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末日的消减办法
｛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在暗戳戳计划着什么吗？｝
｛你的能力，我们早就知道了！｝
｛哼｝
｛真是奸诈｝
最后一句气呼呼的话音落下，不管夏慈宜碇再怎么呼唤，游戏诡都没有再出现。
啧。
被识破了。
夏慈宜碇有些尴尬。
他摸了摸鼻子。
对方挺敏锐的啊，知道他想借着看到真身的机会，透视对方的命运和因果。
没中招。
有点可惜。
可跟游戏诡聊了之后，他不但没了丝毫睡意，甚至更兴奋了。
翻滚了两圈，都没法睡着，他坐起身来，将床头柜上的手机拿在手中，按亮手机屏幕。
手机显示，此时凌晨三点十五。
已经过了人类最瞌睡的时候。
难道是因为白天睡多了？
他觉得很无聊，一会儿将屏幕按亮，一会儿按灭。
明明灭灭地玩了一会儿。
小助手受不了了。
【大半夜的，你发什么疯？】
又有了新的聊天对象！
夏慈宜碇眼睛一亮。
“你也没睡啊？正好啊，来聊天呗。”
手机幽幽的蓝光，照亮了夏慈宜碇兴奋的脸。
有点可怕。
小助手：……
【不想聊】
“来嘛来嘛，我刚好有好多问题想问你。”
手机屏幕的血色飞快退散，小助手像是又一次逃离了。
夏慈宜碇这次可不想轻易地放过他，使劲摇晃着手机，嘴里絮絮叨叨说着：
“这次的故事线怎么回事啊？怎么还没有结束？”
“东边那只诡也不是说很快就能解决么？”
“拖了快一个月的时间了吧。”
“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了。”
“好担忧啊。”
“好害怕。”
小助手：
【你怕个毛】
【拥有你这样的能力，在末日就是横着走啊，怕个屁】
“那你说说，这次的故事线二号，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完？”
【……】
“说嘛说嘛~”夏慈宜碇疯狂摇晃手机。
【东边那只诡异蹦达不了多久了，但因为它的能力比较特殊。等它被减灭的时候，第三条故事线估计也要开始了】
终于得到有用信息了。
不枉费他一个大男人在半夜撒娇卖萌。
他捧着手机。
“详细说说？”
【就算我说了，你相信吗？】
当然没法全信。
但是目前他们只能待在别墅，信息来源有限，能得到一点就是一点。
至少比一无所知要强。
不管这些信息里掺杂着多少的谎言，都是线索。
“按照我们的交情，你该回答我之前那个问题了：你是不是别的文明里，抗击末日失败的觉醒者？”
小助手这次没有逃避。
但也没有说话。
而这样的沉默，正昭示着某种既定的答案。
夏慈宜碇又问：“失败原因是什么？”
“敌手太过强大？”
【不是】
两枚格外漆黑扭曲的字体陡然出现，而后缓缓消散。
【文明的坍塌，不需要强大的外力】
“那是？”
【既然你已经能够透视命运、透视因果，那应该也知道，在末日开启之前的诡异，是来自其他文明的亡者】
夏慈宜碇点头点头。
【那你有没有想过，它们是怎么在毁灭了自己的世界之后，依旧存活，还有能力穿越时空的限制，来到你们的世界？】
看着询问，夏慈宜碇想到了车祸诡异和焱灾。
他想起了末日开始时，小助手的提示。
——诡异在召唤末日
——所有大恐怖在响应
——车祸诡异，在召唤焱灾
从这三条信息可以看出，车祸诡，应该是类似前锋探子一样的存在。
它们摸索着这个世界，直到它感觉到了威胁，便给藏在它背后的大恐怖传递信号。那些无法亲自降临这个世界的存在，便借助车祸诡，用它的双手，散播恐怖。
这么说……
【看来你已经猜到了】漆黑的字体缓缓消失，又出现，【如果历史再次重演的话，你们这个世界的诡异，也会投靠那些大恐怖】
夏慈宜碇感觉脑子不太够用了。
“这算什么？打不过就找外援么？”
【谁都不想死】
又是这句话。
夏慈宜碇最近听的看的最多的一句。
