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 34 章
强壮人鱼彻底离开后, 哈根蕾丝蹲下，看着心如死灰的亚赛西重复道：“你要死了。”
亚赛西磕上眼睛，不想再说什么, 她想安静的等待死亡。
“你不想活着吗？”
她艰难的睁开眼睛看着哈根蕾丝, 仿佛在疑惑, 她想活, 跟她要死了有什么关联呢？这条龙能救她吗？
艾微丽丝跟着蹲下，她穿着稍厚一些的外套, 蹲下时还得把后摆捞起：“哈根蕾丝，你有办法救她吗？”
“有。”
哈根蕾丝点头：“不过这个方法，得让她失去了一些东西。”
“用了这个方法后，你将再也不会有鱼尾，从此也不再是人鱼，你同意吗？”
亚赛西大脑一片模糊，不是人鱼, 那她会是什么？怪物吗？
“你要是不说我就当你同意了。”
哈根蕾丝没有等亚赛西的同意, 伸出覆盖在她的大鱼尾上, 绿色的柔光不停的进入亚赛西的鱼尾中, 随着绿光的进入，亚赛西的鱼尾竟然逐渐的分裂。
等腿上的伤口和诅咒带来的黑血消失后，亚赛西的鱼尾已经成了人类的双腿，这双腿和她的皮肤一样，只是比较粗糙, 还有些坑坑洼洼。
哈根蕾丝拿出一件披风盖住了亚赛西成型的下半/身，眼睛里没有过多的感情。
她随手从草丛抓起一条正试探着探出脑袋咬人的小白蛇，小蛇大概两指大，她在小蛇懵逼的状态下, 生拔下小蛇的一片白色的细软鳞片轻轻放在亚赛西的腿上。
小蛇吃痛，一口咬在哈根蕾丝的手腕上，这又让艾微丽丝惊呼出声，艾微丽丝还没做什么，小蛇的一双豆豆眼却湿润了起来，它松开牙齿，两颗细小的白牙就断裂在小蛇的嘴里。
艾微丽丝僵住扑出去的动作：“……”
她想起来了，龙鳞可是世界上最坚硬的物品之一，刀剑都砍不动哈根蕾丝的鳞片，更别说是一条小蛇了。
拿到了需要的鳞片，哈根蕾丝也没准备对小蛇做什么，直接放生了它。
小蛇快速游走，在进入草丛里时，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哈根蕾丝，仿佛是在记住自己此生最大的敌人一般，最后气愤的消失在了草丛里。
哈根蕾丝毫不在意的拿出金石联系母亲，对于小蛇的仇恨目光，她毫不关心，反正也不会对她造成什么实际性的伤害。
自从复制魔咒不在传承的记忆里后，想知道这些禁忌咒术，就得去龙族的龙阁里观看，她本人是没有机会上去的，因为能接触这种咒术的，也就那么几条实力强悍，资辈年迈的一辈。
她这种毛头小龙是不配进入的。
她虽然进不去，但她母亲可以，毕竟是龙皇手下无敌手的黑龙，她要进去龙阁，只需要有龙阁验证的资格就行了。
在金石里跟母亲说了一声后，金石对面的玛纳斯沉吟一声，开始念动咒语，哈根蕾丝：“？？”
随着咒语的形成，白色的软鳞覆盖了亚赛西的全身，等咒语结束后，亚赛西全身上下已经被白色的软鳞覆盖掉了，而哈根蕾丝还举着金石呆在原地。
哈根蕾丝大脑有些迷茫，她母亲刚才念的是禁咒吧？
禁咒这东西，随口拈来的吗？
不对，她母亲不是还没进去过龙阁吗？那她从哪知道的禁咒？
玛纳斯：“成了吧，这个咒术你别说出去，毕竟是禁咒，但偶尔拿来帮助一下伴侣也不错，懂了吗？”
哈根蕾丝：“……”
母亲，说实话，巨龙族里还有哪里是您没去的？
虽然心里在吐槽，但表面还是恭敬的道：“……知道了。”
金石挂断后，哈根蕾丝看着软鳞融入亚赛西的身躯里，然后亚赛西清醒了过来，她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捂着胸口不停的吐，直到把嘴里的脏水都吐完了才了事。
哈根蕾丝收起金石：“好了，事情解决了。”
艾微丽丝一脸茫然的看向哈根蕾丝：“这就行了？这么快？？”
“换身鳞片而已，只要找到合适的就行了。”
哈根蕾丝拉起艾微丽丝，重新把人公主抱起来，解释道：“不过鳞片总是自己本身的更好，别人的鳞片总归不如自己的，像是换全身鳞片，也只能换比自己本身差一些的，否则别鳞片没换起，鳞片到先炸了。”
艾微丽丝抱着哈根蕾丝的脖子，小声道：“这还有讲究啊，我还以为你会把鳞片给她呢。”
哈根蕾丝摇头，认真道：“巨龙族的鳞片只给其伴侣和亲人，在特殊情况下才会给族人，其他种族是不能给的，所以我不能给她。”
