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浪潮之始
经过特别交代，没有人主动提审保罗，连送饭的人都格外注意安全，能避免接触就避免接触。
为了避免感染，监牢里提前进行了全面的消毒。
负责监视的人则从监视画面里盯着保罗的一举一动，三班轮换，保证24小时全天不间断。
只有专门从人民医院请来的医生能够直接跟他接触，还需要全副武装，穿好防护服和面罩。
为保罗进行诊断和治疗的是传染科的王医生，有丰富的流感防治经验。
保罗对自己状况还一头雾水，只知道自己是被当地的警察抓起来，但是抓起来后，既没有人审问他，也没有人通知他处理的结果，没有时钟不知道时间，他感觉自己好像被遗忘在监牢里了。
所以当医生进来的时候，保罗显得异常激动。
“医生！你是医生吗？”保罗用无比端正的中文激动地叫道，“能告诉我要在这里待多久吗？那些警察呢！他们为什么不过来？要叫你来？”
“我是医生，是警察叫来的，”王医生非常冷静，“你去过医院吧，你也知道自己生病了，我是来为你治疗的。”
王医生将医疗箱放置到地上，隔着栅栏说道：“等你治好了，警察会来审问你的，说清楚问题，他们会告诉你什么时候能出来。”
“现在请你配合我的工作。”
保罗只能乖乖配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王医生用随身携带的设备简单检查保罗的身体情况，然后采集了一些样本，便从监牢里出来。
张局长在监牢外面守着，等医生一出来便问道：“王医生，怎么样？”
“从症状看应该是病毒性的流感，虽然不是我接诊，但在我们医院就诊过大体判断是不会出错的。”
王医生摇了摇头：“至于你们说的超级流感之类的，我还不能下判断，病人身上也没有特殊的症状，还需要等我采集好的样本拿去化验才知道。”
张局长接着问道：“理解，理解，这化验出结果需要多久呢？”
“医院没有相关的设备，需要专门托人带到市里才能做，找人加急的话，最快需要三天，”王医生斟酌着回答。
“三天……三天也行，王医生辛苦了，”张局长念叨着时间，估摸着差不多，然后不失礼貌地欢送了医生。
送走了医生，张局长立马对着下属下达指令：“三天！三天时间，你们要给我把他看好了！”
“是，局长！”
保罗目送着医生离开，偌大的监牢又只剩下了他一个。
暗无天日的房间，孤零零的一个人，没有事情做只会觉得时间走得异常缓慢，身上也渐渐有了几分寒意。保罗躺在跟地面焊死的铁床上，用单薄的床被裹住蜷成一团的身体。
尝试积攒一份温暖，好借着温暖入睡，睡着了，时间就不会那么难熬了。
在监视画面里，保罗安静地躺在床上一副即将陷入梦乡的样子，这让看管的警察不再那么警惕。
一夜很快在风平浪静中过去了。
直到第二天，送饭的警察才发现保罗的异常。
“开饭了！”警察将餐盒放在监牢前。
但是保罗仍然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砰砰砰！”
警察不耐烦地重重敲打着栏杆喊道：“起来干饭！不饿吗！”
保罗仍然一动不动。
警察慌了，用对讲机跟监视器前的同事通报了一声，就用钥匙打开了监牢的大门查看。快步奔到窗前，掀开被子，发现保罗的脸上都是汗，脸色苍白，双眸紧闭。
试探鼻息还有呼吸，但拍打他的脸庞却根本没有反应，用手一摸他的额头，烫得都快能煎鸡蛋了。
“保罗烧得失去意识了！赶快叫医生！”警察连忙用对讲机呼叫救援。
“滴嘟滴嘟——”
不久伴随着刺耳的救护车笛声，救护车来到公安局把保罗接走了，被接走的还有刚才送饭的警察。
“高热需要物理降温，冰盐水灌肠准备！”伴随着救护车的到来，是一阵忙碌的急呼声。
一同送来的警察则被安排单独隔离。
经过半个小时的不懈努力，保罗的体温迅速下降，命是保住了，但是他的情况还是不容乐观。
“张局长，这名病人的情况很棘手，不是发烧引起的问题，是他身体里的其他毛病都在迅速恶化，我猜测是患者本身就有一些慢性疾病，现在这些病都加重了，”王医生皱着眉头跟赶来的张局长汇报，“病人是外国人，我没有他的病历，所以这是我个人的猜测。”
“跟流感有关吗？”
“我不敢确定，但是……”王医生有些犹豫。
张局长宽慰道：“王医生，有话尽管说，不要有顾虑，我你还信不着吗？”
“我昨天对他做过检查，仅仅一夜健康状况就如此恶化，是我前所未闻的，至于流感，我不敢说，我从没听过流感有这么大的威力，就算是曾经席卷全世界的黑死病也没有这么特殊的威力……”王医生叹息道，“以我的能力怕是帮助有限，需要尽快通知上级部门。”
“通知上级部门吗？”张局长闻言也忧郁起来。
这个时候卫华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了出来，直接插入了两个人的密谈：“上级部门吗？我就是上级部门啊，现在这里由我接管好了。”
卫华说着亮出了手里大夏皇家特别安全局的证件。
将证件在王医生和张局长面前晃了一圈后，他补充道：“这不是在征求意见，这是通知！”
王医生惊诧地看了一眼张局长。
张局长没有表态。
“张局长，我要你现在就开始启动四级响应，全体动员！”
张局长低下头，不敢看卫华，他挣扎着说：“现在还不能完全证明是……”
“你还要什么证明！”卫华像一头暴怒的狮子拎起张局长的领子盯着他，“他的病你也看见了，你是不是还要更多的证据？！”
张局长没有回答。
卫华把张局长甩到墙上，冷冷地说道：“打电话给你参与流调的下属，听一听他们是怎么说的。”
张局长没有对卫华的藐视感到生气，反而从善如流地打起了电话。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