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水痘
夜色下的石墨镇一如往常，唯一不同的是教堂的二楼又亮着灯，一只白鸽飞入了亮灯的房间，那个房间就是主教百里松的办公室，也是他的休憩室，房间内百里松坐在办公桌的后面，手里拿着一个布条，一脸衣惑。
“石牛出走很正常，那个矮小的身影是谁，是那个小孩子？”百里松一边敲着桌面，一边低声的自言自语。
“守备队练炁的就那几个人，但是没有水属性的，据说杨稷小儿是火属性。”百里长歌虽然是骑士队长，在百里松房间总是一副纨绔的样子，瘫在皮质的沙发上，手里摇着红酒，满脸不屑。
“还是安排人去查探一下，确定一下是不是杨稷小儿，小心驶得万年船，尤其是香少爷提醒过要特别关注，出了错我们两都不好交待，我想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百里松犹豫了一会儿，突然神情一紧的说道。
远处的石村杨稷将熬好的药递给了狗蛋，那股味道让狗头下意识的侧了一下头，在石牛和杨稷的注视下，犹豫的接过去试探的喝了一口。
“啊呸！真苦” 那股苦味让狗蛋喝第一口的时候直接吐了，满脸的排斥。
“忍着，一口气喝下去就不苦了。”杨稷先接过狗蛋的药，然后自己喝了一口，然后闷下去，那股苦味让他也是难以下咽，但是毕竟有记忆，所以不是太难。
看到杨稷自己亲自喝了一口，狗蛋依然很怀疑，犹豫了一阵，咬着牙像是上战场一样，咕咚咕咚的快速喝下去，喝完后不停的向嘴里扇风，试图缓解那阵苦味。
“呐！吃点这个，会好很多。”杨稷从兜里掏出一个拇指大小米黄色的斑块递给狗蛋。
狗蛋接过去后放在嘴边用舌头舔了一下，毕竟杨稷给他的药让他苦怕了，所以不敢一次放嘴里，舔完之后立马忘记了刚才的苦，高兴的喊道：“甜的。”然后把整块放进嘴里，痛苦面具因此消失了。
这个米黄色的斑块是杨稷从野外的甘蔗里面提炼出来的，数量不多，都不够杨翎那丫头吃，杨稷早猜到会出现这情况，这次全带上了，现在都能回想当时杨翎那嘟嘴的样子。
“石大叔，狗蛋吃完药，明天就能好，你陪着他去睡觉吧，你一会儿还要赶回镇子。”好不容易一家团聚，杨稷虽然不忍他们分离，但是还是提醒了石牛趁现在多陪陪孩子。
喝下了刚熬好的药，本来就是深夜，加上药力作用下，狗蛋很快就犯困睡着了，石牛也就很快出来了。陪在身后的妻子眼眶有点红润，石牛常年在石墨镇，石村到石墨镇的交通不是特别便利，尤其是路上不太平，所以两夫妻聚少离多。随着石牛的出来，石牛得离村了，还得具体再聊聊这件事的处理。
“我们走吧！”石牛不舍的挣脱妻子的手，三人消失在大婶的视野里。
“狗蛋应该是不严重的那批吧？”杨稷在村口问老者。
老者点点头，然后对杨稷说到：“确实，这次的疫病有点邪乎，怎么治都不行，你刚才在狗蛋身上是用了炁在引导吧。”
杨稷有点惊讶，自己刚才很好的调用炁，这都被发现了，老者不简单，顿了一下。
“老叔可是驾驭二属性的后天初期境，你的细微炁的调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石牛看杨稷没有快速反应，立马向杨稷解释道。
杨稷此刻更惊讶，老者身上丝毫感觉不到炁的波动，却如此厉害，然后说道：“我需要用炁将狗蛋体内那股寒气逼出来，光吃药得等三天才见好，石大叔着急回去，所以我就动用了炁，稍微有点危险。”
老者其实好奇的就是这个手法，狗蛋是没有练炁的孩子，任何炁的进入都有可能损害孩子的身体，对炁的控制要无比熟练才能适当的输入。当听到杨稷这个说法，更是惊讶，这孩子居然可以用炁推动孩子体内寒气，专注治疗的练炁师也只是针对病症处释放治疗的水属性炁，而这种精炼的用炁方式从未听闻。这番话打消了石牛带个娃娃帮忙的疑虑，在他心里已经对杨稷化解这场危机有了信心，于是说到：“没想到小娃娃如此本事，老朽可是万万没想到，今晚已经很晚了，你就先在我的客房休息，等天亮了再为村子其他人治疗。”
“也好，晚上光线不好，确实不方便辨症，这个点大家都休息了，夜晚寒气重也不利于病人身体。”杨稷确实有点倦，加上石牛知道详情心理负担也会重，没必要让他在石墨镇瞎担心。
“我已经给妮子安排好了，石大叔你明天注意别让教堂高手靠近我的房间，应该察觉不出什么，你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我刚才感觉那路上有些奇怪的东西。”杨稷对着石牛说到。
“老叔、杨稷小子，我就走了，这次的事就拜托了。”石牛也不拖拉，纵身一跃在中间的绳子上垫一下就消失在对岸了，声音由近到远的传来。
