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当然，同样的疑问也在城主府里进行着……
“恶魔大人，昨晚的行动……？”
“失败了！”恶魔说到这个就来气，面部顿时狰狞起来，语气也显得极为不耐烦。
城主昨晚被恶魔送出府去办私事，今早才刚刚回来，不过他也在回来的时候，沿路听到了不少传闻。
“听闻昨晚突降雷电？”城主说这个本意是好的，毕竟作为利益共同体，想了解一下失败的过程也不算是越界，并且他还想着该怎么样从中吸取经验。
不得不说真不愧是能坐到城主位置的人吗？
这思想绝了！
还很超前……
“那何止是突降？简直就是奇迹！”
作为潜伏在东伊城多年的恶魔，甚至比这城主在这的时间都要更久，所以它敢确认这城区里从始至终就没有打过雷！
昨晚回来之后，它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归根结底还是想不出那是由人搞出来的。
不过，这恶魔也算是见多识广，凭自身感觉，想了一晚后，最终还是怀疑起小灰。
毕竟当时在场的除了它，就只剩下小灰了，而且时机掐的那么准？
原本这恶魔只打算吃掉小灰，现在却生出了别的心思。
它准备之后先试探一下小灰，能试探地出来的话最好，如果不行那就准备抓住小灰，进行严刑拷打逼问。
作为恶魔，那肯定懂得该怎么样折磨同类才能让其灵魂和骨子里感到痛苦。
“今晚再去那边一趟，我就不信那诡异的雷电还能再来一次？”
恶魔以为那是小灰耗尽了不少能量才发动的一次技能，想着他现如今还处于重伤状态。
“今晚又去？这会不会太频繁了点……”城主听到后总觉得心里有些突突。
“就得今晚！时机恰到好处，我可没那么多时间留给我的食物恢复。”
作为一名合格的反派，必定趁他病要他命！
所以直接和城主敲定了今晚的“再访”旅程。
不过在此之前，为了恢复到自己的巅峰状态，恶魔又一次蛊惑了城主派人去帮他抓一些人肉来进食滋补。
而这个白天，东伊城内又无故消失了几个人。
孤儿院内。
快速出了一趟门，帮早上率先醒来的孩子们准备好了吃食，并且告诉他们路舟和他现在有点事别来打扰他俩后，就继续回到路舟房间里。
刚关上门，深吸一口气后一边向床边走去，一边开始回忆起昨晚和荆巫的对话。
没记错的话，是要让小灰他用上恶魔特有的蛊惑之术，还是对过会就要醒过来的路舟施展。
当时荆巫在治疗完路舟后，因为看到小灰一直担心，并且脸上还揣着一副不知道荆巫的治疗到底有没有效的表情，所以她就和小灰说了大概路舟会醒过来的时间。
眼看着离路舟醒过来的时间快到了，小灰现在就像是即将要被语文老师抽背古诗的样子，临时抱佛脚再次复习一下。
那个方法神秘人说的不复杂，但小灰现在再回想起来却感到有些紧张，对了……那穿着黑色斗篷的神秘人后面还说了什么来着？
回忆再次拉到当晚的时间线：
“……你到时候就像我说的这么做，听明白了没？大概就是这么个流程。”荆巫算是说的比较细，而且语速也不是很快，所以她完全不担心小灰接受不了。
小灰当听完荆巫教给他的方法后，有些半信半疑地问道：
“你确定这样能行得通吗？”
“当然，虽然你现在实力很弱，但是蛊惑之术用在普通人身上应该没什么问题的吧？”
“是这样没错，但这对路舟来说会不会不公平……”
“现在还谈什么公不公平，命都要没了，反正你传承里应该有记载，我说的这个永久契约是能快速提高主仆两的实力，对吧？”
“有是有，可是……”
“好了，没什么好可是的，我待会还有事，之后等路舟醒了后你就照做便是。”
荆巫说完后，便带着小金离开了孤儿院。
只不过小灰并不知道，当荆巫刚踏出孤儿院的大门的时候，突然脚步一顿，这是因为她总感觉好像哪里漏了什么？
不过荆巫仔细回想之前教给小灰的方法，好像没错啊？
主仆之间的永久契约，首要条件就是需要双方自愿的情况下才能开启契约，否则说什么都是白费功夫。
所以，不管让小灰用什么手段，只需让路舟点头答应就行。
毕竟，从这两次接触来看，小灰可比路舟好说话多了。
想到这，荆巫停下来的脚步继续向前，
正当小灰刚在心底下定决心：待会虽然是他第一次施展蛊惑之术，但一定要成功！
突然，床上的人眼皮底下的眼珠转动了几下，瞬间令小灰有些激动起来：
“路舟你醒了！”由于他一直坐在床边且时时盯着床上的人看，所以当路舟一睁开眼，小灰第一时间就发现了。
等到他把床上的路舟给靠床扶起来的时候，先没有急着施展，而是向路舟询问：“要不要喝水？”
