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修功德
我叹息的看着小豆子，想要拍拍他。
却被小豆子躲开了，小豆子笑着对我说：“别了，你身上有老仙儿，我怕你这一巴掌把我魂魄拍散了。”
我笑了笑，指了指他。
“十八，其实你不必纠结，一切向前看嘛。
现在想那么多干什么呢？
一切随个缘嘛。”小豆子看着我，笑着说了句。
我点了点头，夜有些深了，窗外有些寒气，我裹了裹棉袄，转身朝床上走去。
“睡觉，不想那么多了！”
说完，我躺在床上，闭着眼睛。
小豆子见我这样，笑着摇着头，钻进桌子上的仙家令中。
那一晚，我没有睡，侧身躺在床上，想着一些事情。
第二天，我和小欣一起回学校，彼此默契的没提昨天晚上的事情。
一切照旧，只是我的身子，我能感觉到越来越虚了。
就像那风中的残烛，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结束了。
我开始害怕起来，害怕小欣渐渐依赖我，害怕她得知我突然离去承受不住。
我开始上课晃神，注意力开始不集中。
小欣知道，也是开始担心。
但，无论她怎么说，还是生气做威胁，我都不敢告诉她真相。
夜晚，我发病的频率越来越高，我感觉自己快要发病时，我就偷偷跑到顶楼。
去顶楼的阳台上，像个疯子似的，边走边喃喃道：“这是黄仙儿，这是白家的人”
“你们两个不要再打了，住手，快住手！”
还有很多怪异的动作和话，我脑子当时是很清醒的，但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啊。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发作的次数越来越多，发作时间越来越长。
每次发作之后都会伴随着疼痛，让人难熬。
白天没精神，晚上是神经。
那种感觉陪伴了我整整一年，那一年，我身子迅速的消瘦下去，整个人也没精神。
后来，因为我发作次数太频繁，宿舍内的人也感觉出来了。
他们也开始害怕，毕竟大家都是来求学的。怎么求着求着，发现自己和一个精神病住一屋啊。
所以，他们想要换宿舍，想要找老师，让我离校。
我记得那天晚上，我没有神神叨叨，就是单纯的疼。
疼的我从床上滚下来，声音太大，吵醒了他们。
他们三个害怕的躲在一起，陈春秋和吴宇龙他俩则是担心的扶我到床上，拿湿毛巾擦我的汗，守着我。
那三个看我狰狞的样子实在受不了了，便想要出去，去找宿管。
陈春秋反手抽出一根铁棍，一脚把旁边的凳子踹倒，拿着铁棍斜指着他们，眼神凶狠道：“要是我听到外面有关十八的流言，那么我会怪罪在座的各位。
你放心，我有实力陪你们慢慢玩。
不想死的就老实点，怕锤子怕，说出去丢人不！
记住了，我本坏蛋，无限嚣张。我非英雄，广目无双！”
说完，拿着铁棍点了点那仨人儿。
我被陈春秋这通骚操作搞的又痛又想笑，贼难受。
因为那时候陈春秋他们喜欢看某道写的《坏蛋是xxxxx》，贼喜欢里面的义气，所以经常模仿。
因为陈春秋和吴宇龙他俩，我武打的事情被很好的隐藏了下来。
当我发病越来越厉害时，四娘娘也慌了。
她认为是我背后的老仙儿想要修功德，要我迫不及待的给他修功德。
所以，四娘娘又找了胡瞎子，让他和胡二爷商量商量，能不能别让我的老仙儿折磨我了。
但胡瞎子却说：胡二爷说十八这不是老仙儿逼功，是十八的堂子开了，但没旗令箭镇压，有些阴人乱他的堂子。
而十八背后的老仙儿也不好出手。
再加上十八的阴魂破碎，导致那些阴人认为他好欺负，都来乱他堂子。
病因是知道了，但却没法治。
一切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旗令箭的缺失！
四娘娘想让她的老仙儿，也就是胡四姐帮我镇一段时间堂子，但被胡四姐拒绝了。
当时四娘娘的老仙儿是这么说的：每个人的堂子不一样，只能有一位掌教。
若是其他堂子的掌教帮忙镇守，那这堂子就乱了。
所以，出马仙儿之间可以出同一个老仙儿，这是没问题的。
因为这是说明你出的老仙儿本事大，能同时镇好几个堂子。
