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可否验尸
很快牛管家就从院里出来了,他手边还扶着个白发苍苍的老爷子 ,老爷子步履匆忙,脚步有些虚浮,看起来十分苍老且憔悴。
出了院子,那老爷子立即跪下,连带着后面跟出来的大部队也都呼啦啦跪了一地。那场面壮观的不亚于赵明上朝百官朝拜的场景。
“草民牛秀拜见郡主!不知郡主驾到有失远迎!”看着牛老爷子头顶写着“牛秀”两个字的姓名牌,我赶紧将人扶了起来:“牛老爷快请起!”
牛老爷子受宠若惊地站起来,颤颤巍巍的问:“不知郡主驾到是?”
“我听闻牛家老太爷身故,特来吊唁。”我迂回地试探了一下。
毕竟这牛家到底是谁的人,我还不清楚。
牛秀一听我是为这事来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郡主莫不是为了那苏白?”
呵,还挺聪明。
“请郡主恕罪,牛秀虽然年老无才,但也不会放过杀死我父亲的凶手!即便是郡主开口,牛秀也不能放任父亲枉死!”牛秀态度坚决,面色凛然。
我上前一步,表明态度:“牛老爷放心,我这次来只为查清牛老太爷的死因,牛老爷也不希望老太爷枉死吧?牛老太爷,生前已是鲐背之年,可想而知牛老爷必是孝子,定不会让牛老太爷含冤而亡。”
果然牛秀被我这话说的有了几分动摇:“郡主当真只为查明真相?”
看来他也想知道真相,不管他是不是罗春阳的人,对于罗春阳利用牛老太爷的死算计苏白的事,他肯定不知情!
思及此处我果断点头:“牛老爷放心,本郡主只是想知道真相,想必牛老爷也觉得牛老太爷的死,十分蹊跷吧?”
牛秀略作思考便对我做了个请的手势:“今日郡主前来吊唁,牛家自是不能失礼,郡主请!”
牛秀带着我们进了内堂,并将所有人都避了出去。
牛秀的儿子在一旁拿了几柱香递到我手上,我接过来,恭恭敬敬的给牛老爷子上了香。
“郡主觉得我父亲死的蹊跷,可是有怀疑对象?”牛秀也是个聪明人。
我摇头,“并没有,只是觉得令尊死的蹊跷,那苏将军,牛老爷不熟悉,但本郡主十分熟悉,他是不会伤人性命的,所以我今日带了神医前来对令尊的尸体进行检查。”
“那怎么可以?老太爷已经死了,我们不能搅扰了他老人家的安宁啊。老爷,咱们是亲眼看着老太爷被那苏白推倒死的,这有什么可辩白的?小人觉得郡主这是有意在偏袒苏白!”一直跟着的牛管家忽然出声。
我瞄了他一眼,旁边叶小刀立即上前一巴掌打了过去。
平时叶小刀也不是这么嚣张的人,我看得都目瞪口呆了,更别说挨打的牛管家了。
他愤怒的瞪着叶小刀,好像要把他活刮了。
叶小刀黑着脸瞪他:“看什么看,冒犯郡主,我不杀了你,就是给你们牛家面子了!一个巴掌也受不了?”
旁边牛老爷见状,马上开口:“这位先生教训的是,是我们冒失了。郡主能屈尊来我父亲的灵堂,为我父鸣冤,在下感激。”
这是要赶我们走?
我轻笑:“牛老爷,令尊死后,节度使府可曾来人验尸?”
“我父亲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死在苏白手中,自是没有。”牛老爷忽然态度变得强硬起来。
我不明白是怎么了,看了一眼叶小刀。
叶小刀立即拉着牛管家往外走:“牛管家,刚才是我冲动了,咱们出去,我给你好好把把脉,我可是神医,没有我看不了的病!你有什么隐疾都可以和我说。”
“不是,你要干什么~”牛管家本不想出去,却被叶小刀生拉硬拽给拉出去了。
看人出去了,我才对牛秀道:“我不知道牛老爷与罗大人是何种关系?”
牛秀半仰着头:“我与罗春阳自是毫无关系!”
“毫无关系?”我看着他,“那么我来问你,当日苏白去节度府为荒宅牛氏索要尔等抢占的家产时,你父亲如此大年纪,为何要上堂?”
牛秀蹙眉:“什么抢占财产!根本没有这回事。”
“牛老爷莫急!”我打断他的怒气,心平气和的问:“是不是罗春阳说,请你们全体都去?连老太爷也叫上?”
牛秀似是想起了什么,半天没说话,我看着他:“看来,牛老爷已经明白其中关系了。”
牛秀有些不相信:“不可能,罗春阳当日在公堂之上,根本没有接近过我父亲!”
“是没接近过,所以才奇怪,本来上堂应诉,你们出个代表就可以了,为什么还要牛家人全都去,又为何连九十多岁的牛老太爷也要上堂?”
牛秀听着我的话,低着头思考良久:“可是你没证据!”
我指了指外面:“那位乃是解救京城瘟疫的神医,若是他查不出你父亲死于其他,那便是苏白杀你父亲之罪的实证,我也不会偏袒于他,但若查出来你父亲并非死于苏白之手,那牛老爷就得好好思考思考了。”
牛秀看着我:“郡主可知我与罗春阳的关系?”
“略有猜测。”我笑了笑,我就是来挑拨你们关系的。
牛秀也不隐瞒直言:“罗春阳初来昭和之地时,还什么都不是,若不是他与我们之间有些牵扯,我牛家也不会助他成就此番风光。”
“很多人都觉得狼是可以豢养的,没有人知道狼其实是养不熟的,贸然豢养,恐会反噬自身。”我平静地接受了他们两个的勾结。
其实这事儿不难理解,牛家在昭和之地算大户,他们之间没有勾连,我才觉得奇怪。
“郡主觉得是什么打破了我们与罗春阳的合作?”牛秀这样说,还是觉得罗春阳与他是一伙的,没有必要害他的父亲。
“牛老爷,你不必试探我,若是你对罗春阳没有半分怀疑,我也不会站在这里了,而且,牛老爷现在还能相信谁?你只能赌我是个公正廉明的上官,不然,你父亲若真是冤死的,在地下可怎么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