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 28 章
人鱼们在哈根蕾丝开口前也跟着捂上了耳朵, 但随着龙息喷涌而来的潮水还是让人鱼们后退了数百米。
等龙鸣停下，已经有十几条人鱼再次被震晕过去，直挺挺的横飘在水中, 所幸被其余人鱼抱住, 这才免于落入其余鱼类的口中沦为食物。
“噗……”
为首的亚赛西猛地一咳, 一口鲜血涌出, 染红了一部分水流，但很快又散去, 与海水融为一体。
哈根蕾丝面无表情的盯着人鱼们，思考着是不是要抓两条上去扒了鳞片给烤了。
人鱼们对上哈根蕾丝的目光，下意识打了一个哆嗦，随后一个个朝着哈根蕾丝低下了头。
亚赛西吐出嘴里剩余的血水，立刻投降道：“我们、我们不是故意的，还请您不要再攻击我们了。”
哈根蕾丝盯着她，没有开口说话, 她对人鱼不感兴趣, 对人鱼要说的话也不感兴趣。
亚赛西心头一紧, 硬着头皮道：“我们请这位……”
因为不知道艾微丽丝的名字, 她只能道：“这位人类过来，是因为我们想向她请求，希望她能开口，让你们把我们的小王子给还回来。”
“皇已经很久没看过小王子了，人鱼离了熟悉的海水, 很容易就会失眠、哭泣，然后掉鳞片、嗓音毁去。”
哈根蕾丝不吃这一套，喷出一股灼热的呼吸，冷声道：“你们的小王子我不知道是被哪个巨龙带走了, 但你们擅自带走我的人类，你知道我找了多久吗？我现在很生气，你们最好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人鱼们：“……”
他们能有什么理由？他们敢有什么理由？
哈根蕾丝：“怎么，哑了？”
人鱼们：“……”
艾微丽丝看人鱼们放下了手，她也悄悄放下了手，然后透过逆鳞的缝隙往外看去，正好看到亚赛西紧张的发直的鱼尾。
听着哈根蕾丝为自己生气的样子，艾微丽丝悄悄隔着气泡安抚的摸了摸哈根蕾丝逆鳞下的皮肤，哈根蕾丝尾巴悄然的放缓了摇摆的速度，龙鳞包裹下的脸庞微微泛红。
她不着痕迹的抬爪摸了摸气泡，闷声道：“别闹，生气呢。”
艾微丽丝眨眨眼，没有收回手：“其实他们也没有对我怎么样，你别生气了。”
哈根蕾丝一想起人鱼的小偷行为就生气，内心的火气直线上升：“他们没对你怎么样，是因为你身上有我的骨哨，有我的气息，要不是这样，你早就被他们撕碎了。”
“不要同情他们，人类也在他们的食谱上。”
艾微丽丝：“……”
缓缓收回手，不说话了。
吃人，那就不说情了。
哈根蕾丝安抚完艾微丽丝，立刻又把目光盯在了亚赛西身上：“说吧，怎么赔。”
亚赛西被盯的一个激灵：“……”
她思索半天，也没想起他们有什么可以赔的，在所剩的物品中，唯一比较实用的就是：“这……不如，我们再送她一盒人鱼泪？”
哈根蕾丝黑脸：“我少吗？”
“要是想不明白，那就别想了，直接洗干净脖子就行了。”
亚赛西头皮一紧，神情慌乱：“可我们也没有其它的可以赔给这个人……人类的了啊。”
哈根蕾丝：“那就拿你们的人鱼尾来赔。”
所有人鱼只觉浑身一凉，好像尾巴已经不在了。
亚赛西快哭了，她哽咽的道：“可是……可是我们，我们也没有其它东西可以赔了啊。”
人鱼本身就不富有，可以说，他们除了人鱼泪、珍珠和夜明珠外，其它的就啥也没有了，他们穷的连吃热食都没有机会，更别说是赔偿其它的东西了。
他们甚至连金币都没有。
哈根蕾丝低头询问：“你想要什么？”
逆鳞打开，气泡从逆鳞中浮出，然后飘到哈根蕾丝宽大的爪子中间，艾微丽丝捧着夜明珠坐在气泡里伸了个身子，这才站起来摇头道：“我没什么想要的。”
人鱼们太脏了，她也看不出来对方能赔什么，而且这一切发生的太快，让她还没反应过来。
艾微丽丝不要，不代表哈根蕾丝不要，她得多准备一点给艾微丽丝铺床，她觉得人鱼泪就不错。
“那就要一箱人鱼泪，外加一箱珍珠，再抓一堆好吃的去岸边。”
一、一箱人鱼泪？！
人鱼们感觉天塌了，一箱子，这得哭到什么去啊！
但想想自己家里堆放的，大家凑一凑还是能够凑出来的，反正巨龙也没说要新鲜的。
大家各回各家，然后从角落里一把又一把的掏出人鱼泪丢进箱子里，很快箱子就堆满了。
至于珍珠，平日里他们吃蚌的时候，也会留下一些珍珠，还有就是自己养殖了一些蚌，这些珍珠偶尔会被他们拿去跟其他物种交换，然后换取一些食物或者是生存用品。
有些爱美的人鱼，也会去跟人类交换布匹，只可惜，布匹在海里并不能存在太久，而且他们太单纯了，也搞不过狡猾的人类，最终被骗去了大量的珍珠。