还有就是比如说你出黄，我出胡，我们两家老仙儿在堂子里互相走动，联系，这也是可以的，这叫帮功。
但，唯独不能帮忙镇堂子。
因为一帮忙这堂子就算乱了。
就好比一群白色之中混入一个黑色，然后在你没旗令箭的时候，你掌教下面的兵马不知道听谁的，那还怎么办事。
就算旗令箭找回来，你的堂子因为混入了一个黑的，虽然说那黑的最后走了，但他还留下了气息啊。
日后会有无数黑色的，寻着味来你堂子，说这堂子是黑的。
到时候，你又能咋办。
所以，出马仙儿最忌讳串堂子。
总之，说来说去，就是一句话。
那就是，要我自己扛！
扛的过去，那没事！
扛不过去，那就有事！
那段时间，我成绩飞速下滑，从班里老大位置一下秃噜到前十里面。
老班也是着急，各种找我谈话，我都是无力的应付着。
班里的人都说我自从落水后，像是变了个人。
那可不是嘛。
后来寒假时候，小欣想帮我补习功课。
我拒绝了。
我不想和她牵扯太深，怕我真的过不了十八岁的坎后，她会伤心难过。
我求四娘娘带我出去，我不想呆在那个村子里了。
我想逃避这一切。
我就是这么没种，一遇到事情第一件事就是想的逃避。
我不像旁的小说中主角那样，具有各种什么坚毅啊，勇敢啊等等美好的品德。
我就是一俗人，我好色，我好面儿，我懦弱，我好显摆。
四娘娘估计也知道了我的想法，没说什么，带我去了豫省。
我在豫省的嵩山某处山峰呆了一个寒假，四娘娘告诉我，那座山是胡家四兄弟修炼的山脉。
在那里，我和四娘娘搭起了一处茅屋，在那里躲避着。
白天四娘娘去帮人看事儿，讨口饭吃。
晚上我就坐在山顶看着那溪水发呆。
一晃就是半个多月过去了。
农历二十五那天晚上，我记得很清楚。
我疼的受不了，我抠着自己的嘴，我用石头砸着自己的手和腿，弄得浑身都是血。
我嘿嘿的笑着，嘴里留着涎水混着血沫。
双眼无神的盯着门外的那座山，嘴里嘟囔着各种胡话。
四娘娘知道我这是在武打，所以也没办法帮我，只能用山里的草蔓捆着我。
但，我那时候力气贼大，我挣脱了草蔓，跑了出去。
站在那大石头上，头疯狂的磕在溪水旁有菱角的碎石上。
就短短几下，那片石头被我磕的通红一片。
我这还算是好的，有的出马仙儿被武打那种惨状，无法提。
所以，文磨的出马仙儿是比较幸运的。
四娘娘怕我出事，便用掌刀劈我脖子，但没用啊。
后来，四娘娘狠了狠心，拿起一块石头，朝我脑袋砸去。
我瘫在溪水中，冬天的溪水还是有些冷的，刺激着我脑子神经。
我躺在溪水里，侧脸将半边脸浸在溪水中。
我看到冰冷的溪水中都是小欣的样子。
四娘娘坐在一处石头上，盯了我一晚上。
第三天，我像是没事人似的，把身上的血迹洗干净。
我浑身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痛楚。
四娘娘说那是阴人上身，你身子阴火盛，烧的你做傻事。
当阴人走后，那些痛楚也跟着走了。
我坐在溪边，蜷缩着腿，望着溪水，似乎又看到了小欣的样子。
四娘娘叹了口气，随后说道：“十八，我先帮你攒功德吧。
那些阴人不就是想要些香火或者要功德吗。
我来帮你修。”
我懵懂的跟着四娘娘，走下了山。
下了山，我们一路做好事儿，修德善。
四娘娘让我谨言慎行，多听，多想，不说话。
就类似佛教的闭口禅那样。
我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
我和四娘娘就这样，准备一路修功德回我不想回去的那个村子。
农历二十七，天气阴，大雪。
豫省边界某一村子，大雪飘摇，入目银装。
四娘娘背着包袱，手中拿着一根木棍，木棍的尾端是我拿着。
就这样，四娘娘拿着木棍，牵着我走了两天。
两天中，我们都是夜宿荒草，渴了抓雪，饿了就啃那些善主施舍的东西。
我穿着厚厚的冲锋衣，带着帽兜，将脑袋深深的埋着。
也许是四娘娘的方法有了效果，四娘娘帮我修功德，我身子那些症状出现的逐渐不那么频繁。
为什么我会记得那天下雪和日子呢。
因为，那天我修了个大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