“这样啊。”
艾微丽丝蹭了蹭哈根蕾丝的脸，好奇道：“你刚才为什么不告诉那条人鱼，其实复制鳞片并不需要他付出全部的鳞片？”
哈根蕾丝：“因为他是食物。”
艾微丽丝：“？？”
“食……物？”
人鱼也是食物吗？
“嗯。”
不跟食物太废话，这是巨龙的原则。
况且，她也想看看那条人鱼会不会为了同族而献出鳞片，她看到亚赛西看到那条健壮的人鱼的时候，眼底浮现而出的那点希翼。
哈根蕾丝转身往树林外走，边走边道：“我帮他们，只是因为他们给我上供了食物。而且那条小人鱼王子是龙后的龙女定下的未来伴侣，这件事很少人知道。”
“龙女如今也随着龙后闭关未出，她的人鱼出了问题，我知道了就不能不管。”
如今的龙女可是未来的龙皇，龙女的伴侣自然就是未来的龙婿，所以她不能不管。
但救下亚赛西，可不是因为她看中了亚赛西什么，她只是单纯的看不惯这种行为罢了。
听着身后不停抽气摔倒行动艰难的脚步声，哈根蕾丝询问道：“那条人鱼是你的什么？”
亚赛西抓着披风侧绑在腰上，沉默了片刻，想到奇赛转身就跑的模样，心中还是很不敢置信。
虽然很想添油加醋的怒骂奇赛，引起眼前一龙一人的同情，但她望着哈根蕾丝□□的背影和艾微丽丝好奇的双眼，忽然失去了任何的坏心思，如实道：“他是之前追求过我的人鱼。”
“我对他也有意思，他之前抓捕巨型乌贼受了伤，我照顾过他三个月。”
艾微丽丝探出头看着扶着树木一步一步往前挪的亚赛西，好奇道：“然后呢？”
“他说喜欢我，想跟我在一起，然后他就开始追求我，想跟我交尾，我同意了。”
可能是前面的一人一龙并没有嫌弃她的意思，亚赛西内心已经平静了不少，继续道：“在跟我在一起一段时间后，他遇上了雷娅，雷娅就是我们中最漂亮的人鱼，她鱼尾是粉色的，很好看。”
“雷娅看中了奇赛，主动追求他，当时我们已经在商量住在一起了。”
艾微丽丝眼巴巴的看着亚赛西，锁住哈根蕾丝的脖子，让她停下脚步，继续追问道：“然后呢？”
“咳咳咳……”
寒风吹的亚赛西一阵寒凉，她搓了搓裸/露在外的胳膊，继续道：“在一次在外觅食狗，雷娅跟我单挑，说赢了奇赛就归她，当时为了抓住大头鱼吃一顿好的庆祝，我已经没有力气了，而雷娅没出去寻找食物，所以理所当然的，我输了。”
“奇赛就这样被她抢了过去。”
亚赛西说到这语气没有任何的不甘，人鱼的感情就是这么不讲理，而且雷娅漂亮，鱼尾颜色特别，所以并没有人鱼站在亚赛西这边。
况且看着奇赛兴致冲冲的朝着雷娅而去的背影，亚赛西才发现自己捂了这么久的心，并没有捂热。
在遇到黑龙来抢小王子前，雷娅亲口告诉她，其实她就是为了奇赛来的，奇赛长的强壮，力气大，长的也英俊，尾巴还是幽蓝色的，有很强的生育能力。
那次奇赛去抓巨型乌贼，也是为了雷娅，跟亚赛西在一起也不过是为了报答她以死相救的恩罢了。
如今她同意了，奇赛自然也就跟着离开了。
“我想起来了，那个装着鳞片的盒子，也是奇赛看到了交给我的，说是证据，让我好好收着。那时候他的表情很奇怪，但是我没有多想。”
如今她想到奇赛，内心更多的是平静，并没有感情，当他毫不犹豫转身的时候，她就放弃了。
但对方当时奇怪的表情，却让现在的她十分在意，奇赛或许，是知道那鳞片是带有诅咒的，他是故意交给自己的。
听完故事，艾微丽丝觉得自己的拳头硬/了，愤愤道：“他害了你，你想过报仇吗？”
亚赛西一愣，报仇？
她现在这样连水也下不去，她怎么报仇？她还能报仇吗？
“能，跟我离开，我可以让你报仇。”
哈根蕾丝回头看着她，冷漠道：“但跟我离开，后果你是知道的。”
她不留其他种族在身边，除非那个种族是她的奴隶。
亚赛西握紧拳头，她指甲修长、坚硬，仅仅是用力刮在树干上，树干就被划破了树皮，但即使如此锋利，她也能感觉到，因为鳞片的作用，她的指甲已经开始软化了。
她将不能再回到海底，也不再是人鱼。
要想活下去，要想报仇，她只有一个选择……
“我愿意。”
她抬起头，苍白的脸上闪过坚毅，她噗的一声跪下，大声道：“我愿意成为您的奴隶，从此追随于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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