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新的征程
第二天,我骑着小电驴悠哉悠哉的朝纸扎铺走去,还没等我到店门口时,我就远远的看到昨天那几个老大爷们蹲坐在我的店门口前。
那几个老头儿愁眉紧皱,蹲在地上抽着烟,地上已经扔着无数的烟头。
其中一个老头儿神色还比较悲伤,怨恨的望着另外几个老头儿。
“咋啦,大爷们儿,今天来这么早啊。”我笑着将电车停在槐树下面,朝他们打着招呼。
他们一见我骑车过来了,便急忙一窝蜂的围着我,七言八语的说着昨天的诡异。
我笑呵呵的看着他们,打开了店门。
虽然说他们说的比较乱,但我也是听出来了。
那就是昨天晚上他们他们回去后,抱着宁信其有,不信其无的心态,安排了几个火力壮的小伙子,再加上他们这群老头子带领,准备在那池塘边守夜。
十点多的时候,路上已经没了人,他们也就认为我是吹牛逼的,就准备回去。
结果,好巧不巧的,有个三十多的劳力脚一滑,掉进了池塘边上。
按理说,池塘边没多少水,根本淹不住人。
再说了,靠近池塘边的小伙子,大都会点水性。
所以,当那小伙子掉下去后,他们也没在意,伸个棍子准备将那小伙子拉起来。
结果,万万没想到,那小伙子开始在塘边挣扎着,面色极其惊恐,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而且身子也开始一直朝下面陷去。
一见这种情况,那几个领头的老年人撑不住了,想起了我的死亡预言了。
于是急忙下去,准备将那小伙子拽上来。
一旁的其余小伙子也纷纷下去,想要帮忙。
结果,那群下水的小伙子纷纷感觉水里有什么东西拽着他们,朝水中走去。
于是,他们也纷纷吓坏了,拼命的朝岸上跑。
就这样,他们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小伙子沉入水中。
当那个小伙子沉入水中前,突然安静了下来,就是一双眼睛带着怨气的朝他们望去。
他们几个也吓坏了,纷纷朝村里跑去。
那一晚,他们也不敢回家,便一起聚在村长家的院子里。
到了村长家后,那些跑出来的小伙子纷纷卷起裤腿,看到自己的脚踝处有一只黑色的成年人大小的手掌。
一看到这,他们可是吓毛了。
纷纷吵着村长给他们找个大仙儿,除除晦气。
大晚上的村长上哪去找,于是村长就安慰他们,说天一亮就去。
后来,他们几个村老凑在一起一合计,说既然我能算出来,那肯定是有本事的,那就找我。
于是,天不亮,他们就来了我的店门口,等着我。
至于那个一脸悲伤,且带着怨气的老头儿,就是那个死去小伙子的爹。
他怨那群人为啥昨天不让我去,要不然他儿子也不会死。
我听懂他们的话后,便朝他们道:“行了,先进去上个香看看吧。”
于是,他们跟在我的后面,朝店里走去。
店后面是住宅的地方,我走到里屋,进了香堂,坐在香堂桌子左边的椅子上。
屋子不大,墙壁上一片黢黑和发黄。
那是黄香燃烧后熏的痕迹。
神案上中间摆着弥勒佛和观音菩萨,从佛像左边数,依次是司法天神灌江口二郎真君,三坛海会大神哪吒三太子,五路财神。
从右边数,依次是手拿八卦镜的文王像,手持打神鞭,骑着四不像的姜子牙像。
第二排从左到右依次是梅山七圣,招宝天尊萧升,纳珍天尊曹宝,招财使者陈九公,利市仙官姚少司四正财神像。
然后就是拄铁拐,背葫芦的铁拐李,拿扇子的汉钟离,倒骑白驴的张果老,背剑的吕洞宾,手持莲花的何仙姑,手提花篮的蓝采和,手持长笛的韩湘子及身穿红色袍服,戴官帽,手持阴阳板的曹国舅。
后面就是胡三太爷,胡三太奶,黄三太爷,黄三太奶,四海龙王塑像。
墙壁两边挂着三十三观音像。
对着门的墙上挂着一展三角形的令旗,桌子上供奉着一方大印和我的仙家令。
对了,我的老仙儿降得地方不是家里,而是在外面,也就是这家纸扎铺里。
