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这地图……
“这群白鹿腿脚修长,走起路来带着一种与风相合的韵律,见到生人毫不畏惧,定然拥有不俗的速度,我直接去抓很可能会失败……”
鹿群行进的方向让李逆风神色一动,心忖道:“那是石人头像的位置,看来它们是为寻找水源而来。”
他决定等鹿群喝水的时候再动手,那时候它们的警惕性一般不会太高。
“哈哈,还真被小爷猜中了!”
李逆风鬼鬼祟祟的跟着鹿群走,一会儿藏东,一会儿藏西,总算逮到了机会,果不其然,这群白鹿集体排在了白色石人吐出的水源旁边,低下头来开始饮水。
一群轻灵的白鹿,在清澈的山涧边,被灵雾缭绕,前蹄迈着八字,有条不紊的舔水,这画面别具仙韵,让李逆风有些晃神,不太忍心打破这种平衡。
“真抓到了,等骑出黑戈山地界,到帝屋山就放了,它能返回找到同伴。”
“就那头了!”李逆风做好打算后,挑选了一头最为高挑的白鹿为目标,那头白鹿头角最长,跟雾凇一样,像戴着一顶冰封王冠,别的白鹿都与它保持着一定距离,不敢与其一起饮水,应该是鹿群的鹿王。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李逆风嘴里面叽里咕噜,像神棍一样念着催眠咒语,一扭一扭地匍匐前行,缩头缩脑接近。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这咒语好像真的有效,他已经距离目标只有半丈不到的距离,这头白鹿王仍在平静自若的舔着水,但一对玻璃一样的眼珠却斜睨向了后方。
“哈哈,我的了!”
距离已经足够近,李逆风弯曲双手,大笑着腾空而起,展开行动,只要骑上这白鹿王的背部,他就有那个自信将其驯服。
“昂!”
一声长嘶破空,伴随着一股劲风,李逆风突然大叫“卧槽!”,那白鹿王后蹄子一撅,正中他的下巴,力道万钧!
“噗哧!”他整个人倒飞而起,感觉满天都是小星星,也不知道在空中飞了多久,一屁股坐地下后,嘴里面已经没有一颗好牙,下巴也歪了。
“好……好你个蠢鹿,看小爷不……不拔了你”
李逆风被鹿蹄子踢的懵逼加苦逼,满肚子晦气,他这次是亏大发了,偷鸡不成蚀把米,整张嘴歪的跟个香蕉一样,牙床上没有一颗好牙,说话口齿不清,唾液牵丝的流出来。
白鹿们突然不再饮水,昂起头颅,一起转身,同时以一种很诡异的眼神盯向他。
这使李逆风浑身一颤,隐隐产生一种错觉,自己好像变成了猎物一样。
“不会吧……”当这群白鹿咧开嘴的时候,李逆风不由打了一下冷战。
“原来我想错了,这帮家伙真不是吃素的!”
他忍不住大叫了一声“妈呀!”,霍地起身,像见了鬼一样连滚带爬着落荒而逃。
这群白鹿呲出的牙齿,像两排锯子,尖锐而锋利,散发着可怖的寒光。
尤其是那头白鹿王,当它高昂起头颅,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人看的时候,无论是谁都会亡魂皆冒。
“见鬼了,见鬼了,活见鬼了,这黑戈山难道就没有一样正常点的东西!?”
李逆风叫苦连连,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身后那群白鹿像索命厉鬼一样,认准目标,步伐轻盈,异常冷静的追着他跑。
它们似乎不急于取李逆风性命,不然早追上了。
“唉,自动送菜给一群白森森的鬼鹿吃,传出去肯定会笑掉别人的大牙。”李逆风唉声叹气,有种生无可恋的感觉。
“看来只有用绝招了。”但很快他眼中燃烧起斗志的火焰。
“打不过就骂,骂不过就逃……”
“逃不了的话……”
他倏地转身,握紧拳头,眸光激昂澎湃,好似小宇宙要爆发了!
“爸爸!”
伴随着他的平地一声喊,白鹿王和它的同类同时急刹,皆陷入了一脸懵逼中。
“嘿嘿,这招果然有用。”
李逆风嘴角上扬,笑容非常邪魅,他的眼睛里,忽然射出迫人的精光。
“擒贼先擒王,你跑不掉了!”
他纵身一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上了还陶醉在那声“爸爸”的白鹿王背上,两条手臂像蛇一样死死缠住脖颈。
长嘶声不绝于耳,响彻天地,鹿群见鹿王被袭击,全部暴躁了起来,气息不再那么幽沉,它们将李逆风围住,来回踱步,生怕它们的王会受到伤害。
这群白鹿有灵,知道被骑的危险性。
“昂!”