看着消失石牛，两人就往回走了，老者一边走一边向杨稷介绍，老者是石村目前的族长，也是目前石村排名第三的练炁高手，姓石，名鳌，跟石牛的父亲石犇是亲兄弟，这次的病怪的地方是在总是复发，而且极个别病症传染性特强，石村主要负责治病的庆长老都累得手忙脚乱，今夜没叫的原因就是因为白天他都忙一天了。这次病症的主要症状集中反应在有发热、咽喉痛、四肢乏力、手脚冰冷，严重的是脸上起红色的水泡，但凡没练炁的接触到起水泡的病人就会被传染，所以庆长老就不知道怎么办了。
石鳌家目前就老人一个人住，老人家的孩子分家了，住在靠里面的房子里，所以客房很久没住人了，老人重新为杨稷铺了床。时间很晚了，两人没做过多的交流，分别休息了。用兽皮做毯子，躺上去很柔软，一床碎花的被子，摸着里面很柔软，像是兽毛，也像羽毛，就这样寂静无话，杨稷很快就睡着了。
睡着的状态时间流逝总是那么迅速，或许是太累了，也或许是山里安静，杨稷这一觉睡得无比踏实。突然外面传来了吵闹声，杨稷睁开眼睛，朦胧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到了房间里，看情况应该是上午八点左右，很久没熬夜的杨稷还是有点不适应，有点轻微的懵懂，但是还是穿起衣服打开了门，门口狗蛋突然闪出来，吓了杨稷一跳。
“杨大哥，你起来了，我感觉自己彻底好了，感谢你，就是药不那么苦就好了。”狗蛋调皮的冲杨稷说到。、
说话间石鳌老爷子也来了，跟石老爷子一起有一个六七十岁左右的银发老者，一顶纶巾帽下头发披肩，瓜子型的面容上炯炯有神的眼睛不断打量杨稷，一袭白色长袍加上翠绿色的腰带显得贵气逼人，仔细看面容跟城主有着几分相似，老者手上拿着一把法杖，上面翠绿色的宝石尤为显眼。
“小杨，这位就是我们石村唯一的治疗师，庆楼老不死的，也是城主的亲叔叔，擅长水系和木系两种炁，所以在治疗能力上只是比圣教那帮老神棍差点，毕竟没有那么多的传承，对如今这种病变有点应对不过来。”石鳌老爷子完全就没当杨稷是小孩，一个劲损旁边的老者。
旁边的老者立马不高兴了，唯一的几根胡须都被吹起来了，然后骂道：“你个老石头疙瘩，在小辈面前揭短，要点脸不。你厉害，有本事打赢赵田那个老神棍呀，有本事每次打架打输了别来找我给你治呀。”
看着这两老头的嬉闹，杨稷也是觉得，什么年龄的人相互跟朋友相处都是如此，就喜欢看对方出丑，自己已经起来了，干脆就赶紧干活，于是说到：“两位前辈，小子睡过头了，我现在马上去梳洗一下，然后我们可以先去看看生病的人，你们看如何。”
杨稷的一本正经打断两位老者间的攻讦游戏，两个老人也不好继续，石鳌老人捋了下下巴下的胡须故作镇定：“小杨，不晚，不晚，昨晚你一路奔波，应该是四点左右你才睡下，这才四个小时时间，我已经喊人准备了早餐，吃完我们才去，你现在去梳洗，我们在里屋等你。”说完这些扭头踹了一脚狗蛋，然后说道：“你怎么跟你老爹一样没眼力劲，吵醒了你的杨哥哥不说，还不知道去为你杨哥打洗脸水，你杨哥哥哪里知道在哪里打水，赶紧去。”
“知道了，鳌爷爷，就知道凶我。”狗蛋虽然被踹了一脚，但也不生气，转身就去给杨稷打洗脸水去了。
杨稷确实不知道到哪里打水，就欣然接受了小狗蛋的照顾，看狗蛋的反应，杨稷昨晚的猜想和做法是对的，这个世界的炁有很多妙用，能够加速对病人恢复，不然狗蛋应该今天不能这么快恢复到正常状态。
村子的早餐很简单，馒头和米粥，只不过是黑馒头，味道做的比守备队的好，或许是水质的缘故，因为杨稷发现米粥略带甘甜，山泉水里富含矿物质，味道都分不错。吃完饭杨稷在两位老人的带领下去到最严重的病人哪里，快到的时候庆楼老爷子提醒杨稷运炁到口鼻，避免被传染。
躺在床上的是一家人，三人脸上都有着红色的水泡，呼吸节奏特不均匀，看到有人来，床上的男人用力的支撑自己身体做起来，简单的动作犹如要耗费完他全身的力气，女人也只能用沙哑的声音问男人：“是庆大叔来了么？”
“庆叔、鳌叔是您二位到了，让您们费心了，孩儿他娘和我已经没啥力气起来了，请您们海涵。”男人沙哑的声音对着两位老人说到，同时还试图从床上起来，被石鳌老爷子制止了。
听到男人的说法，女人好像抓到救命稻草，带着哭腔努力的说到：“我们两个大人都不怕，您们先帮忙看看孩子，她一晚上都在说胡话，早上开始身上一直在发烫，刚刚才哄睡着。”
杨稷看着这一家三口，也没多讲什么，直接抓住中间的孩子手看看什么情况，另一只手拨开孩子的眼睛观察眼睛，然后再用手感受额头的体温。
“水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