按正常来说,一般出马的堂子基本上都是在家里。
然后再堂屋内摆上一个红色的长条几,那条几上面就是你老仙儿落得位置。
老仙儿落位一般忌讳南和西,但要是家里房子不是那么正的,也可以在落位的时候和老仙儿商量商量。
为啥忌讳,好像是什么南生西死啥的。
然后老仙儿落座后,前面就是放一个八仙桌,其实就是四方的大红桌子。
大红桌子两旁放着带靠背的大椅子,一般看事时候都是坐右边的那个椅子。
左边的椅子是不能坐的。
有的堂子是不开在家里,就比如我。
最开始是不烧香拜佛的,佛像是我妈供奉的。
那我老仙儿落座的时候就不能落家里或者我要重新再弄间房子,供我请来的神像。
要不然,就会乱岔子。
对了,还有家里供奉神像的,要记住要是供佛的,那就是佛像摆一层,观音像摆一层或者依次摆放你供奉的神像。
这是因为佛和观音不是一个级,不能摆放在一个位置。
还有,家里供财神的也注意,文财神脸不冲大门,武财神脸不冲家里。
这是因为文财神是招财,但慈眉善目不善镇宅。
武财神脸冲大门一是起镇宅效果,二是招财。
就比如你大半夜回家,去了些不干净的地方,有可能那些阿飘跟着你回家。
这时候,家里要是武财神面朝大门后,那些阿飘就不敢进你家宅子。
当然了,这都是根据你家情况来摆放的,是可以灵活变动的。
区分文财神和武财神,最简单的一个方法就是文财神慈眉善目,面白,手捧金银珠宝这类财物。
武财神则是手持武器,黑脸或红脸,胯下骑着神兽或不骑。
手中一手托财物,一手拿武器。
这就是最简单的区分方式。
扯回来,咱继续回到咱说的地方。
我洗了洗手,坐到神桌右边,然后点上一把香,示意那几个老头儿谁先来问事。
他们互相看了看,然后还是那个领头的老头儿出来,在蒲团上磕了三个头,然后坐到我摆的凳子上。
我眯着眼,浑身一热,我知道这是老仙儿落穴了。
我打了个哈欠,眯着眼,看着香火燃烧的情况。
这里也要多嘴几句,要分辨是哪家仙落穴,就看出马弟子的状态。
出胡家的弟马,一般都是男的长得帅,女的长得俊。
老仙上身后会打哈欠,有时候会流泪。
说话也是温柔,好听,不冲。
出黄家的弟马,浑身热,身子会微微乱动,手会时不时的敲桌子或者在空中画东西。
说话有时候会急,但总体是不急不慢,温柔,好听。
出常家莽家的弟马,会身子像没骨头一样,或瘫或倚着桌子,眼神比较冷。
出清风悲王的纯阴堂弟马,你会感觉到冷,弟马也是脾气比较冲,暴躁。
这些只是简单的区分的,反正了解下就成,也不一定是对的。
比如要是弟马比较暴躁,那也有可能这弟马是经武打的。
我打了哈欠,看着香火,香火是一闪一闪的。
这香也是挺有意思的,右边的香灰朝右弯,就是不断。
其余的则是直溜溜的,但带着黑色。
我捏了捏眉心,皱了皱眉头。
他们见我皱眉头,也是有点慌。
我朝他们开口问道:“看自己还是别人。”
领头的老头儿急忙道:“看村子。”
旁边的老头儿还想补全,我见状急忙摆着手,示意他们不要说了。
其实吧,看事最忌讳像买菜一样,叽叽喳喳的。
一般都是事主烧过香,磕过头,放下香火钱在桌子上,然后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等着老仙儿问。
老仙儿问一句,你回答一句。
老仙儿不开口,别乱接话茬。
要是事主不能开口,或者说虚病厉害,不能说话的时候,由跟随来的人说。
事主在说话的时候,跟着的人尽量少说话。
说一两句没事,要是一直叭叭,遇到那些不好说话的老仙儿会直接兴(吵)你。
我听到后,随后捏着眉心,朝那领头的老头儿问道:“村子可是在西北,单庄。
庄门口有个坑,坑深七八米,宽一二十米。
坑边口有个大柳树,那柳树被雷劈过。
上面焦,然后从左边发的新茬,新茬的柳条子垂坑里了。”
那老头儿急忙点头,朝我问道:“小仙家你去过可是?”