白鹿王引颈长嘶,踏的乱石崩云,它怎甘被李逆风骑在身下,发了狂一样猛撅身体,想将李逆风摔下来。
“做梦,不带我走出这黑戈山地界,耗死你小爷都不下来。”
李逆风虽毫无境界可言,可旱魃的纯肉身力量也是不容小觑,单手少说也有两万斤力,抓在鹿角上就跟焊死了一样,无论白鹿王怎么甩都甩不掉。
“叫吧,叫吧,你叫破喉咙都没有用!”
“轰嗵!”
气狂了的鹿王冲出鹿群的包围圈,一头撞上一面岩石,顶着李逆风整个身体都陷了进去。
“咳咳……没用的。”
李逆风咳出一大口沙石,照样像狗皮膏药一样贴在白鹿王背上。
“咔嚓!”
这一次白鹿王又撞断了一颗大树,李逆风依旧安然无损。
“昂……昂……昂……!”
白鹿王像有使不光的力气,不停甩头,爆跳如雷,李逆风就像稻草人一样被带动的左摇右晃。
“说了,要么带我出黑戈山,要么……人家就一辈子跟着你了……”
李逆风一只手拽着鹿角,一只手捻着兰花指,眼睛里柔情蜜意,声音娇滴滴,循循善诱。
白鹿王额间划下一滴冷汗,连尾巴都夹紧了。
太阳当空照,一人一兽在纠缠。
太阳落山了,一人一兽还在纠缠。
“鹿鹿,你就从了小爷吧,放心,小爷不会亏待你的。”
“小爷不是会负心的人,你带我一程,我还你一生。”
“他日我回来,一定风风光光来接你!”
伴随着月亮高升,最后一声长嘶惊飞群鸟,这头白鹿王累的七窍生烟,终于匍匐下来,没力气再发狂。
周围的白鹿全急的团团转,王被制服,让它们越发的焦躁不安。
“走吧鹿鹿,出了黑戈山我会重新找坐骑,保证放你回来。”李逆风没皮没臊的摸着白鹿王雪白的脖颈,继续劝慰。
白鹿王七窍生烟,大口的喘着粗气,胸口跟蒲扇一样快速起伏着,它斜睨了李逆风一眼,那意思是:老子都累的爬不起来了,还怎么驼你?
突然一根“二牛牌腊肠”塞住了它的鹿嘴,使它一脸愕然,它用舌头舔了舔,顿时双眼大放异彩,就像发现了新大路一样,一口就咽了下去。
完全二师兄吃西瓜,活吞!
“走吧,等送我出了黑戈山还有。”李逆风拍了拍白鹿王脖子。
白鹿王眸光一动,舔干净嘴巴上的油水,突然起身,昂首长嘶,声音洪亮,如奔腾江海,周围白鹿群纷纷退开,敬若神明。
它微倾下颚,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这些白鹿,像交待了什么事,而后四蹄一踏,震的飞沙走石。
“嘿嘿。”李逆风露出奸商特有的笑容。
“喜提白鹿王一头!”
“啊!”
白鹿王突然加速,强烈的推背感让李逆风忍不住尖叫,这白鹿王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快,零到一百不到一息,虽没有五彩麒麟之极速,但日行数十万里绰绰有余。
周围的景物像浮动的影一样从他眼前飞速流过,李逆风在白鹿王背上轻拍了一记,欣喜若狂:“你好快,我好喜欢!”
……白鹿王额间又垂下茂密的黑线。
不得不说,李逆风选择这样的方法是明智的,取长补短,事半功倍。
白鹿王的速度比他快了不知多少倍,而且灵觉敏锐,这一路上帮他避过了不少危险的凶兽与魔禽,不过要在黑戈山如此险恶万分的地方活下来,没这样的本事也断然不行。
在残酷的环境中生存,要有两种实力,要么跑的快,要么不用跑。
月光下,白鹿王雪白的毛皮反射月辉,通体洁白晶莹,一对鹿角仿佛水晶精雕细琢而成,里面倒映着星空,美轮美奂。
它在月光下与风结合,迈动轻灵的步伐,就像一只白色的精灵。
无尽山崖陡壁在它四蹄之下,如同平地。
李逆风注视着白鹿王冷静的侧颜,心中一阵感触,“如此美幻的精灵竟是肉食动物……”
“是啊,生活就是这样,很多时候身不由己,逼的书生变流氓,逼的良妇做了娼……”
人啊,很多时候,活的了肉体,活不出自己。
原始大荒,危机四伏,随时都有惨剧发生,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像白鹿王这样的生灵以前很可能也是性情温和的素食者,但有谁会愿意天生做别人的食物,所以它们选择吃掉对方,而不是被对方吃掉,自然法则,容忍不了世间一切生灵过度怜悯,同情对手,就要付出死亡的代价。
当我们赤裸裸的在这个世界出生,轮回就已经定格,环环相扣,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虾米吃比它更小的微生物,不吃就会死,这个秩序链谁都躲不过。
或许每个人都会感到奇怪,上天既然制定了这样无情的死循环,为什么还要在我们人类身上种下怜悯心,这难道不是双标吗?
