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综英美世界第四天
在说出了琼霄的名字之后, 陆压就陷入了沉默，他似乎在回忆着什么，一时间神情有些恍惚。
克拉克·肯特耐心地等了许久, 还是没有等到陆压的下文, 终于忍不住打破了这份沉默：“……虽然很不好意思打断你思念那位女士，但是, 可以请你再具体一点吗？”
陆压回过神来, 下意识地反驳了一句：“……我可没有思念她。”
紧接着，他忽然笑了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也不是遇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只是单纯的提到某个人就忍不住嘴角上扬。
陆压一边回忆着，一边轻声描述：“琼霄啊，她很重情义，性情直爽坦率, 快人快语，脾气很急, 往往一言不合就直接动手，提剑就上。说起来, 她的剑用得还不赖，单是用剑就能跟我过上几招，与她那些良莠不齐的同门比起来已经是相当优秀的水平了……总之, 她还不错。”
克拉克·肯特看着嘴上说着“没有思念”但自从提及琼霄之后就眉眼含笑甚至吐出的每个字眼格外轻柔的陆压, 陷入了沉思。
这就是神明的思维模式吗？口是心非？
……不, 戴安娜就很坦率。相比较而言, 反而是b更容易口是心非。
或许是因为东方的文化氛围更偏向于含蓄内敛, 所以他们的神明才会“爱在心头口难开”。
那么b呢？为什么总是口是心非？
……b纯粹是性格问题吧？
克拉克·肯特的思绪莫名地飘到了蝙蝠侠身上。
很快, 陆压大致描述了一下自己所理解的琼霄，然后停下来示意克拉克·肯特听听看。
不小心走神了的克拉克·肯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仔细地侧耳听了一会儿，然后有些遗憾地摇摇头：“抱歉，我没能找到符合你描述的人。”
“没关系，我从没想过能够一下子找到她。”陆压神态自然地说，“那么，想必你不会介意收留我一段时间吧？”
话题跳跃得太快，以至于克拉克·肯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抱歉，你刚才说什么？可以再重复一遍吗？”
陆压懒洋洋地倚在墙上，神情有些无赖：“我是说，我刚来到这个世界，是个黑户，暂时没有地方去，所以接下来会留在你这里。作为报酬，我身上的太阳能量随你吸收，随时供你补充能量，怎么样？”
随时补充能量？
老实说，克拉克·肯特有点心动。
“如果你有朋友过来，我可以隐去身形，不被他们发现。”陆压瞥了克拉克·肯特一眼，以退为进地补充道。
“不，不需要这样。”克拉克·肯特注视着陆压，他仿佛看到了从前那个明明很孤独却装作不在意的自己，语气格外认真地说，“你可以留下来，我会帮助你适应地球上的生活，在这里你可以认识到很多新的朋友。”
“好啊。”陆压扬了扬眉，笑了起来。
不知为何，克拉克·肯特莫名地有点心虚：这件事情要怎么告诉b呢？没有提前征询b的意见，向他报备，就一时冲动直接答应下来了，而且还没有了解对方的具体信息……
想到蝙蝠侠不赞同的目光，克拉克·肯特有一种近乎直觉的强烈预感，自己或许将要迎接一顿来自蝙蝠侠的红太阳套餐。
克拉克·肯特忍不住默默地打了个哆嗦。
陆压狐疑地瞥了他一眼：“超人也会怕冷？”
不。超人当然不怕冷。
但即使是超人，也不想面对蝙蝠侠不赞同的目光。
“太阳神先生，我需要充能。”克拉克·肯特一把抓住了陆压的手，言辞恳切。
在去找蝙蝠侠报备之前，他需要补充足够多的能量。
陆压略一思索，迅速理解了克拉克·肯特的心情，眼神中带着微妙的同情。
想到蝙蝠侠了吧？一定是想到蝙蝠侠了吧？
能让身为人间之神的超人露出这样的神情，啧，不愧是蝙蝠侠。
与此同时，哥谭。
琼霄还在认真地询问：“至尊法师真的不在这里吗？”
蝙蝠侠反问：“你为什么会认为至尊法师在哥谭？”
“至尊法师不在哥谭吗？”琼霄神情困惑，“他不是在这里有一个什么工业集团？好像是叫做……斯塔克？”
她认为托尼·斯塔克是至尊法师。
蝙蝠侠迅速得出了这个结论。
所以说，为什么她会觉得托尼·斯塔克才是至尊法师呢？是得到了虚假情报？记忆混乱？还是窥探到了某种未来？
蝙蝠侠在脑子里不断思索着各种可能性，并且飞快地列出应对各种可能性的方案，表面上却只是提醒说：“斯塔克集团在纽约。”
这是摆在明面上的信息，她为什么会不知道？
“纽约？”琼霄愣了一下，迟疑地问，“纽约和哥谭不是一个地方吗？”
“不。”蝙蝠侠面无表情地说，“这里是哥谭，不是纽约。”
“怎么会？我记错了吗？”琼霄神情迷茫，她似乎在努力地回忆着什么。
蝙蝠侠冷静地划掉了脑海中已经列举出来一堆应对方案中的一部分，他确定了一件事：琼霄对纽约和哥谭其实一点也不了解。
所以，她的这些情报究竟从何而来？她为什么会知道时间宝石？难道是有人想利用她在纽约和哥谭闹事？
蝙蝠侠把这个可能性标注上了重点。
如果是这样的话，利用她的人想必很看好她的能力，所以她的能力是什么？应该如何应对？