我笑着朝那老头儿道:“没有,是黄家的报马去看的,然后回来给我说的。”
我这话说过后,那几个老头儿看我的眼神就不一样了,那是一种狗咬屁股~肯定的眼神。
我随后指了指香灰,然后朝那个领头的问道:“看到这是啥香没。”
那老头儿咋知道,所以就摇着头。
我叹了口气,一见我叹气,那老头儿就慌了,急忙问我咋回事。
我摆了摆手,说道:“没啥,就是有点困。”
那几个老头儿也是无语的看了我一眼,没说啥。
我见他们这样,也是乐了,便指着香朝他们道:“不会吧,你们不会认为你们的香火是好的吧。
你们这叫孝服香,就是不好的。”
孝服香诗证就是:孝服香号传噩耗,寸肠欲断泪涛涛。
七日之内伤人口,孤魂野鬼不肯饶。
大人躲过防少小,家人幸免族亲找。
啥意思呢,就是惹了阿飘了,阿飘不愿意,要找着偿命。
要是家里大人躲过去了,那就找小的。
小的躲过去了,那就找你亲人。
反正一句话,就是要你断根,不留后。
当然了,这种香很少见,毕竟谁也没深仇大恨的。
我把这香的意思告诉了他们,然后朝他们问道:“你们村是干了啥遭天谴的事了?
就是踹寡妇门,挖绝户坟都不会这样啊。”
其实我也是很好奇的,为啥这个鬼魂不愿意放过这个庄的人。
这个庄的人究竟干啥了?
一听到我说这话,他们几个小老头儿也是慌了,但就是支支吾吾不肯说。
说是啥到庄里再说,在这不好说,怕老仙儿生气。
我一想,也是,估计这庄子干了啥不敢见人的事。
我呢,那时候年轻啊,不知道规矩啊。
按理说,应该是你把事情原委说清楚,我掂量能不能办,或者让老仙儿家查查后台,再接案子。
我能,当时也是想多修点功德。也就忘了让老仙家儿查一下后台再接案子。
也就把规矩给忘了。
于是,我点了点头,说:“行,那我晚上就跟你去一下瞅瞅。”
好家伙,我这边刚答应,就看到那把香直接炸了。
直接把香火炸灭了,这叫炸香。
我愣了下,随后皱着眉头,坐在椅子上,盯着那烧一半灭掉的黄香。
香烧着炸原因一是老仙儿警告,不让插手。
二是要对的鬼魂怨气大,挡不住。
我呢,比较倾向于第二种,因为老仙儿炸香之前会提醒的,很少出现炸香情况。
那几个小老头儿本来听到我答应很开心,但突然的炸香,让他们吓毁了,担心的看着我。
我呢,也知道这事有点难办。
但,没办法啊,谁让自己嘴快,答应了下来,牵上了因果。
所以,这事难办也要硬着头皮办。
我盯着那香火,朝他们摆了摆手,沉声道:“没事,我晚上会去的。”
一听到我答应了,那几个小老头儿也就放下心了,互相看着。
我呢,当时盯着香,心里也有点火。
奶奶的,小爷第一次接大活你就给我来这死出是吧。
想砸我的招牌是吧。
行,咱就看看谁能凶过谁!
毕竟,我当时不能出兵马的时候就敢硬刚笔仙许安石。
咋滴,现在我能出兵马了,还能怕了你。
你再凶能凶过笔仙许安石吗?
能凶过钟朝吗?
欸,好像我也凶不过钟朝。
不管了,是骡子是马,咱就今晚上牵出来遛遛。
于是,我也下了狠心。
事看完了,那几个小老头儿就先回去了,留下那个领头的。
到中午的时候,他要请我吃饭,我拒绝了。
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人,咋能让他破费。
我起码还年轻,有的是劲赚钱。
他一个老头儿,赚钱多难。
所以我骑着小电驴上旁边的拉面馆下了两份面,弄了个大盘鸡和几包花生,又拿了瓶老古井。
让老板等会儿给我送过去。
都是熟人了,老板也是笑呵呵的答应着。
我走之前再三告诉老板:别放香菜!
老板也是呵呵的答应着。
没多久,老板就送来饭了,我在酒桌上各种旁敲侧击,想知道他们村之前发生了啥事。
但,那小老头儿就是不说。
没办法,我也就不问了,反正到时候就知道了。
当天快黑时候,我回了趟家,说自己接了个活,要出去,别给我留饭了。
我担心那玩意儿凶,于是把吃饭的家伙儿都带上了。
最后又拿下那个仙家令,放到自己怀里。
瞅了瞅自己的东西,发现没有啥忘记带的,便带着那小老头儿,一溜烟儿的朝单庄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