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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结束,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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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月亮高挂在树梢之上,我斜倚着窗台,脑海里想着四娘娘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四娘娘为什么要说那个模棱两可的话?

    还有,最大的疑问就是当初那道红芒究竟是什么东西?

    为什么会帮我?

    我望着窗外的明月,叹了口气。

    月似年年,人非昨日。

    后来,我身体慢慢的变好,我也回到了学校继续我的学业了。

    但,因为我被病痛折磨了很长时间,所以即使我好了以后,我还是一副病恹恹的柔弱样子。

    回到学校后,吴宇龙和陈春秋他们两个很是开心,我们三人小团伙终于再次聚集了。

    可惜啊,钟楚欣不在了。

    她是高二下学期转走的,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荣荣说她回了原籍,因为高考需要回原籍考试。

    我也没说什么,也没去打听她原籍在哪。

    从那以后,我的身边少了个跟屁虫。

    日子是短暂的,很快我们就要参加那一年的高考。

    高考的含义对我们这些偏远及贫困地区的孩子来说,是重要的。

    是人生中最大的一次选择。

    那一年,老班劝我不要参加了,让我复读一年,备战后面的考试。

    我拒绝了,因为我想她也会参加。

    我记得,当初我们小时候曾一起约定去庐州,上大学。

    庐州,对当初的我们来说,是一个很发达富有的城市。

    是我们对外界认知中最厉害的一个城市,除了北平。

    那个时代,我们对外界来源的消息很少,压根不知道华夏还有很多发达,超越国外的城市。

    在我们心中,庐州就是最大的城市。

    后来啊,成绩是公平的,我没考上。

    我不顾家里劝阻,选择了庐州的一所大专。

    我当时心里还有些期待,期待钟楚欣会选择庐州。

    我想,即使不是一个学校,起码和她呆在一个城市也好啊。

    老班他们也劝我,说我底子还在,只要再复读一年就行。

    但,我谁的想法都没听进去,固执的选择了庐州。

    后来啊,我在庐州的第一学期,在那个绵绵梅雨的季节,走遍了庐州的所有大学。

    但,都没发现她的身影。

    我逐渐放弃了,有次聚会,我喝着酒,指着我家的方向。

    朝室友喃喃道:“你们信不信啊,我当初差点和一个女生定亲了。

    真的啊。

    但我是混蛋啊。”

    说完,我酩酊大醉在庐州繁华的街头。

    十八岁那年,我终于结束了我的枷锁。

    我好想将以前的事情告诉她,但以什么身份呢?

    我看着无数个夜晚,我置顶的一个消息栏。

    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

    那是一个少年,捧着香的背影。

    头像灰暗,聊天时间停在了高二那年的夏天。

    那是一连串的质问。

    我叹了口气,看着空间内那个爱笑的少女照片,保存了下来。

    后来的一天,陈春秋告诉我他在川省上学,吴宇龙也在。

    而且吴宇龙还和钟楚欣是一个学校。

    他问我,要不要去川省去找她。

    我看着消息,沉默了很久。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决定。

    我把我勤工俭学赚到的钱全部梭哈,买了南下的车票。

    火车南下,眼中变换着山川和稻田。

    我的心情也跟着波动。

    那天我十八岁的生日,我也真正来到了我曾经来过的地方。

    那天,清明的雨有些阴冷。

    我站在她的学校门口,看着那些学生骄傲的来来往往那神圣的大学殿堂。

    我顿时有些自卑了。

    我现在还怎么去配钟楚欣啊,人家堂堂正正的一本学历。

    而我,只是一个专科生。

    我眼神暗淡,但内心还是想要见她一面。

    人生啊,有时候就会很戏剧性。

    就当我忍不住将这段感情深埋的时候,我看到钟楚欣笑着和一旁的一个和我一般帅的男子打趣着,从学校内出来。

    我笑了笑,随后转身走入了那黑暗的胡同内。

    那天,雨真的很冷,我笑的很丑。

    我想要离开这里,这里似乎让我呼吸不了。

    心脏隐隐的痛。

    陈春秋给我打电话,知道后让我发个位置。

    那晚,我,陈春秋和吴宇龙一起在锦城的一家小酒馆喝的大醉。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包里多了很多钱。