蝙蝠侠暗自警惕着琼霄，却并没有出手试探，他能够感觉到琼霄身上的危险气息，犹如锋芒毕露的利剑。如果要动手的话，必须准备好详细完备的战前计划。蝙蝠侠不能没有plan b。
蝙蝠侠趁着琼霄有些恍神，不动声色地往她身上丢了几个窃听器和定位器。
“哥谭不是纽约，至尊法师在纽约。”琼霄轻声喃喃着，“所以，时间宝石也在纽约。”
琼霄得出了这个结论，仿佛一下子想通了什么似的，她不再深思，转而抬起头来，对着天空唤了一声：“鸿鹄――”
一只美丽的白鸟不知何时从高处俯冲而来，轻盈地落在地上。它看起来有点像大雁，但更像天鹅，洁白无瑕，高雅美丽。与天鹅不同的是，这白鸟的尾翎很长，犹如神话传说中的凤凰。
蝙蝠侠警惕地注视着这身形庞大的白鸟。
这就是鸿鹄吗？每一根翎羽都美丽得近乎虚幻，一点也不像是现实中真实存在的生物，更像是具现化了的瑰丽幻想。
鸿鹄温顺地俯首，任由琼霄踏在它背上，然后啼鸣一声，振翅飞起。
蝙蝠侠抬头注视着琼霄驾驭着鸿鹄消失的方向，沉默片刻，决定想办法联系至尊法师。
纽约。
高楼顶上，戴着长角头盔的青年手中握着权杖，静静地伫立着。他俯视着下方，神情阴沉冷漠。
忽然，不同寻常的风声从高空处传来，头盔青年眯了眯眼睛，抬起头来。
只见穿着广袖长裙的东方美人踏着形似白凤凰的飞鸟从天而降，轻声问询：“请问，这里是纽约吗？”
青年先是一怔，随后忍不住挑了挑眉：“当然，这里就是纽约。”
找到纽约了。
东方美人神情略显雀跃地抿嘴笑了笑，继续问：“那么，你知道斯塔克大厦怎么走吗？”
这一次，青年却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反而转移了话题：“美丽的女士，恕我冒昧，你是米德加尔德的东方神明吗？”
“米德加尔德？”东方美人思索片刻，摇头否认，“我不知道什么米德加尔德。我是琼霄，是截教的弟子。”
截教？
青年隐约有点印象，他从前读过的一本东方古籍中似乎有提到过这个势力。
“琼霄（joan cloud），很美的名字，我可以叫你琼吗？”青年冲着琼霄笑了起来。
他笑起来很有感染力，优雅，绅士，迷人，有点调皮，有点坏，但坏也坏得可爱。他似乎在循序渐进地释放着自己的魅力。
然而，琼霄的关注点根本没有落在青年漂亮的皮相上，她不高兴地蹙了蹙眉：“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别着急，琼。”青年微笑着说，他看起来似乎分外真诚友善，“斯塔克大厦的位置，我当然知道。斯塔克可是我的老朋友。所以，在带你去找他之前，可以告诉我，你找他做什么吗？”
青年说话时，他手中权杖上的宝石闪烁着阵阵微光，溢散出蛊惑人心的能量。
琼霄的眼神恍惚了一下，她无意识地轻轻呢喃了一句：“时间宝石……”
时间宝石？
正准备将权杖刺入琼霄心口的青年动作顿了一下。
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琼霄迅速清醒过来，她后撤一步躲开了青年的权杖，神情一冷，毫不犹豫地从虚空中抽出一柄长剑，一剑挑飞了青年手中的权杖：“你是什么人？”
“别紧张，琼。”青年举起双手，看起来分外人畜无害，他倒退着捡起权杖，一脸无辜地笑着狡辩，“开个玩笑而已。我是恶作剧之神，恶作剧是我的天性和本能，老实说，我也不想这样，只是偶尔有点控制不住自己。请不要见怪。我的名字是洛基，洛基·奥丁森，阿斯加德未来的王。”
“我不喜欢玩笑。”琼霄眉眼间涌现出几分煞气，她毫不犹豫地仗剑斩向洛基。
感受着这一剑的威势，洛基果断加快了语速：“我知道你要的东西在哪里。”
这凌厉的一剑悬空停在了洛基头顶。
没等洛基松一口气，他头上戴着的长角头盔瞬间裂成了两半，哐当两声掉落在地上。
洛基脸一黑，有一瞬间，他几乎忍不住想要反手抽出那两柄他用得最顺手的匕首，给琼霄一个教训，但他迅速克制住了这种冲动。
……没办法，他要是真冲上去了，最后的结果到底是谁教训谁，还真不好说。
琼霄能够用剑气劈开洛基的头盔，这不算什么，但是，在劈开头盔的同时，却没有伤害到洛基哪怕一根头发，这样精准到了极致的控制力，剑术造诣之高，可见一斑。
即使是作为近战法师的洛基，也不敢掠其锋芒。
琼霄仗剑指着洛基，冷冷地问：“在哪里？”
“神盾局。”洛基的神情看起来格外诚恳，他不假思索地说，“你要的东西就在神盾局，似乎是斯塔克交给他们研究的。”
琼霄盯着洛基看了一会儿，然后收起剑，一把揪住洛基的衣领，拎着他，踏上了鸿鹄。
本想引琼霄去对付神盾局，自己坐收渔翁之利，结果被琼霄强行拉上了鸿鹄。
洛基先是有些惊讶，随后心中一动，笑着拉住琼霄拽在他衣领上的手：“轻一点，别那么粗暴嘛，琼。”
他握着权杖的手藏在身后微微一动。
琼霄手腕一抖，甩开了洛基，低声警告：“别搞小动作，否则，砍了你。”
洛基很快爬起来站稳，他丝毫不慌，反而咧开嘴笑了笑：“你在紧张吗？琼。放轻松，我以为我们已经可以算是朋友了，不是吗？你们东方似乎管这个叫做不打不相识。”
“少说废话。”琼霄面无表情地说，“现在，为我指路。”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