丑的病情又一次加重了。
    稻草人冷笑了一声，没说话。
    他知道小丑对蝙蝠侠的执着，但那又如何？阿卡姆这群被蝙蝠侠抓进来的疯子，有哪一个对蝙蝠侠没有任何想法？
    即使是稻草人自己也不例外。
    在研制恐惧毒气并利用恐惧毒气犯罪的过程中，稻草人的恐惧情绪已经逐渐弱化到了近乎于无的程度。唯一能够让稻草人感受到恐惧的，只有蝙蝠侠。
    蝙蝠侠能够凭借意志战胜恐惧。
    而小丑，尽管对恐惧毒气免疫，但却是个彻头彻尾的混乱派，一个稻草人无法理解的疯子。
    稻草人不怕小丑，他还曾经用恐惧毒气偷袭过小丑，本想趁机阴小丑一把，结果非但没成功，还被小丑暴揍了一顿，还嘲笑了一番，从此跟小丑结下梁子。
    这一次，如果不是为了利用小丑的疯狂崇拜者搞到制作恐惧毒气所需要的药物，逃出阿卡姆，稻草人绝不会跟小丑合作。
    反正已经离开了阿卡姆，稻草人没兴趣继续跟小丑虚与委蛇，他加快了脚步，准备跟小丑分道扬镳：“既然已经出来了，那么合作到此为止，我们……”
    “不不不，我们合作还没有结束――”小丑伸出右手，竖起食指，左右摇了摇，笑嘻嘻地问，“难道你不想知道最近小蝙蝠的注意力被什么转移走了吗？”
    “……你知道？”稻草人停下了脚步。
    小丑张开双臂，大笑起来：“当然！小丑知道关于蝙蝠的一切――”
    “几天前，白色的飞鸟掠过哥谭的夜空，一个女人吸引了小蝙蝠的注意力……”小丑咧开嘴，仿佛在笑，眼神却分外恐怖，他的语言表达很混乱，就像他这个人一样混乱，他想到哪儿就说到哪儿，前言不搭后语，听起来仿佛是把很多不相关的东西乱七八糟地糅合在一起，像个想一出是一出的精神病患者，“……小企鹅最近也在找她，和谜语人一起，寻找那个女人，一个喜欢宝石的女人――不是猫女，顺便一说，为了小蝙蝠，我早晚会杀了她……开玩笑的……哈哈哈哈哈哈难道不好笑吗？你为什么不笑？抱歉，我忘了你还戴着这个滑稽的面具，即使笑了我也看不出来……我忽然想到一个笑话，乌鸦戴上面具变成了什么？答案是稻草人！哈哈哈哈哈哈……别急，别生气，小乌鸦，我还没说完呢……刚才说到哪儿了？宝石！对，特别的宝石，操控时间的宝石！我的朋友多玛姆告诉我，那颗宝石在一位法师手里，他有时也想借来玩玩……”
    稻草人默默深呼吸，好让自己冷静下来分析小丑这段话里透露出的有用信息，却鬼使神差地挑衅了一句：“……小丑也会有朋友吗？跟你一样的疯子？”
    “你在说什么笑话？小丑当然会有朋友，事实上，小丑有很多朋友，你不也是小丑的朋友吗？”小丑走上前去，勾住稻草人的脖子，笑嘻嘻地说，“走吧，我的朋友，让我们去找我们的另一个朋友――小企鹅，去看看我们的小企鹅是不是又一次坠入了爱河……”
    稻草人冷笑着拨开小丑的手臂，他看出了小丑的意图，却并不认同：“你想找企鹅人合作？算了吧，我不认为他会答应你。在哥谭，谁不知道企鹅人只信任谜语人？”
    “信任？小乌鸦，别说那么无聊的话，信任是最脆弱、最不值钱的东西。”小丑摊开手大笑起来，他的神态显得有些癫狂，“有时候只需要顺势推上一把，信任就会变成背叛，多有趣……但比起这个，现在我有更有趣的事情要做……不不不，不是我，是我们！我们一起，叫上小企鹅，还有谜语人，去给我的好朋友多玛姆开个门吧，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跟这个世界打个招呼了，哈哈哈哈哈哈――”
    “……那是你的事情，我不想掺和。”稻草人直觉小丑口中的那个多玛姆是个危险的角色，他冷静地表示拒绝，并试图偷袭小丑，趁机离开。
    “你太让我伤心了，我的朋友……”小丑迅速抵挡住稻草人的偷袭，一边跟稻草人过招，一边装模作样地假哭了两声，然后大笑着说，“不过拒绝无效！因为小丑喜欢热闹的场面！哈哈哈哈哈哈――”
    “……混蛋！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稻草人艰难地抵抗着小丑的攻击，低声咒骂道。
    “那我恐怕还要活上很久很久，哈哈哈哈哈哈――小乌鸦，你太弱了，只有你的恐惧毒气还有点看头……”小丑轻松地反手拧住稻草人的胳膊，笑着哼唱着诡异的歌谣，拖拽着稻草人往前走。
