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母亲的噩梦

    车还没有停稳，从敞开的车窗外，就飘来一阵腥臭的味道，让人不免有一种又要想要吐的感觉。

    “发生什么事了？”周太太看到情况不对，身体已经有些摇摇欲坠，王嫂赶紧把她扶住。

    “还不快去问问，发生什么事了？”王嫂看着发呆的儿子叫道。

    “哦，”小王应承着，撒开腿就向着周家老屋跑了过去。

    “太太，我们还是不要过去了，”王嫂似乎预感到了不妙，她拉住了想向前走的太太，她怕太太再也受不了打击了。

    小王回来了，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戴着胶手套的警察。

    “你是这里的屋主吗？”走到面前，前面的胖警官看着周太太，点点头问道。

    “我就是这里的屋主，这里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周太太压抑着内心的极度不安，她希望不是她所想象的那样。

    “你们这屋里有人住吗？”从胖警官的表情来看，他们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好的事情。

    “我的小儿子前段时间回来住在这里了，是他出事了吗？”母亲的脸上布满了担忧，她再也受不了打击了。

    “哦，我们是接到群众的报警说，这个地方这几天老是闻到一股难闻的味道，所以我们前来调查不好意思，因为我们没有你的联系方式，敲门也没有人应答，所以我们就先破门而入了。”胖警官说完话，脸上带着一丝愧疚的表情。

    “有什么发现吗？”母亲没有责怪警察的意思，她急于想知道的是周天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哦，屋子里没人，只是床上和床下各有一滩臭水的痕迹，看来这种液体腐蚀性很强，连床板和地板也给腐蚀了，目前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造成的？”

    “我能进去看看吗？”听到没有周天的噩耗，母亲的表情松弛了下来，她希望一切都只是自己在瞎想。

    “可以，您进去看看少了什么物件没有？”胖警官让开了道路。

    王嫂扶着周太太，因为没有听到有关周天的消息，她也不再阻拦了。

    越靠近屋子，那股浓浓的腥臭味就越刺鼻，王嫂不免皱起了眉头。

    屋里空空荡荡，一张不算宽大的木床，一张简单的书桌，书桌上还放着周天的笔记本电脑。床上一片狼藉，床已经腐烂得只剩下一副床架。腥臭的味道扑面而来，让人止不住的想呕吐。

    “地上这里还有一滩，你看，”胖警官跟了进来，他指着床边一片被腐蚀的痕迹说道。

    果然，在床的旁边，地板也被腐烂了一个空洞出来，但是这个空洞，明显的要比床上的空洞小得多。

    “臭味就是从这两片传出来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我们还要继续调查。您先看看您这屋里有没有少什么东西吧？”胖警官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了上衣口袋里的笔记本。

    “东西倒是没有少，只是我的儿子去哪里了呢？”没有看到周天，周太太还是不免有些担心。

    “您的儿子平时喜欢玩些什么？喜不喜欢化学？”从现场来看，胖警官认定了周天是一个做了坏事，然后一走了之的‘纨绔子弟’。

    “我的儿子不喜欢化学，他是一个网络作家，”母亲有些不高兴，她不喜欢胖警官问话的方式。

    “哦，”胖警官一边记着，一边看了一眼周太太的表情，他知道，他已经引起了这个女人的不悦。

    “这是我的名片，您要是想起什么，就给我打电话吧。”周警官收起了笔记本，现场没有什么异常，他们准备走了。

    “好的，谢谢你们，”周太太接过了名片，名片上写着‘鸡公山派出所 三级警司 卫凌’下面是他的电话号码。

    警车开走了，周太太知道，像这种乡村的小派出所，一共也就十个人左右，平时处理点小案子还行，要是真正的遇到什么大案子，他们也只有逐级上报的能力了。

    没有周天的消息，周太太看着屋里的一切，既难过又伤心。

    “太太，小小黑呀，”王嫂看着地板上的那个空洞，惊恐的睁大了眼睛，说话也变得结巴了起来。

    “怎么啦？”周太太刚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顺着王嫂手指的方向，在地板空洞的下面，嫣然是一只狗的图案，那个大小形状，正和小黑差不多。

    周太太的腿有些颤抖，她走到了床边，探头向床空洞的下面看去，她祈祷着那里不要出现周天的人形图案床下面的情况更加严重，整个地板都已经腐烂得见到了黑色的土地，还好这里没有人的形状的痕迹。

    “太，太太，小小天没事的，您不要太担心了,”王嫂也看到了床下面的情景，虽然心里更加害怕，但是她还是不得不安慰着太太。

    “是的，小天没事的，”周太太口里碎碎地念着，她的眼睛停留在书桌的笔记本电脑上。书桌上面干干净净，笔记本电脑摆放着整整齐齐，看得出来，这个屋子里，是没有发生过什么争斗的，这让她又给了自己一个冷静的理由。

    “小王，明天找几个人把这里修缮一下，”周太太彻底的冷静了下来，毕竟这里并没有见到周天遭遇不测的痕迹。

    “好的，太太，那我们今天是”空气中的腥臭，虽然已经慢慢得散去，但是还是一个不愿让人久呆的环境。

    “我马上就走，你们在外面等我一下，”这里毕竟是周太太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她还想多看两眼，顺便给周天留个言，好让他回来能够看到。

    王嫂母子退了出去，周太太的眼光在屋子里四处打量着，这里有着太多她们一家年轻时候的记忆。

    “小天，要是你回来了，给妈妈回一个电话，报个平安吧，妈妈什么时候都等你的电话，”周太太把字条压在了笔记本下面，她相信周天回来，一定会看得见。

    关上了房门，周太太又回头看了一眼老屋，这里再也不是老公孩子们欢聚的地方，这里，剩下的只有回忆和叹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