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是我杀了他,你要抓我吗?(四)
时间已过半小时,安眠药应该起效了。
他需要去那边看看,详细了解具体情况。
想知道这件事和许淮之有没有关系?
傅宥深留下字条放在卧室,前往局里的解剖室。
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多,局里却灯火通明。
刚出了这么大的事,众人都要忙死了。
傅宥深人刚出现在警局门口,就见颜越泽大步朝他走来,俊朗的脸上挂着满意地笑。
靠近时,颜越泽的目光在对方的脖子上停留了一瞬,随后伸手就要去搭傅宥深的肩膀,被躲开。
两人身高差不多,就差两厘米。
傅宥深189cm,颜越泽187cm,都是s级alpha。
如果非要比较的话,傅宥深稍微厉害些。
用颜越泽的话说是,把那家伙惹毛了,他就是个不要命的疯子,自己比较惜命,不和疯子硬刚。
他倒是有幸见过一次傅宥深大发火,场面过于惨烈。
反正不想再看第二遍。
他的心愿是美好的。
这一刻的他还不知道,往后他将见证更多傅宥深的名场面。
而且,都和某个人有关。
“你放心,我绝对没诓你,你看看就知道了。”
两人径直前往解剖室。
尸检的具体结果还没出,最快也要明天白天8点左右。
“从现有的尸检结果来看,死者应该死于22:30~23:30之间”
“死因是割喉,直接割破颈动脉失血过多而亡。”
“你当时没去现场,那个场面还挺壮观的,鲜血喷的到处都是。”
“初步判断凶器应该是一把极为锋利的刀,比如匕首之类的东西。”
“现场没有找到凶器。”
路上,颜越泽说着目前了解到的情况。
听着他的这些描述,傅宥深眸色深了深。
凶器是一把极为锋利的刀。
如果是刀……
他脑海中闪过许淮之的那把匕首。
要是没有记错的话,当时在车里那把匕首对向他的时候,上面是有血迹的。
现在那把匕首正躺在他家客厅的地上。
“就这些?”傅宥深停下脚步,脸色不太好看。
只有这些事的话,在电话里说不就行了吗?
还让他丢下重伤许淮之一个人在家,跑来听这些。
颜越泽拍拍他的背安抚:“当然不止这些,跟我来看你就知道了。”
这种事情还是让他当面看比较好。
一定要看现场才有震撼感。
一靠近法医的解剖室,一股福尔马林的味道就直冲脑门。
两人换好衣服,消毒后才进入。
哪怕是戴着口罩也挡不住那股味道。
法医还没来得及解剖,正在对尸体进行外部拍照。
他们进来时刚拍完。
“来来来,你过来看,”颜越泽三五步来到尸体边,对傅宥深招手,“你们先别动刀,让这家伙看一眼。”
这样直观感受可和看照片不一样。
傅宥深来到尸体边停下,垂眸去看。
死者赵国忠是一名45岁的中年男性alpha,胖瘦始终身高在1m8左右,体型偏胖。
脖子上伤口很深,能看到外翻的鲜红肌肉。
最吸人目光的是死者锁骨以下刻着一株花,面积很大,几乎覆盖了整个上半身。
看外观很像是百合,但又和百合有些不同。
百合花的花朵一般只长在最顶端,其他位置都是叶子,不会在顶端以下的位置长出花朵。
被刻的这个花,除了顶端两朵外,主杆上每隔一段距离都会长出一朵新的花,再配上一两片叶子。
一共有六朵花,但从上往下数的第六朵,只有一截小花杆,没有花。
被刺破表皮流出的血液早就干枯,呈现出黑色,隐隐泛着红。
应该是直接用锐器在表皮刻下的,像是一种挑衅和宣告。
“查过吗?”傅宥深朝尸体方向抬了抬下巴。
这花画得面积这么广,肯定需要很长时间。
而且看上面每一笔的完成程度,感觉应该不是人手工能划出来的。
因为每一笔的深浅几乎都是一样的,而且连接处十分顺滑。
感觉就像是……印上去的一样。
而且是被杀之前印得。
如果真的是靠模型印上去的,这么大的模型,是怎么带进酒店的?
他遇到许淮之时,对方的打扮和当时的个人情况,似乎并不符合某些条件。
颜越泽点头:“我问了我一个朋友。他说这话花叫卡萨布兰卡。”
“一种是东方百合的杂交品种,外形和百合相似。”
“传说卡萨布兰卡是象征幸福的花朵。”
听到这儿,傅宥深瞥了一眼尸体挑眉:
“幸福?”
死之前被利器印了这么大一株花,肯定疼得要命。
这也叫幸福?
“别着急,我这不还没说完吗?”颜越泽继续补充,“但它不仅能伤人,还能勾引人。”
“给人带来希望,也能让人绝望。”
“所以,它是一朵像地狱里的魔鬼一样的花。”
“我觉得后者的寓意更适用于死者。”
“死者虽然没有搏斗过,但有剧烈挣扎。”
“四肢都有明显被束缚过的痕迹。”
“我认为,这可能是一种报复或者某种警告。”
“毕竟,据我得到的一些消息,他的身份可不止z国参会人员那么简单。”
他已经安排人去查赵国忠的人际关系和一些隐藏的背景资料。
“你得帮我,”颜越泽可怜兮兮地望着傅宥深,“有些我查不到的东西还得你来才行。”
这也是他拉对方下水的原因之一。
“图片发我一份,我回了。”傅宥深没接他的话,转身就走。
“行,一会儿发,你有什么线索我再跟你联系。”
“记得帮我查啊。”颜越泽又叮嘱了一遍。
他了解那家伙,只要没拒绝,就是默认同意。
傅宥深没理会,直接换下衣服往回赶。
坐电梯时,还在网上买了不少东西,让人早上送到家里。
进房间就直奔卧室。
但却在卧室门口停住脚步,轻而缓慢的推开门,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看到床上的人还在睡,傅宥深表情柔和下来。
这件案子他是肯定要插手的。
如果真的和许淮之有关……
他站在门口没有进,只是望着床上的人,看了会儿便回到客厅。
怕影响到许淮之睡觉,客厅的灯光开的最暗的那档。
匕首还躺在地上没被捡起来。
傅宥深犹豫了一下,从纸巾盒中抽出一张纸,隔着纸将匕首拿起来,放在茶几上。
上面的血迹已经干涸,呈现出黑红色。
他正盯着匕首发呆。
“嗡……”一阵手机震动,将他从思绪中拉回。
拿出来一看又是颜越泽的电话。
他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接通,将手机扔在沙发上,自己也坐了过去。
“说。”
“怎么这么不耐烦?我就是有件事有点好奇,想问你一下。”
“你脖子上那个伤是怎么来的?”颜越泽好奇的语气里更多的是被点燃的八卦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