    稻草人被小丑生拉硬拽着往前走，两人刚从阿卡姆跑出来没多远，稻草人还没做好准备，恐惧毒气剩余的也不多了，他担心会引来蝙蝠侠，心有顾忌，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只好骂骂咧咧地跟上小丑的脚步。
    这天晚上，冰山餐厅迎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企鹅人拄着他的黑伞，神情阴沉，先发制人地说：“Joker，我早就说过，我的地盘不欢迎你！”
    “别这么说，小企鹅，我们可是一起住过阿卡姆的好朋友――哦，当然不是你和谜语人那种朋友。”小丑笑嘻嘻地调侃，“说真的，什么信任，什么爱，你不觉得无聊吗？”
    一旁被忽略的稻草人在小丑身后默默看戏，他估算着自己身上剩余的恐惧毒气或许都不足以放倒企鹅人，而且，就算能放倒企鹅人，小丑也不会放过他，于是索性放弃挣扎，准备先蛰伏起来，静候时机，看看有没有机会阴小丑一把，报仇雪恨。
    “无聊？”企鹅人冷笑，“只有被摧毁的东西才会让你觉得有趣。你忘记自己曾经为了寻开心烧了我一车货的事情了吗？”
    “别那么严肃，小企鹅，我记得。”小丑大笑着说，“那时候我本来打算在你的餐厅放个烟花庆祝一下的，但又急着去找小蝙蝠玩儿，所以只好退而求其次地放了一把火。你不喜欢吗？下一次我可以换一种方式，换一种更有趣的方式，哈哈哈哈哈哈――”
    企鹅人攥紧了伞柄，面无表情地说：“……抱歉，我忘了你他妈的是个疯子，我不应该试图跟疯子讲道理。”
    “哈哈哈哈哈哈――”小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真可爱，小企鹅。”
    企鹅人一脸冷漠地对着小丑举起了他的伞。
    众所周知，企鹅人的伞里藏有各种各样致命的武器和装备。
    显而易见，企鹅人已经对小丑丧失了耐心，没兴趣继续聊下去了。
    “别着急，小企鹅。”小丑毫不在意地笑着举起双手以示无害，“我是来找你合作的。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关于那个女人还有时间宝石的消息。”
    企鹅人动作一顿，注视着小丑的眼神逐渐锐利起来：“你想要时间宝石？”
    “不，我对时间宝石没有兴趣。”小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所有人都知道，我只对小蝙蝠感兴趣。倒是你，小企鹅，你想要时间宝石，对吧？时间宝石，操纵时间，你想回到过去，是吗？重温旧梦？还是救你的妈妈？企鹅妈妈，哈哈哈哈哈哈――”
    “不许你提我的妈妈！”企鹅人被小丑轻佻调笑的语气激怒，黑伞一甩，对着小丑喷射出一簇火焰，“她是个圣人！像你这样的疯子是不会明白的。”
    小丑摇摇晃晃地躲开了企鹅人的火焰攻击，动作滑稽地拍打着从阿卡姆抢来的白大褂上火焰燎着的地方：“别生气嘛，你太严肃了，我只是想活跃一下气氛。听着，我有一个计划，我们去给多玛姆开个门，然后他会去对付时间宝石的主人，或许你可以趁机拿到时间宝石？”
    “你管这个叫计划？……不对，你知道时间宝石在哪里？”企鹅人反应过来。
    “当然――不知道！”小丑笑着摊开双手，“我不知道，但多玛姆知道，我们只需要给他开个门，然后跟着他。”
    “……说了半天，多玛姆是谁？”
    “那不重要。”小丑竖起食指，语气中带着几分蛊惑的意味，“你只需要知道，如果计划成功，所有人的心愿都能达成――皆大欢喜的圆满结局。”
    “所有人？”企鹅人嗤笑，“那么你呢？你的心愿又是什么？”
    “小丑的心愿当然是为这个世界带来欢笑！”小丑大笑着，神态癫狂，“除此以外，我希望小蝙蝠不要总是为莫名其妙的东西分心，他只需要看着我，一直看着我，因为只有我，只有我才是他宿命的对手！我是他的宿命！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