路舟的回答当然是“要”。
待路舟喝完水之后，小灰双手接过杯子往旁边一放，然后鼓足勇气抬头看向路舟那双琥珀色的眼瞳。
也许是因为大病初愈，刚刚才从昏迷中转醒，路舟那双眼睛里透露出来的神情简直绝了！
给小灰的感觉似是要撞进那一汪春水一般。
喉咙默默咽下口水，然后当着路舟的面使劲摇了摇头。
“小灰，你没事吧？”路舟看到他突然做出这种动作，显然有些感到不解。
“没……”
小灰只回了一个字后，便在路舟的注视下正式施展了蛊惑之术。
黑色的竖瞳逐渐充斥着眼中其余白色部分，直到整个全部被黑色染上，路舟刚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还张了张嘴，打算问小灰这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下一秒，路舟就讲不出话来了。
因为此时的他已经完全被小灰给迷住了！
此迷非彼迷恋的迷，而是迷失的迷。
渐渐的，路舟原本炯炯有神的双眼，顿时迷离起来，瞳孔瞬间缩小到了针眼大小。
小灰看到自己第一次尝试就如此简单地成功了！不经在心底直松了一口气。
想着自己还蛮有天赋的不是？
因为是第一次，不知道自己能持续施展多久，于是便赶紧把要说的话趁机说了：
“路舟，请和我永久契约。”
可是小灰万万没想到的是！
生活就是会出现无数的反转。
前一秒已经被蛊惑住的路舟，突然就在小灰开口的一刹那，瞳孔陡然放大恢复到原来的大小。
路舟清醒了！
小灰见状，只顾得上心里震惊了一下，但刚想收回之前说过的话却早就来不及了，因为那句话在同一时刻已经从嘴里说出。
并且字数还少，想来个回马枪也不行了，否则只会显得太过突兀。
所以小灰刚一说完，嘴巴立马紧闭，不敢去看路舟此时的表情，装作自己没说过那句话的样子，快速低头玩起了自己的手指。
但不是他装作没发生过就好的，路舟开口第一句话就打破了小灰的掩饰：
“你刚刚那句话说的是什么意思？”
沉默……
无尽的沉默，此时的小灰因为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路舟，所以他在纠结别的事：
他的蛊惑之术竟然对路舟没有起到作用？
其实原因很简单，因为他和路舟在之前不经意之间已经双方自动生成了临时契约，只不过小灰完全不知道这一点，并且以往他那一脉的传承中没有记载过这偶然事件。
估计是命运使然，就连万事通荆巫之前被她唯独忽略的也是这件事。
这下可怎么办？
小灰开始莫名有些慌了，虽然一开始他也不确信荆巫当晚和他说的到底靠不靠谱，但实在是除了听她的，也没别的选择。
这也是为什么小灰最终还是采纳了荆巫的方法。
但却没想到从第一步就开始垮了！
整段垮掉！
等等……路舟不是普通人类吗？
怎么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抵挡得了他的蛊惑之术？
小灰十分不解。
这时，他绞在一起手指突然被另一双手给摁住，吓得小灰双肩一耸。
“小灰，抬起头来看着我，你在害怕什么？”
路舟因为看到小灰长时间没理睬他，只好自己主动出击，身子朝小灰的方向探了过去，随后伸出手抓住了小灰那不安分的手指。
毕竟这算是被直接点名了，所以小灰只得慢慢抬头，此时的他因为蛊惑之术已经被迫打断，眼瞳恢复了正常。
“这个……其实是你之前和我提到过的神秘人告诉我要这样做的。”
“神秘人？”
“就是之前那次救过我的，路舟你没忘吧？”
“是她？记得，但那人奇奇怪怪的，说出来的话也很奇怪。”
这个话题一旦被开启，就瞬间停不下来了。
之后，小灰便把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都告诉了路舟。
其实也不算是小灰主动，路舟仅仅用几句话就把小灰知道的给全部套了出来。
而此时正躺在一棵树下乘凉的荆巫，突然鼻子一痒：
“啊嚏——”
妈的……是不是有人在说她坏话？
荆巫把头从撑在后颈的双臂上抬起，朝周围望了望，啥也没有，那估计是自己想多了？
于是再次把头又靠了回去，转念一想，那两家伙应该谈的差不多了，自己要不要去看看成果？
想到这，“嗖”地一下起身，拍了拍斗篷上的草碎屑，敲了敲身旁的树干，一条金色的幼龙从上面滚了下来。
【走吧，小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