甚至还有人类试图捉住他们，然后谣传吃了人鱼肉可以和人鱼一样长生不老，人鱼能够不老，那是因为老的不能自己捕猎的人鱼都已经丧生在了海底动物的嘴里了。
因为他们玩不过人类，所以他们绝了跟人类交易的心思。
人鱼们熟练的翻完自己的珍藏，终于是把箱子塞满了。
吃的就更简单了，谁能够比人鱼更清楚海底有哪些好吃的呢？
哈根蕾丝收好东西，这才带着艾微丽丝上了岸。
艾微丽丝看着哈根蕾丝，纠结了一下，小声道：“咱们收的是不是太多了？”
哈根蕾丝：“要赎回他们的小王子，这点东西可一点也不多。”
艾微丽丝：“你认识那条抢走人鱼小王子的巨龙？”
哈根蕾丝鼻子耸动，嗅着整个海底都弥漫着的那股腥臭味，缓缓点点头。
她要是没嗅错的话，那小王子估计是被某条贪婪的巨龙给抢走了，那条巨龙她也有几百年没见过了。
四百年前她还是条小龙的时候差点被他拐走过，不过好在她的母亲非常及时的发现了她，并且把那条巨龙给揍了一顿，然后丢去了放逐之岛。
那条龙被她母亲打断了一根角，又折了一根翅膀，但她母亲也因为动了气，让还没恢复的生命力更加亏损，在龙岛躺了整整两百年。
她都以为那条龙已经死了，没想到对方竟然还活着。
她如今的战力只能勉强跟对方打成平手，毕竟她刚成年没多久，哪怕天赋再好，也不是一条已经几千年的老龙的对手。
想从对方手里换回人鱼小王子，估计得费点血。
艾微丽丝有些好奇：“那条巨龙是什么样的？”
到底得是什么样的巨龙，才能让哈根蕾丝露出这种欲言又止的表情，似乎十分不待见那条龙的模样。
哈根蕾丝回忆了一下记忆中那条猥琐的巨龙，开口道：“那条龙，很危险。”
艾微丽丝：“嗯？”
哈根蕾丝沉重道：“那是一条非常危险的龙，他生性/爱食用同族幼崽的脑髓。”
艾微丽丝没听明白，一时有些茫然：“……啊？”
爱食用……同族幼崽的……脑髓？？！
她猛然回过神，惊呼出声：“这么恐怖！？”
吃同族，这也太可怕了吧！
“对，在他还是幼龙的时候，他就吃了他亲生哥哥的脑髓，只是那时候正好龙族长辈们都出去了，留在龙族的他并没有被发现。”
“等长辈们回来问起，他已经把一切都处理好了。”
哈根蕾丝说起这事来表情有些厌恶：“等他再大一些，已经抑制不住自己的食欲，再次对同族的幼崽下手，这一次运气不好，正好被人看到。”
艾微丽丝把手指放进哈根蕾丝的五指中跟对方紧紧相握，努力的把自己的体温传送给对方。
哈根蕾丝轻轻握了握艾微丽丝的手，继续道：“按照龙族的规矩，蚕食同类的龙是要被拔去龙鳞、利爪、牙齿跟翅膀，然后流放至放逐之岛，直至死亡。”
“这种龙的尸骸也是不能进入龙窟的，代表不洁。”
哈根蕾丝尽量让自己语气平静的描述一切，以免吓到艾微丽丝。
“可这条龙他不同，他是除了我母亲以外的，唯一一条黑龙，准确算起来，他应该算是我的叔叔。”
“龙族选择了拔去他的龙鳞和牙齿，折断他的翅膀，然后把他流放到了放逐之岛，这件事是由我母亲亲自下的手。”
“他在放逐之岛不知道干了什么，翅膀竟然好了，只是龙鳞并没有恢复，他对我母亲怀恨在心。
在妈妈进入龙岛之后，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竟然从放逐之岛离开了，并且刻意用了能够诱导精灵迷失神志的灵忧草，让妈妈进入了龙窟，然后被上古的龙魂攻击的重伤。”
听到这，艾微丽丝有些心疼哈根蕾丝了，竟然有这种不择手段的叔叔。
哈根蕾丝对她安抚一笑：“母亲为了救妈妈，冲入了龙窟，拼着黑龙血脉喂下了妈妈龙育草，当场就跟妈妈定结了龙神神魂契约，分给了妈妈三分之二的生命力，跟妈妈同生共死。”
“签订上了龙族契约，又有龙族生命力，龙窟的龙魂们才放过妈妈。等她们出来，我已经在肚子里了。”
“她们大概是整个龙族最快怀上龙崽的，只用了短短六个月，她们便怀上了我。”
这也是龙族一个神话，但至今没有龙能够复制。
“他被龙皇打落进放逐之岛，龙岛被龙皇加固了阵法，就这样一直过了八百年，他又不知道用什么手段回到了龙岛，并且试图诱拐我吃掉，最后再次被我母亲打回了放逐之岛。”
作者有话要说： |w）嘤嘤嘤，求预收啊，求营养液，求收藏～
（打滚）感谢在2021-09-26 21:49:31~2021-09-27 20:49:5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帽子咕噜咕噜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てらかわ 2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