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彻夜谈心
苏心语浅浅的呼吸着,她微微仰起脸庞,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
那绝美空灵的容颜,却是一片毫无血色的惨白,柔弱的让人心痛。
谢牧川松垮垮的靠着椅背,修长的指尖落在扶手上有节奏的敲着,就在那坐了一晚。
苏心语看着他的侧脸,沧桑憔悴。两人同时开口说道:“对不起”。
谢牧川唇边勾起一抹笑容,胡子拉碴,模样更加痞帅,宠溺的问道:“我该拿你怎么办?”
苏心语想了想,弱弱的回答:凉拌。
谢牧川捏着她的脸,又挤成包子状,对她就是这样无条件宠溺,询问道:“凉拌藕片还是木耳。”
“炖也可以。”
苏心语只见他的脸在眼前无限放大,属于他的气息,传入鼻中。
只要她微嘟起嘴巴,就可以碰到他的唇。
气氛已经烘托到位,苏心语紧闭双眼,双手死死拽着被子。
谢牧川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干裂的唇,不料碰到她的唇。
苏心语心尖有一种触电般的感觉。
谢牧川闭上眼睛,脸向前倾斜……
窗边突然传来一声撞击,苏心语偏过头看向窗外,脸颊从谢牧川的唇边划走。
就差那么一丁点就可以结束二十二年的初吻,谢牧川双眸喷火,低声咒骂一句:“该死”。
谢牧川打开窗户,一架无人机平稳地停在书桌上,无人机传来一个声音,说道:“我是对面五楼的邻居,周时逸。”
苏心语听着声音,忍不住问了句:“你是做播音主持吗?声音真好听。”
谢牧川深感崩溃,昨天冒出一个叶乔南,今天又跑来一个周时逸,追妻道路任务艰巨。
“谢谢!”谢牧川看到无人机上有一个摄像头,不动声色地向右移了一步,挡在无人机和苏心语中间。
周时逸急忙解释道:“我是警察,我没坏心,就是我这边食物不多了,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想问问你们没有什么计划。
谢牧川把无人机送到窗边,没好气地对着摄像头说道:“再见”。
“等一下”苏心语叫住谢牧川,“你装点吃的东西,挂在无人机上,让他带走。”
周时逸隔着摄像头,激动的说道:“姑娘,以后我就把你当妹妹,期待见面的那天!”
谢牧川送走无人机,苏心语说:“你说中午是吃炖排骨还是炖鸡。”
谢牧川坏笑着,说道:“我只想吃你。”
苏心语红着脸,随手拿上旁边的东西,看也没看,扔了出去。
谢牧川伸手接住,苏心语的蕾丝睡衣,他闻了闻,满脸陶醉。
苏心语没脸见人了,捂着脸,挤出一个字“滚”。
谢牧川爽朗的笑声传到每一个角落,大声说:“好嘞”。
苏心语打开电视,正在插播新闻:各方专家正对病毒进行研究,目前已派军方两千人对木棉小镇进行全面清理,望居民五天内不出门。
丧尸爆发第三十天,整个小镇断了电。
手机还剩5的电时,谢牧川又接到了苏心言的电话,他说十天后如果丧尸没有被消灭,唯一通往锦华区的桥要被炸毁。
苏心语安静的听着,放下手里的书,找了一个舒适的姿势看着,闭着眼睛说道:“聊聊吧!”
谢牧川递给她一杯水,在她对面坐好。
苏心语睁开眼睛,缓缓开口说道:“那天晚上,苏心言闹着要吃炸鸡,妈妈带他出去买,爸爸陪我在家玩捉迷藏,我藏在衣柜里留了一条缝。
两个穿道袍的男人闯了进来,灰道袍男人用刀扎在了爸爸的心脏,我捂着嘴巴,不敢发出声音。
爸爸躺在血泊里,把头转向我,手指放嘴上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然后对我笑了笑,闭上了眼睛。
黑道袍男脸上有一条刀疤像蜈蚣,眉心上的巨大的黑痣,像一只眼睛,从衣柜缝我看到他对我笑,那个笑容很瘆人,他打开衣柜,兴奋的说:“小妹妹,终于找到你了。”
他掐着我的脖子,把我往衣柜里按。我使足了力气,也掰不开他的手,我无法呼吸,我感觉我要死了。
灰道袍男叫黑道袍赶紧走,经过衣柜,他转过头对我说:“等你长大了,在和你做自我介绍。”他走了几步,又退回来,笑着说:“你父母本可以不用死,只不过你哥哥~算了,你还是去问你哥哥吧!但愿你还能见妈妈。”
他手掌一劈,我就晕了,等我醒来已经在医院了。
谢牧川问道:“灰道袍男人,你又见过吗?”
苏心语摇摇头。
谢牧川记得那天晚上苏心言哭着跑到他家,说他妈被杀了,谢爸跟着去了案发现场并报警。
一路上谢爸都打不通苏家的电话,苏心言带着警察去苏家,发现血泊中的苏爸已经停止呼吸,而苏心语脖子上的黑色五指印,让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苏心语醒过来时,完全不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医生说是受到惊吓引发的选择性失忆。
过了两年,才想起一些事情,她问过苏心言,可苏心言根本不认识这些人。
后来,出现偏执的苏心语一口咬定就是苏心言害死了爸妈。
谢牧川问道:“你到现在还是把错归到苏心言身上吗?”
“如果他不去买炸鸡~”苏心语语气弱了些。
“即使苏心言没有去买炸鸡,那些人就不会杀你爸妈吗?”谢牧川接过后半句话反问道。
“可-----那个人说是苏心言的错。”
谢牧川揉着她的头发,说道:“傻丫头,苏心言是你亲哥哥,我和他也认识22年,他很爱你,你宁愿相信一个杀害你父母的凶手,也不愿相信你哥哥?”
“我……”
“这么多年,你都没和苏心言说过一句话,只因为敌人一句不知真假的话?”谢牧川思考片刻继续说:“有些话,只有你当面问他才能知道结果。”
“看着我的眼睛”谢牧川抬起苏心语的下巴,认真的说道:“不管结果如何,我愿与你共同面对。”
苏心语“”哇”的大哭起来,心中封闭多年的墙,在她心底开始崩塌,对她来说是好的开始。
谢牧川将她拥在怀里,在她耳边说道:“丫头,一定要试着长大, 这乱世,我不知道能陪你多久,但我一定会把你带出去,带到你哥哥面前。”
苏心语双臂紧了紧,回应他,泪水湿透了他的衣服,她断断续续说:“你在哪,我就在哪!”
谢牧川在她额头轻轻吻了一下,笑着答应“好,我们一直在一起。”
谢牧川曾经问过苏心言,苏心言和他妈妈也是遇见了穿道袍的人,不同的是,道袍的男人要杀死苏心言,据苏心言说,当时道袍男接了一个电话,才把他放了。
还有道袍男说等苏心语长大还会在见面,长大是指几岁?现在算吗?
谢牧川越想越乱,越来越头疼,不自觉走向垃圾桶,捡起那盒烟打开,想到苏心语说不喜欢他抽烟,苦笑着,把烟折断后扔进垃圾桶。
谢牧川把沾着泪水的秀发別在她耳后,静静的看着她,暗自发誓:我谢牧川会拼尽全力的活着,生为你拼命,死为你开出一条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