    旁边还有陈春秋留下的字条。

    大意就是知道我没钱了,但总要回去生活啥的。

    我笑着点着打火机,将那张纸烧了。

    灰烬随风飞舞,我踏上了北归的列车。

    那天后,我再也没去过川省。

    回到庐州,我卸下了所以防备,每日在庐州的小酒馆内买醉。

    每次都是室友将我带回。

    后来啊,我在舍友的劝解下,放下了那段感情。

    我开始了回归正常的生活。

    胡瞎子的纸扎铺因为他无儿无女,四娘娘说让我守着。

    所以,每次我放假后,我都会在那个小镇的镇尾的纸扎铺呆着。

    那里也成为了我和陈春秋和吴宇龙的聚会地点。

    我不在的时候,那个纸扎铺便由四娘娘管理。

    时间久了,周围的店家都开始对我指指点点。

    说一个好好地,帅气小伙儿为啥整天扎在这纸扎铺里。

    他们不解的看着我,我也没有去解释。

    而这纸扎铺也是我正式走向出马的开始。

    大一的上学期暑假,我回了老家,每天在纸扎铺内吃喝看店。

    我家里人知道胡瞎子为了我的事做出的贡献,也默许了。

    那时候的纸扎铺老板都或多或少会看些事,知道些丧事礼仪啥的。

    不像现在的纸扎铺,就卖个纸烛阴钞,纸扎啥的。

    再加上我们华夏本身就重丧,所以当时我的纸扎铺生意还不错。

    我的手艺也是四娘娘和胡瞎子教的,因为小时候我经常去他那玩。

    那天我躺在老槐树下的竹椅上,天气燥热的让我想睡觉。

    就当我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一只老鼠在我脚下吱吱叫,随后便跑屋子里去。

    我知道这是灰家在给我圈人看事。

    当初我也信守了承诺,安排灰家的人进了我的堂子,进的是圈堂。

    就是揽活的堂子。

    下午的时候,几个年级大的老人就到了我的纸扎铺内,商量着买些金童玉女,纸烛阴钞元宝啥的。

    我笑呵呵的给他们将东西装在黑色的袋子里,在装东西的时候,我也知道了他们为啥要买这些东西。

    原来是因为他们那个村子里有个水塘,每到这个时候,村里总是有人落水死亡。

    于是,他们一到这个天气时,就安排村里那些劳力(壮汉,青壮年)夜晚守在水塘边。

    但,还是当不住有人落水。

    而且据那些守夜的人说,一到晚上后,那水塘就很臭,很腥。

    他们出去看时,总是感觉有什么东西捂着自己的眼睛,自己什么都看不到。

    就这样,连续三四天,一些流言就出来了,说是什么当年死的冤魂回来复仇了。

    这种流言谁能顶住啊,所以那些小年轻也不干了。

    纷纷要晚上回家去。

    没办法,村长只能找个大仙儿去看看,大仙儿说啥这是找替死鬼呢,人还没找够呢,要啥金童玉女去代替。

    于是,他们就来到了我的店里。

    我这人自来熟,没几句好话就把底全摸清楚了。

    我把他们要的东西都拿好,递给了他们。

    随后笑着说要是解决不了,那来找我,我有人儿。

    那几个老年人也知道规矩,知道开纸扎铺的一般都会认识几个能人。

    于是也是笑着答应了。

    送走了他们后,又来个看事的三十多岁的女人。

    也没啥大事,就是自己小孩丢魂儿了。

    我也懒得烧香请神了,就告诉她让她拿着小孩的衣服在路口喊几声就行了。

    四娘娘说我堂子刚能出兵马,就尽量不要白天看事。

    说是啥新堂子白天看事会伤了老神儿的元气啥的。

    至于为啥有人来找我看事,是因为周围的店家传的。

    出马办事,很多都是一传十,十传百来的顾客。

    都是这个告诉那个,说他(她)看事很厉害,以后就找他(她)。

    就这样,我也算是小有些名气,在我那条街上。

    那时候小偷很多,很多店家都遭中。

    但,唯独我的纸扎铺没人敢动。

    当太阳落下山后,我也关起了门,骑着小电驴回家。

    我喜欢坐在窗台前,吹着风,想着事情。

    其实,说白了,就是想看隔壁不远处那个爱笑的少女住的房子。

    第二天,我叼着豆浆油条回到店里,搬出那个竹椅,舒服的躺在树下,吃着早餐。

    下午的时候,就当我没事干的时候,那几个老年人又来了。

    这次,他们皱着眉头,一脸的苦闷。

    我老远的一看,就知道他们事还没解决掉。

    “嘿,事还没办完吗?”我朝领头的老头儿喊道。

    那老头儿看到我,急忙跑到我的旁边,不停的叹气道:“唉,是啊,昨天请的大仙儿没制住啊。

    她说事办完了,不会有事了。

    结果,没想到又出事了。

    这不,我们想来你这碰碰运气。”

