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符号
“高警官，到时候找到苏萧，能把消息告诉我吗？”陈涵华沉吟片刻，提出了自己的请求。
高警官对这个问题毫不感到意外，谨慎地回答道：“嗯……我不能完全保证，职权范围内，有苏萧的消息，我会通知你的。”
“谢谢……”陈涵华表示理解。
之后两个人交换了联系方式。
然后高成龙和小张警官就离开了，毫不拖泥带水。
陈母回来后当然也旁敲侧击地询问过陈涵华受伤的经过，但都被他以警方要求保密为挡箭牌遮掩了过去。
他还想让她妈多活几年呢，这么危险和不可思议的经历，她还是永远不要知道为妙。
之后，陈涵华也接到了公司里直属领导的慰问电话。电话里，领导让他好好养伤，不要担心工作，这段时间会安排同事帮他承担。还说这个月的考勤会给他算出差满勤，可以下个月再根据恢复情况谈请假的事情，如果情况允许，因为他的工作性质，也可以特别申请居家办公。
陈涵华也在电话里表达了自己的感谢，并且表明了自己会想办法坚持工作，不耽误领导的苦心。
说实话，陈涵华也确实打心眼里觉得，他的领导还是很有人情味的，不然他也不会在相对一般的薪资条件下，在这家公司工作那么多年了。
说起来，人也真是个犯贱的动物。
陈涵华工作的时候，一直在全国各地出差，老是会想要是能停在一个地方，一直待着该有多好。现在不得不躺在床上，哪儿也不能去，他又觉得不够自由，闲得浑身发痒，就想着能出去转一圈。
所以在过了一个星期左右，身体在医生允许活动的时候，陈涵华就央求母亲给他配了一副轮椅，让他能够时不时在医院里走动。
一开始，陈母还会在他推着轮椅出病房时寸步不离地守着，后来见他渐渐熟练，也就慢慢放松对他的管控，让陈涵华有了更多在医院里活动的自由。
陈涵华获得有限的自由后，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待在门诊楼。相比全是病号显得有些慢悠悠的住院楼，他觉得门诊楼要更加富有生气一点。
这一天他照常推着轮椅，来到门诊楼，找了一个人不多的地方待着。作为一个不是病人也不是医生的旁观者，静静打量着每一个路过的人，猜测着他们的心情，时不时还会为找不到路的患者提供帮助。
陈涵华刚领着一位急得满头大汗的大叔找到了三楼的放射科，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头就找上了他。
“小伙子，那个缴费处在哪儿？”
陈涵华看了一眼老头，没有拒绝：“我带你去吧，叔。”
“那麻烦你了……好人啊，”老头忙不迭地表示感谢。
一路上，老头不禁抱怨道：“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使，这医院越建越大，像个迷宫似的，挂了门诊，说要做检查，去了检查的地方，让先交费，问了说转个弯就有缴费的地方，我转了一圈都没看到……”
“别说您了，年轻人大部分也找不着路，”陈涵华回答，“不过你这么大年纪，怎么也没个人陪你。”
“嗨，这不都忙着挣钱吗？”老头摆摆手道，“最近身上有点小毛病，社区医院看了没啥效果，孩子们孝顺就说要来大医院看看，本来儿子要陪我来的，但他突然来了个电话好像有什么要紧事。”
“这大医院的门诊不好约啊，我不想他耽误工作，就说我自己来吧，我还没老呢，这点儿小毛病没必要耽误事。”
“儿子还说要给我找什么专门陪人看病的人啥的，挺贵呢，好像半天就得三四百，”老头的语气里不无炫耀之意，“被我拒了，你说说，花那冤枉钱干啥。”
“这看病就够花钱了，不就肚子疼嘛，还得做那么多检查……”老头指了指手里的检查单有些不满。
陈涵华瞥了一眼老头的检查单。
“姓名：郑仕齐。”
然后不经意间发现老头捏着检查单的右手掌心上，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这是啥啊，叔你摊开手看看，”陈涵华好奇。
“啥玩意，有啥东西啊？”老头疑惑，但还是照做，把手掌正面朝上摊开。
他的掌心赫然画着一个黢黑的三角符号，这个三角还不是正正方方的，七歪八扭，有几分诡异。
“叔，你手上这黑三角是啥东西？”
“啥，哪有啥黑三角，你可别唬我啊，我手上哪有啥东西？”老头惊疑，翻来覆去地仔细看了遍自己的手，没有发现特别的地方。
“这里那么大个三角符号，您没看见？”陈涵华一头雾水，用手指了指老头右手掌心的黑色三角符号。
“瞎说，我这手干净着呢，哪有什么黑三角，”老头也迷糊了。
陈涵华虽然迷惑，但见老头不似作假的模样，也不好再纠缠下去。
“我看错了，看错了……”陈涵华悻悻道。
“你这小娃，一惊一乍的，我还以为撞鬼了……”老头嘟囔道。
说着，两个人就到地方了。
“叔，前面那个亮着的地方就是缴费处了，后面还要去哪儿不？”陈涵华一指缴费处的窗口，转移了话题。
“不用不用，忙你的去吧，我还没老呢，”老头摇摇手，拜别陈涵华缴费去了。
见状，陈涵华点点头就推着轮椅去别处了。
边推轮椅陈涵华还边在思考那个三角符号，冥冥之中的第六感，让他对这个符号特别在意。
回门诊楼大厅又逛了一会儿，对三角符号的思考没有什么收获，陈涵华便把打算把它抛到脑后。
不为没有结果的事情烦恼，这是陈涵华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因为这样，他也活得比大多数人要无忧无虑和开心快乐一点。
从另一种角度讲，这未尝不是一种没心没肺，神经大条的表现。
就当他华打算离开门诊楼，回住院楼自己病房的时候。
刚好一群医生和护士表情凝重地从他身边飞奔而过，匆匆忙忙，丝毫不敢停留。
陈涵华知道，这是有人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