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姐姐，找钱啊！
环顾了一圈，祝空决定往前走，“我记的在往前应该还有一个收费口，那里一定有人。”
原本就决定去福满公寓，这时候让他回去？没必要，他也不想回去，难道明天再逃次查寝吗，麻烦死了。
祝空将东西都收好，一手拎着黑包，一手拿着从存钱罐中取出的小本子，朝着福满公寓的方向走。
“这里面好像都是司机的随手记的备忘录。”祝空一只手翻读着小本，字迹和正常水笔钢笔写出来的不一样，更像是用一种，用尖锐石头沾着墨水刻画出来的。
是一种以前从没有见过的字迹。
“他的眼睛里有一道无比丑陋的疤，无比丑陋，让所见到的人都作呕的丑陋。”
翻到下一页，“有些湿润，刚刚写上去的？”
“第三个人没有出现，一个年轻人插队了，但是，他的眼睛里也有那道疤，丑陋，无比丑陋！”
祝空紧紧皱起眉头，有些生气的将本子重重合上：“真是没礼貌，第一次见面，就没完没了的说我丑。”
将本子随手揣进外衣口袋里，祝空加快了脚下的速度，有什么气味在缓缓从地底蒸腾起来。
“那个本子到底是什么东西，和档案录很像，但又不是一种东西，这个司机的异常不是从前天开始的，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因为发现了这个本子的异常，所以干脆放进了打不开的存钱罐里，眼不见心不烦。”
从本子里面的内容和描述角度能看出来，本子上所记录的就是司机本人的内心。
“本人的，内心？”
“记录？”
祝空忽然脚下一顿，迅速从口袋中掏出来那个小本子，还没有新的内容出现，祝空翻过前面十几页，“果然。”
不是说那个叫做思普加劣拉的神，会尽心尽力的给每一个人编写独一无二的人生吗。
对于思普加劣拉而言，不就是创作一个个人生剧本吗。
“所以现在，我是捡到了他的人生吗？”
在意识到这一点后，无名的兴奋爬上他的心头。
哈哈~
咯咯咯咯咯……
嘿嘿，哈哈哈……
“唔。”祝空憋着口气捂住自己的嘴，那藏在他声音背后的孩童声后知后觉，立刻也跟着静下去。
“我靠……闹鬼了吧。”犹豫再三最后决定远远跟在祝空后面的余景龙打了个寒颤，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两条腿阵阵泛酸，要软不软。
他发誓，他刚刚真的听到了一阵孩子的笑声，就像是得到了一件新奇玩具的乖戾娃娃，不怀好意的笑声。
而当祝空迈出半步子忽然停住后，那孩子的诡笑声余下两秒也立刻停了下来。
诡异，余景龙此时只觉得胸膛堵塞的要炸开了，他到底是要跟着祝空走，还是要回去等着。
无论怎么看这个年轻人都不正常啊！
前面停着的祝空侧头看向他，余景龙打了个寒颤，立马喊道：“不是我！我不知道啊！”
因为紧张与恐惧，他的声音有些发尖。
听的祝空，十分讨厌。
“嘘——”
食指搭在唇上，祝空朝他做了一个小声的手势。
这个小小的动作让余景龙将出未出的冷汗潸然而下。
他是什么意思？
是嫌我太吵了，要杀了我？
还是他在找那个笑声，这种地方怎么会有小孩儿呢， 他不应该害怕才对吗？
怀疑与不理解充斥着余景龙的脑子，他觉的在这个场景下在继续尝试理解祝空他就要先疯了。
离他三四米远的祝空看到余景龙瞪着两只眼楞楞杵在原地，“刚出完交通事故，内心处于紧绷状态，对恐惧的感知程度也大幅提升。
虽然很正常，但胆子也太小了，只是出了个交通事故而已。”
摸了摸眼睛，在负片中的时候身体里的异常感觉就会变的清晰一些。
“虽然我的适应能力很强，但是新的不适感出现的太快了，还是有些吃不消的。”
想到这里祝空看了眼正在自己和自己做思想斗争的余景龙，“要是他身上出现这些感觉，他会疯吗。”
这个问题大抵不会有答案，对于身上出现的异常祝空也很烦恼。
“唉，这是我的优点，说不定那位委托我就是看中了这一点。”
心情的确会影响身体，虽然头还是疼，有些发晕，但是祝空觉得没有那么难受了，脚下的步子又快了一些。
他没有故意去听余景龙有没有跟在他后面，大约走了有二三十分钟，累倒是不累，但是脚磨得有些疼：“回去得换双舒服点的鞋，这么多天过去，赏金也快发下来了吧。”
打量着赏金该怎么处理，祝空已经远远看到了收费站。
在远处的薄雾中朦胧不清，倒像是分割两个世界的门。
在现实里的收费站差不多也是这个意思。
收费站很破，和先前经过的那个完全不同，看了两个窗口，终于在一个窗口里就看到了人。
一个穿着工作服的年轻女性，低着头，带着一个大口罩，厚厚的刘海，几乎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眼神呆滞的低头不知道在盯着什么东西。
像是待机的机器一样。
祝空推了推门，收费间的门从里面反锁着，打不开，祝空想过去另一边再看。
“收费，十五元。”收费员晃荡着脑袋慢慢抬起来，她右眼被包扎了起来，原本清脆的声音好像太久没有发出声音而有些沙哑。
“十五！？上一个才收十块。”祝空心里想到。
“姐姐，我们路上出事故了，能不能帮忙叫个救援？”
收费员死灰的眼睛没有任何波澜，在收费窗口伸着手，等待着收钱。
“她好像就只会做这一件事，恪尽职守的。”祝空摸了摸口袋，掏出来一张二十元面钞。
“我怎么顺手把他的零钱揣口袋里了。”
在钱递到收费员的手里时，她终于有了些反应，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大约只有眨眼间的变化，祝空却捕捉到了。
这个转身祝空也看到了收费员的胸牌，上面的名字是竺心远。
竺心远手上动作非常麻利，祝空静静站在窗口边上，等待着。
直到竺心远结束手上的所有动作，横杆抬起又放下。
咚咚咚——
“姐姐，找钱啊。”
咚咚！
“喂！”
余景龙也不知道这人体力怎么这么好，明明刚昏迷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