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投身烈焰
“闭嘴！p-12号，否则你将会被关进‘黑房子’！”
那名挡在吴奥身前的工作人员威胁道。
被关在玻璃房中的少女似乎对“黑房子”相当忌惮，立刻停止了癫笑，但她仍用那渗人的笑容盯着吴奥。
“请问您是否有出现某种不适感或者幻觉？如果有的话，请随我移步到治疗室。”
那工作人员转过身来，急切地向吴奥问道。
“哎呀，你就别替人家小哥哥瞎操心，他可和你们这些人不一样，你说是吧？小哥哥？”
玻璃房内传来少女有些可爱的声音，那工作人员回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少女竟还回应了一个鬼脸。
“还请离开吧，‘殇’先生，请您不要与他们有过多地交流，保护您珍贵的理智。”
工作人员对吴奥郑重地说道，对方严肃的语气并用上自己很久没用的代号，让吴奥多少有些诧异。
一旁的杜小雅投来询问的目光，吴奥包裹在防护服中的脑袋摇了摇。
“走了。”
诡异的声音逐渐被丢在身后，四人离开了玻璃房区，来到了一个类似服务站的区域，这里有不少身穿白色制服的人在到处走动着，给这里添了不少人气，连带着那份压抑的气氛也消散了不少。
杜小雅告诉吴奥，可以在这里随便逛逛，但最好不要离开服务区，说完，她便与那两名引路的工作人员离开了。
在她离开后，在此四处闲逛的吴奥很快引起了一位白色制服的妹子的注意。
“先生，您是第一次来服务站吗？请问想要喝点什么吗？”
妹子扎了一个马尾辫，长得很清秀，笑起来脸上会有一对酒窝。
见对方并没有喊自己那多少有点中二的“代号”，吴奥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穿着这身厚重的防护服，他确实渴了。
“都有些什么？”
“牛奶、果汁还有水，不过我不建议您喝果汁，那些都是粉冲剂兑水，不好喝。”
她的语速快得有些惊人，对方活泼的性格冲淡了一些吴奥一直被人用敬语尊称的不适感。
吴奥淡淡地说道。
“冰水吧。”
“好的，先生，请稍等，请问您需要导游吗？”
“嗯。”
吴奥坐在服务站的椅子上，等待了片刻，那马尾辫妹子便笑盈盈地送来了冰水。
“谢谢。”
“您客气了。”
吴奥接过了那杯冰水，随后，他愣了一下。
自己还穿着那身闷热的防护服，这……
似乎是发现了吴奥的窘境，妹子赶忙提示道。
“服务区比较干净，您可以放心地脱下它。”
吴奥这才尴尬地脱下了帽子，服务区内没有之前玻璃房那边的怪味，呼吸了一下这里相对清新多了的空气，喝一口冰水，他顿感自己的灵魂都得到了救赎。
“我带您四处转转吧？”
妹子马上提议道。
吴奥点了点头。
在简单的交流过后，吴奥知道了妹子的名字叫夏文，而自己眼下这个所谓的“服务区”，也要比他想象中要大的多。
娱乐场所，食堂，住宿区，甚至还有对外开放的开房区。
当夏文介绍到“开房区”时，还快速眨了眨眼，告诉吴奥这就是他想的那个作用，让吴奥感觉极度生草。
总之，道家就跟个穿山甲一样，在地下挖出这样一个五脏俱全的地下王国。
正当吴奥觉得逛的时间差不多了，应该回去的时候，长廊的深处传来了一阵凄厉的惨叫声。
吴奥曾经住过医院的重症区，不管是呻吟声还是惨叫声他都多少听过一些，眼下这种程度的惨叫声，简直就不像是人能发出来来的。
见到吴奥似乎对那边有些兴趣，夏文赶紧道。
“先生，那边是……”
“不能去看吗？”
吴奥第一次打断了夏文说话。
“……是可以的，先生。”
吴奥无视了她话语中的犹豫，他需要知道关于道家的更多信息。
二人来到了声音的源头，这是一间看起来像病房的房间，里面正在发生骚动，拉起了层层封锁。
“您不能进去，先生。”
站在门口的两名守卫将吴奥拦下。
“里面发生了什么？”
吴奥询问着。
两名守卫看了一眼吴奥身后的夏文，随即摇了摇头，跟吴奥非常卑微地解释道。
“我很抱歉，这不能告诉您，也请您稍微体谅一下我们，不要为难我们的工作。”
吴奥看了看身后表情有些不正常的夏文，又看了看堵在门口，像两座山峰一样的男人，无可奈何道。
“我就站在这，这总不违反规定吧。”
两位守卫相互看了看，刚刚那个和吴奥商量的男人点了下头。
啊啊啊啊——！
病房仍内持续不断地传出惨叫声，听声音勉强能分辨出是一个男人的。
“注入镇静剂！快！”
病房内又传出一个女人焦急的声音。
“60，59……拜托了，快停下来吧！”
虽然被帷幕遮挡住，但吴奥似乎能想象到帷幕后面，一位正抢救病人的医生。
呜啊啊啊……
痛苦的惨叫声突然戛然而止。
“心肺停止了。”
“开始心按压，除颤器准备好没有？”
噗通——
噗通——
病房内随即传来了清脆的电流脉冲声。
“心肺功能没有恢复。”
“再来一次除颤！”
噗通——
“注入肾上腺素，继续！”
“可是……”
“快点，不然就换我来！”
噗通——
“心肺功能恢复了！”
“抓住我的手，呼吸，听我说话。保持清醒，不要被带走了！不要放弃。”
哈！哈！哈……
病房里断断续续又能听见男人的喘息声，但没过多久，就又变成惨叫声。
啊啊啊啊——！！
“那只是噩梦，是假的！醒醒，我在这里，握住你的手了！我等你回来……”
“不要移开视线，小家伙，有些东西是你必须要知道的。”
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吴奥本能地回过头来，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是阳乃。
她不知何时出现了在吴奥身后，病房门口的两名守卫还有夏文都低下了头，阳乃并没有为难他们，只是让他们都离开。
当走廊只剩下两人时，阳乃的脸上没有了往常的笑意，开口说道。
“是不是很惊讶？我们的小天才同学。”
吴奥：……
“嗯，让我猜猜。”
她用右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脸一下子都快要贴到吴奥的脸上。
“你现在是不是在想，他这么痛苦，为什么道家都不能给他一个痛快的，执行安乐死之类的事情？”
吴奥没有说话，沉默地点了下头。
他确实有这样的想法。
阳乃直起身来，神情上难得有了严肃。
“道家对于重伤伤员执行安乐死，可以说是没有设置限制要求，只要自愿就行，还活在世上的亲人还能得到一大笔抚恤金，可大部分人都没有选择执行安乐死……你知道为什么吗？”
没等吴奥开口，她像是喃喃地自问自答着。
“我们对于污染物造成的低理智值有关信息真的太少了，这一点哪怕是真理教会也没有太多的实验结果。他们中的大部分就这样承受着非人般的折磨，用自己的生命为素未谋面的战友们铺路。
将自己的一切都投身到火焰当中，连一丁点余烬都没有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