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大小王
我听得都有点震惊了，不得不说罗旺是懂得如何恐吓他人的。
三个小主管脸白的像一张纸，眼看着罗旺不停叭叭的嘴，额头慢慢渗出细微的汗珠。
最后还是一个看起来老一些的主管撑不住了：“郡主，我招，我招！”
“还没说完呢！”罗旺一脸无辜。
“别说了别说了，我们都招！”有一就有二，只要有一个人表示要招，其他人都开始要招了。
但……这些人有这么怂吗？我表示有些怀疑，这么大的事，药商那边不可能派些无能的怂货派送才对，怎么才吓唬几句就招了？
罗旺脸上似是闪过一丝失望：“那，郡主，刑咱还用不用了？”
“先准备着，如若他们不老实，就都给他们上一遍。”我还没说话，苏白倒是说话了。
都上一遍？够狠啊。
我抬着头看他，他注意到我看他，低下头看着我，好一会儿抬了抬手。
我有些疑惑地看向他招手的方位，很快就有两个人抬着张方椅走了过来，放到了我身后。
我看看苏白，苏白指了指椅子：“坐。”
昨晚一晚没睡，现在确实有点累了，这小子不愧是长大了，懂得怜香惜玉了。
我不客气地坐下，示意三人可以开始招了。
年长的主事先开口：“小人名叫张角，是妙手堂的主事，我们运送药材去疫区都是主家吩咐的，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
听他这样说，年纪更小一点的也开了口：“是啊，郡主，我是莲花坊的赵结，我也是受主家吩咐才去的。”
相比他们两个更文静一点的男子也随即开了口：“是啊，郡主，至于其他的我们知道的甚少，不然我们写下来？”
罗旺叫人拿了笔墨纸砚交给他们三人。
我坐在椅子上看着三人，总觉得这三个这么配合肯定有猫腻，于是便道：“他们三个在一张桌子上太挤了，分开关。”
罗旺：“是。”
狱卒们将三人分开后，我对苏白使了个眼色。
苏白没回答我，我知道他明白我什么意思了，便老神在在地坐在椅子上状似闲聊地问：“苏白，我听说你之前在战场上对付俘虏很有办法？”
苏白点头：“嗯。”
嗯？我皱着眉看他，见他憋不出个屁来，只好自己来：“听说有一种折磨人却让人看不出伤的酷刑。”
苏白不知怎么接，罗旺倒是聪明，直接道：“郡主，这事儿，我也听过。”
“是吧？”我一乐，看着罗旺，示意他说说。
罗旺立即会声会色地跟我描述起来，声音不大不小：“这逼供啊，是有讲究的，咱们将军就是个中好手啊，我听说之前有个探国的暗探夜探我大侦国军营，被苏将军擒获后，将军只用了一个时辰就让那人招了供。”
“哦？快说说，什么方法？”我配合地问。
罗旺：“说是给犯人喝水。”
“喝水？”我瞪了罗旺一眼，你确定？
罗旺却是无比坚定：“这水啊，不能停，要一直喝，郡主您想啊，咱这肚子就这么大，能盛下多少水？”
我：“有道理。”
“这水啊进肚子越多，你的肠胃就越沉，这个时候再把人吊起来，他整个五脏六腑都往下坠，那痛苦堪比在肚子里放了块大石头，然后就是大小便失禁，一般到这个时候就有人受不了。但也有人受得了的，这时候就只能再加水……”
“再加水？”我忽然觉得这种刑罚确实有点可怕了。
“这时候，许多人在遭受了身体及精神上的折磨已经崩溃了，问什么说什么，当然还有硬骨头的，咱就再灌，听说最硬骨头的那个俘虏就是被生生灌水，灌死的！听说敌国把人带回去，让仵作检查死因，结果这刀子刚下去，就被喷了满脸的屎尿屁，那场景想想就恶心啊。”
我已经听得头皮发麻了，虽然我不是什么善人，但这种死法儿还真是让人接受无能。
“那人……”坐在我们面前牢房的张角小心翼翼地开口：“是，是怎么死的？”
罗旺呵呵一笑：“还能怎么死的？撑死的呗，肠子、胃都撑爆了！想想吧，那一肚子的，哎呦……”
罗旺说的那叫一个声情并茂，表情那叫一个生动形象，连我都听得一愣一愣的，更别说被关着的张角等人了。
三人手哆嗦了一下，下笔也犹豫起来。
一张纸生生写了半个时辰。
等交到我手上时，我看着最上面的那张，姓名、籍贯、什么人都写清楚了，连他们为什么会押送药物去疫区都写清楚了，但是这事儿却和三大药商撇干净了。
我抬眼看向刚才那个更文静的男人：“你叫李杰？”
李杰：“正是小人。”
“你说你是临时被人委派去送货的？”我敲着椅子冷眼看他。
他点头：“小人本来只是个搬药材的小工，昨晚主管忽然找到我，说是因为我平时踏实肯干，就提拔我为运输小主管，让我去疫区送药。”
“是吗？”我表示怀疑。
那边张角和赵结也在一旁点头。
还真是个老狐狸啊，刚出事就换主管。
不过这也恰恰说明我们查对了，这事儿跟四王爷脱不了关系。
“那药材有瘟药的事，你们知道多少？”我又问，刚才他们话里话外说的很清楚，他们知道这批药材有问题。
“我们也是猜的，这事儿不是什么秘密，对不对？”张角一问，旁边两人也跟着点头。
赵结：“这疫病为什么一直不好？为什么人死了那么多？十年前就治好的病，现在怎么这么厉害？还有我们的主管每次来都躲的远远的，甚至还会戴上白巾，那可都是疫区才会戴的。”
“这样说来你们一直都在怀疑这批药材有问题？那为什么不举报？”苏白眉头紧锁，怒气已生。
“我们举报？这位大人，我们都是平头百姓，这天下都知道采买司的掌权人是皇叔四王爷，告了又有什么用？”张角撇嘴，心中一定觉得苏白就是个傻白甜，哦，不对，他长得可不甜，顶多是个傻白凶。
“既然你们都知道这东西带着疫毒，怎么也不见戴防护？”我和时小卫去偷药材的时候，可没见他们戴着任何防护，都是直接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