世间万物,或许只有人,人皆有恻隐之心。
或许只有人,能摆脱这样的死循环。
李逆风突然想到了佛祖释加牟尼,相传他就是追寻这样的道而感悟,而超脱,而成正果。
他的门徒,为了追寻他的道,选择苦修,数月数年乃至数十年不食人间烟火,枯坐入定,只为摆脱俗世的轮回得到精神的超脱,这也是苦行僧的由来。
西天极乐世界,那是跳出杀戮轮回的世界,它无处不在,但没有超脱的生灵永远都看不见它。
白鹿食肉,让李逆风的某种信心突然动摇了,他的道顺其自然,他不知道这样的道会不会有能看到极乐的一天。
那里有能让果果和九槐村得到自由的东西,所以那里也是他向往的地方。
“昂——!”
一声长嘶打破了他的思考,白鹿王突然驻足,不再向前了,玻璃一样的眼睛望着一个方位瞪的很大,四蹄蹬踏,不安了起来。
李逆风心头当即一凛,感觉悚然,他知道白鹿王一定是发现了危险的东西,而且那东西一定要比他们之前避开的恐怖的多,不然白鹿王也不会出现这样的表情。
他不禁将目光转向了白鹿王所凝视的地方,那是一座离他们还有好几十里远的黑矮山,雾霭茫茫,很奇怪,山不高山顶居然有积雪。
起初,李逆风看不出什么异常,只是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但随着“轰嗵!”一声惊天巨响,他整个人忽然通体冰凉。
他坐下的白鹿王更是簌簌发抖,差点瘫软在地上。
那座矮山突然爆炸,滔天岩浆冲起,火光一下将山顶的夜空烧成了赤红色。
“啪嚓!”在汹涌弥漫的雾霭里,一只巨大的岩浆手臂从裂开的山体里面探出,炙热无比,手腕被琉璃神链锁着,拖动出的碰撞声让人忍不住心惊胆颤。
“我滴神啊……”李逆风惊的合不拢嘴。
那只流动着岩浆的手臂比矮山都还要巨大,正是因为它探出山体,黑矮山才四分五裂,李逆风想不出它的本体会是什么样的生物。
黑雾滚滚,烟尘冲天,炽烈无比的岩浆大大手用力挣动,抖落的火浆瞬间点燃周围,化出一片火海,它抓向高天,像是要从山体下的裂缝里脱困出来。
“轰啪!”岩浆手臂剧烈挣动,山体完全垮塌,大裂缝扩展的更开了,此外流溢着五色光的琉璃神链被绷的笔直,哗啦啦作响,像是要断了。
“呼……”
妖风肆虐,红光暗涌的裂缝里,发出仿佛来自地狱的呼吸,随着“轰嗵”一声巨响,又一条被神链锁住的岩浆大手探了出来。
“逃!”
这时候已经容不得李逆风多想,那挣扎着要出来的未知生物太吓人了,纵使离的好几十里远,其气息仍让人心悸。
“那个方位不是我要经过的地方吗,画的是绿标怎么还会如此凶险……”
慌忙之中,李逆风打开地图重新选择路线,“注绿色标记的都这么可怕,那注红色标记岂不是绝地,外面的世界难道真的有这么险恶吗……?”
李逆风有些狐疑,但一想到老村长那张老实巴交的脸,果断打消了所有的猜忌。
“鹿鹿,走哪里!”他给白鹿王重新指了一个方向。
白鹿王望着那个方向愣了一瞬,用眼角瞟向他,那意思是:我怎么老觉得你小子带的路不对喃,老子平时常在黑戈山走,从来没像今天这样倒霉过,狠茬子一桩接着一桩,你特么别又把老子指火坑里跳啊!”
“难道我们之间连这点信任都没有了吗,放心吧鹿鹿,我是老实人,不会骗你的。”李逆风拍着胸脯保证。
白鹿王斜睨了他一眼,摇了摇头,无奈踏步。
“看样子不用了!”