    我笑了笑,擦了擦手,朝他道:“这事啊,好办。”

    那老头儿一听,便急忙掏出钱要递给我。

    我一见,笑着摆手道:“别慌,事还没办,不收钱。

    等事结束了,你觉得可以,你再给。

    我的规矩和别人不一样。”

    这时候,老头儿琢磨出味儿来。

    好家伙,感情你说的你有人就是你啊。

    那老头儿快速的收回自己的钱,尴尬的朝我道:“那啥,小朋友,你是不是准备自己解决这事啊。”

    我看到老头儿的动作,笑了笑,也没在意。

    毕竟,都不愿意找一个没多大的孩子看事啊。

    这玩意儿很多人都认为和中医一样,一定要找那些上了岁数的人看,才准。

    但,其实并不是这样的。

    这玩意儿一般年轻人也有看的比较厉害的,毕竟年轻,身体耐艹。

    能长时间接受老仙儿捆穴和走阴办事。

    总之,像这种玄了八乎的东西,一定要找对的,不要找贵的。

    我看着那老头儿,笑了笑,道:“没错,就是我。

    你看,你要是想看,我就帮你看一下。

    你要是不想看,那我也不能逼着你看。

    怎么选择,在你。”

    说完,我走进店里,坐在店里的椅子上,笑着看着他们。

    领头的老头儿转身朝跟着他来的几个凑一起低头商量,商量了很久,才转过身,朝我尴尬道:“那啥,小朋友,我们先回去和村里人商量商量。

    等我们商量过后,我们再来请你。

    你看,我们今天以为是让你先捎口信。

    所以,弄得也不庄重。

    你先等等,咋样。”

    我笑着点头,同意了。

    嗐,说白了,就是还不信我。

    这就是说话的艺术啊,先捧着你,不让你感到歧视,也算是留了个好印象。

    当别人真的办不了后,再过来请的时候也好说话。

    他们几个老头儿见我点头后,便笑着朝外面走了。

    我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想了想,还是先纱窗擦屁股,露一手再说。

    于是,我朝他们喊道:“那啥,事尽量在今晚解决。

    要不然,今晚还要走人的。”

    有个老头儿顿时生气了,认为我是在咒他们。

    好在领头的老头儿怕恶了关系,急忙拦住那老头儿,笑呵呵的朝我喊知道了。

    我见他们这样,知道没往心里去,也不说什么了。

    毕竟,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儿。

    见他们离去,我也坐在店内。

    等了很久,见没人过来,便把店关了,骑着小电驴回家。

    然后又从家里拎了瓶酒,朝四娘娘家走去。

    四娘娘在家正给别人看事呢,我也不好打扰。

    于是去了偏房,把酒放下后,拎了个板凳坐到门旁。

    四娘娘见我到了,便笑着点头,和我打了个招呼,继续给别人看起了事。

    我呢,无聊的倚着门框,玩着手机。

    手呢,又是不自觉的点开鹅,看着那个灰下去的头像,叹息了一声。

    还是有些难放下啊。

    我将手机揣进兜里,闭着眼睛,心神放空。

    没多久,四娘娘就把事看完了。

    我急忙起身,站在一旁。

    当四娘娘送走那人后,朝我笑道:“咋了,又遇到啥事了。

    你解决不了,来找四娘娘了。”

    我笑呵呵的道:“哪有,没啥事,就是来蹭顿饭。”

    四娘娘笑着,然后收拾了一桌菜。

    晚上,我和四娘娘坐在葡萄架下,喝着酒。

    趁着酒劲儿,我朝四娘娘说了今天的事情。

    四娘娘闷了一口酒,随后朝我笑道:“该来的就来,不该来的不来。

    这都是缘,你不用纠结。”

    我面露难色,低声道:“四娘娘,那是一条人命啊。

    我”

    四娘娘把酒杯放下,看着我,轻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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