【末日开启的条件，便是原本处在绝对优势的诡异感觉到自己成为了劣势的一方。在恐惧于自己会消亡的情况下，寻找生还的办法，进而求助更为强大的存在。这应该不难理解吧？】
“那照你这么说，只要我们一直处于劣势，末日就不会爆发？”
【但你甘心被诡异杀死么？】
自然是不甘心的。
那么，末日必然会发生。
夏慈宜碇好像懂了小助手的思路，说道：“而当末日开启后，诡异一方的能力增速加快，人类内讧，它们暂时取得了优势。”
【可人类和觉醒者之间产生矛盾之后，处于劣势的人类也想寻求帮助，从而越过同为人类的觉醒者，选择相信更加危险的诡异】
“但这无异于与虎谋皮。”
【可你们现在，不就处在诡异的保护之下？】
【在你每晚安然入睡的时候，是异界而来的诡异帮你们阻拦了那些妄图伤害你的人类】
这一点，夏慈宜碇无可辩驳。
也是在这一刻，他陡然深切地意识到，似乎末日的走向，都握在那个看不见的幕后黑手里。
夏慈宜碇想起了很久远以前的回忆。
当时，他跟萧嘉一起躺在沙发上看末日电影。
末日电影。
大多数的题材，是丧尸、病毒，各种天灾人祸。
看电影的时候，他们总觉得，一些人的举动非常脑残，非要拖后腿，百般阻拦主角生还。
他们总在吐槽这些设定。
但在厂房之外，被那群疯狂的人拉扯直升机，看着他们仇恨的眼睛，他突然就明白了，那些电影为什么那样拍。
大概因为，人性本身就是黑暗的。一些人知道自己活不了了，便想拉着能活命的一起死。
凭什么你能活？
凭什么你拥有更强大的能力！
凭什么我不夺取你的能力？
一起死吧……
末日的可怕之处，不在于敌人本身有多么无敌，而是你不知道，真正的敌人，来自哪里。
“我们真的是被狠狠玩弄了啊。”
他苦笑。
就算他们不曾伤害普通人，可也在无形中疏远了同类。就连他们都宁愿相信诡异，也不愿意相信其他人类了。
如果情况继续恶化……
“末日的结局，无法被改写了么？”
血色屏幕上，仿佛被吹起波澜般，微微荡漾着。
【……】
【……】
夏慈宜碇看着小助手犹豫了很久，最终黑色的字体浮现：
【别杀人】
夏慈宜碇没料到会是这个答案。
“为什么……”
【照我自己的失败经验，我只能给出这条建议】
这行字出现的同时，夏慈宜碇隐约看见了一道模糊的人影。
那身影出现得快。
消失得更快。
夏慈宜碇唯一看见的，只有对方背后，一柄极宽的长剑。
他无法知道对方的这条建议是处于善意还是恶意。
可他也疲倦于猜测和揣摩。
“到底有多少故事线？什么时候能够结束？”他喃喃。
【不远了】
【你们已经过完了一半的故事了】
夏慈宜碇顿时瞪大了眼睛。
又惊又怕。
他欣喜于终结。
却也担忧即将到来的故事高潮。
他小心询问：“我们的故事，会是喜剧吗？”
【看你们怎么选】
【目前来看，悲剧的概率比较大】
夏慈宜碇皱眉。
“为什么？”
可不论他再怎么追问，小助手都像消失了，一般不再冒头。
而满脑子塞着各种信息，他最终睡了过去。
大概之前已经做过类似的梦。
梦见自己像是穿成了古人，他也没太惊讶，反而有些好奇。
这次的梦境，属于谁呢？
是游戏诡？
还是充当414小助手的那个觉醒者？
这次的主角。
有一段孤苦的过往。
连年的战乱，民不聊生，他自幼和父母走失，独自一人，靠着好心人的救助，艰难长到十多岁。
战乱中，唯一能吃饱饭的地方。
就是军营。
他参了军，又因为瘦小机灵，充作小斥候。
战场上九死一生。
他为了填饱肚子，长枪短剑上的血擦了一层又一层。
等到天下终于太平，他也因为累累战功，成了家喻户晓的人物。时隔十多年，他的母亲找到了他，将尚在襁褓中的他的亲妹妹托付给他。
奶娃娃不哭不闹，安静乖巧、聪明伶俐，最喜欢黏在父兄身边。
他初时心有芥蒂，可看着妹妹懵懂单纯的双眸，又被小小稚童全心依赖，近乎一生颠沛流离孤身龋龋的他，最终还是被软绵团子捂化了。
也是在这一年，世间奇闻怪事剧增。
不久之后，他跟随太子一派去外省处理异事，亲眼见证了灵异的存在。
回来后，所有人讳莫如深。
而他疲惫地回到家中，却发现，年幼的妹妹似乎也变得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