忽然李逆风将它叫停,手指着矮山处,目光炯炯,展颜悦色。
那双岩浆大手上方,突然亮起一个白点,一个白色的神玺淌着瑞彩,上琢神鸟,与雪花一起从天同降。
白玺熠熠发光,自带极寒之气,好似一个浓缩的冰封世界,那上面的神鸟霍地睁开红宝石一样的眸子,展翅高飞,所过之处,冰天冻地。
冰雪神鸟通体透明,如同玄冰雕琢而成,灿灿生辉,脱离神玺后,越飞越大,到最后如同雨云覆盖天幕,其背不知几万丈阔。
“啵!”
一个带着寒气晶莹透亮的“令”字从它口中吐出,降下来铺天盖地,砸在岩浆手臂上冒起青烟,发出火被浇灭的声音,顿时,火光四射的大裂缝中传出凄厉的惨嚎,不得不将两条手臂缩回。
与此同时,上苍裂开,降下一道金光,并伴随着让人忍不住跪伏的神音:“炎魔,已经多少次了,有用吗?”
裂缝中的生灵发出冷哼,其音如雷霆:“
我不甘,要逆天!”
“轰!”
就在这时,第二个“令”从冰雪神鸟口中吐出,轰入裂缝,像是对它不敬天的惩罚,倾刻间,凄嚎声不绝于耳,浓烟滚滚蒸腾,那裂缝中的生灵如遭凌迟。
不过它却痛着发出惊悚的大笑:“黑暗永不消失,吾之枷锁必解,我的主人早晚会卷土重来,到时候吾将踩着你们高高在上的头颅,以尔等鲜血,洗吾之辱!”
“天帝有仁,否则汝早危矣,焉能狂言乱语乎?”
“轰!”
第三道“令”无情降下,裂缝里歇斯底里的惨笑声越来越小,渐渐消失。
“你们等着好了,吾的主人会回来的,一定会把你们这些装模作样的神屠尽……”
“轰嗵!”
冰雪神鸟扇动翅膀,撒落无尽符文,将裂缝合严,坍塌的山体重组。
“啵”最后一道“令”吐出,恢复如初的矮山顶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积雪。
“嗡!”
一切归于正常,白玺摇颤,冰雪神鸟飞回,重新盘卧在上面。
“轰隆”
最后的雷音响过,上苍裂缝将白玺召回,立马关闭,未留下任何痕迹。
“看样子没危险了。”李逆风摊开双手,做出一副没事人的样子,非常的淡定。
他坐下的白鹿王白了他一眼,心想,你就装吧。
对于刚才的那一幕,李逆风心中实际上无比震撼,虽不知道被镇压在矮山之下的是什么样的生灵,但从上苍降下的大道之宝来看,其实力绝对不俗。
总而言之,能让上界亲自出手的存在,绝对是逆天级别的存在。
他曾见过很多大场面,所以并没有大惊小怪,这个世界乃至整个宇宙过于庞大,人不过是沧海一粟,行走于当中,自然很多事都显得苍白无力。
知道矮山下有什么,李逆风选择避开,不直面接触,从山附近绕路走,这样要保险一点。
矮山周围,很多地方被大火烧焦,浓烟弥漫,布满发黑的尸体。
李逆风看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不由想起了吞天魔剑出世引发的那场神战,一方百万里山河转眼化为劫土,从此再无生机,沦为常人真正不敢涉足的绝地,强者面前,弱者当真如蝼蚁……
“快点,鹿鹿。”他轻拍了一下白鹿王的脖颈,不想在这个使人揪心的地方多呆。
白鹿王会意,高昂起头颅,引颈长嘶,四蹄飞踏,这片焦黑之地瞬间被抛在身后。
绕过矮山,天已经蒙蒙亮,面前出现一片很开阔的斜坡地带,这让白鹿王眸泛异彩,放开了狂奔起来。
“哎哟我去……慢点慢点……”
李逆风被晃了一趔趄,差点从背上摔下来。
“怎么了……?”
但很快,白鹿王就突然急刹,并扭头以一种极为鄙夷的眼神盯着他看。
他们面前不远处,一群手持白骨棒的土猴子怪叫着破土而出,其首领像一座小山一样阻挡前方,五大三粗,肩膀上扛着一根巨大的青木。
“这就是你带的路?”
一群凶顽的土猴子鬼吼鬼叫着扑过来,任谁见了都会抓头皮,白鹿王有苦说不出,斜睨李逆风,眼珠子都要横出来了,表情比吃了死王八还难看。
“嘿嘿,跑吧……”李逆风挠了挠后脑勺,他现在除了说自己衰,还能说什么。
“妈呀!”一人一兽又开始了逃亡路。
好在,这群土猴子和它们的王速度远不及白鹿王,只能在屁股后面吃灰尘,被兜了一个大圈后,白鹿王瞅准机会重新绕回斜坡地带,顺势而下,更让它们看不到影了。
“嗷呜!”到嘴边的鸭子飞了,土猴王气的很,将那根房梁一样大的青木一扫,金色符文闪烁,一块好几十万斤沉的巨石当场炸成齑粉。
土猴子们全部战战兢兢,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祈求它们的王平息怒火。
“厉害啊鹿鹿!”李逆风竖起了大拇指。
白鹿王倨傲的撇了他一眼,然后重重的吐出一口气,有一种很想将他从背上摔下来并且踩的体无完肤的冲动,李逆风老给它指火坑给跳,让它心里憋着一口闷气出不来。
李逆风看了看地图,没羞没臊的笑道:“嘿嘿,别这么傲娇嘛鹿鹿,马上我俩的缘分就要结束了,如果再见不能红着眼,是否还能红着脸?”
白鹿王想吐血,不再理会这个白痴。
李逆风没有说错,经过这一夜的奔波,白鹿王已经载着他跑了差不夺三十万里地,只要出了这斜坡地带,就能到帝屋山地界,按照约定,他俩就要宣告分手了。
“来吃根蜡肠!”李逆风从百宝袋里掏出一根肠放到了白鹿王嘴边,毕竟载了自己这么远的路程,是该感谢加犒赏一下,若没有身下这头凶兽,他真的很有可能走不出黑戈山,没办法,天知道为什么跟着绿标走都能这么衰……
一根腊肠,瞬间让白鹿王倨傲的表情反转,它动了动鼻翼,闻着香味,嘴倏地张开。
李逆风一阵发呆,他完全不知道腊肠是在什么时候被白鹿王吸进嘴巴里的。
“昂!”
白鹿王吃的满嘴流油,吧唧吧唧着嘴巴,但它这种惬意满满的表情突兀一下就僵硬了,随即大张眼口,浑身如遭电击,毛全部竖立起来,就像惊吓过度一样。
它面前,有一个很高的坎子,本来是可以看见的,因为把头转过去接李逆风的腊肠,所以没有看见。
等回过头来发现后,人已经在半空了……
“碰嗵”“碰嗵”“碰嗵”……
李逆风做梦也没有想到,离开黑戈山的最后这段路程,是滚过去的。
白鹿王自掐人中,怕一口气上不来。想着为了几根腊肠驼着这白痴披星戴月,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最后落得这般狼狈,它恨不得找块豆腐撞死。
“啊……啊……啊……我李逆风为何这么衰?”李逆风想不通,非常想不通。
从山坡上滚到山坡下,不是很久,但是很爽。
爽到口吐白沫,晕头转向,分不清东南西北。
数了好大一会小星星,白鹿王突然醒转,盯着李逆风,眼神冷了下来。
“嘿嘿,鹿鹿,你别乱来啊……有事好商量……你想要腊肠对不对,我都给你!”白鹿王呲牙咧嘴,表情阴沉的吓人,李逆风感觉浑身冰凉,想着也确实是自己理亏,便嬉皮笑脸着把“二牛牌腊肠全掏了出来。”
白鹿王哪里还肯吃他这一套,两排钢锯一样的牙齿闪闪发光,就要扑过来。
“有动静!”
忽然李逆风敛去笑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白鹿王愿意不愿意,腾地跳上鹿背,一拍鹿脖子,指着一个方向叫道:“快过去看看!”
白鹿王鼻孔喷烟,无奈的翻了翻白眼,没想到一个不注意,又被这狗皮膏药贴上了,还能怎么办,只能陪这衰神再折腾一会了。
“放心吧鹿鹿,到了帝屋山,我一定不缠着你了!”李逆风信誓旦旦许诺,驾着白鹿王冲进了黑戈山与帝屋山交界的一片竹林,因为奇异的响动就是从那里面传出来的。
他之所以会如此激动,是因为在那片竹林里有人的说话声。
百万里大荒大部分地方皆为无人区,能看到人的影子,着实稀奇,而且还是一大帮人!
“什么情况……”
不过,当他看清楚异动的根源后,不禁一脸愕然。
一人一兽都僵在原地,一阵发呆,额头下起了毛毛雨。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