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给我一个改天通读全文的机会吧
季梨初没有陪程雪晗去捉奸。
一是因为这种烂瓜吃起来没多大意思。
二是因为她也帮不上什么忙。
装睡的人是叫不醒的，季梨初不想给程雪晗这个大恋爱脑装睡的机会。
她刚刚看程的命数，这人明显是有两条路可走的。
一条是程雪晗之前选择的服务家庭。
继续往前，她将和千万家庭主妇一样，吃力不讨好，活成依附于丈夫而生的藤蔓，被柴米油盐熏成黄脸婆。
晚年还被孩子当成累赘，嫌弃她没有自己的生活。
另一条，是选择不婚，在事业上发光发热。
如果是这样，她将发掘出自身的无限能量，资源和财富将会源源不断涌向她。
经历过阶段性的磨砺后，她将变得更加强大，宛若曾经被沙砾折磨的贝壳，终将孕育出莹亮的珍珠。
不过，到底怎么选，还得靠程雪晗自己。
季梨初从小就超前领悟了看相和读心，所以她也早就学会了“少管闲事”。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程雪晗前脚刚出门，麻烦后脚就找了过来。
而且，这还是她卷进的麻烦。
“季小姐，我们接到报案，有人举报你参与了一起网络暴力攻击的事件……”门外的警员如是说道。
季梨初微怔，但她还是从容地配合了警员的工作。
到了警局之后，她才从新闻报导里了解了事情的大概。
“一名鹰城籍男子，在观看网络直播的过程中，突然手机爆炸，脸部、颈部多处被炸伤……”
季梨初淡然地看完了新闻介绍，看向警员询问道：“看到这条新闻我深感遗憾，但这样的情况，应该第一时间联系出事手机的生产商吧？”
“我们已经有同事去那边调查情况了，请您前来，是由于新闻当事人一直声称，是该场直播的主播和一名叫做‘初初最棒’的网友，合力设计谋害他。”说到这里，警员差点先一步笑出来。
但职业的严肃性让她控制住了自己。
警员继续说道：“我们调查了平台的用户信息，得知您的账号是加v认证过的，所以联系您，想请您具体回忆一下当时的经过。”
季梨初简明扼要地陈述了直播间发生的具体经过。
那场直播并没有删除，警方通过查看回放就能知道，季梨初说的是不是真话。
更何况，季梨初本来就没有撒谎的必要。
“我确实说过，如果他再骂人，他就手机爆炸这种话——但，我又不会法术。”季梨初嫣然一笑，微微偏头，轻耸肩膀，举手投足间，尽是大家闺秀的从容。
当然，还有一丝对这件事不屑一顾的调侃意味。
办案讲究证据，更何况，新闻当事人的指控在任何人看来，都是无稽之谈。
季梨初配合完笔录调查后，便离开了警局。
此时已是深夜，天空下起了纷纷扬扬的毛毛雨。
季梨初叫了网约车，等车的时候，一辆锃亮的黑色迈巴赫在她面前停下。
从车后座走下来的中年男人一身纯黑西装，金丝边眼镜衬出主人高贵脱俗的气质。】
他很高大，目测在185cm以上。
身材精壮，却不显野蛮。
每一处线条都恰倒好处，像是被细心供奉的神祗塑像，美得精准又有力。
“可惜，不是神祗。”季梨初低声喃喃，“还是头一回碰见业障这么重的活人，况且，还是个纸片人。”
玄门中人总是对这些特殊的个体有着偏爱。
就像遇见一本类型新颖的书，光看个开头怎么够？
可是，季梨初刚凝神聚气，就感觉到了力量瞬间消逝的失落。
季梨初：“……”
她今天的10点气运，全用在了程雪晗身上。
现在的她，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她很委屈。
这滋味就像是她本来不饿，突然闻见了烤鱿鱼的鲜香，想去买来解馋，却察觉自己既没带手机，又没带现金，只能看着！
司机为男人撑伞，护他走到了警局门口。
在即将擦身而过的瞬间，季梨初利落地转过身，朝男人说道：“先生，我预感到您马上就会重重地摔一跤。但如果您给我您的名片，或许就能避开这场不幸。”
男人停下了脚步。
他微微侧过头，看向这个戴着家居服兜帽的、毛茸茸的女孩子。
初春伊始，乍暖还寒，夜里温度低，季梨初的鼻尖被冻得发红。
像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大半夜出现在警局门口，十有八九是来报案的吧。
一个人游荡在外边很危险，难怪她会向他寻求帮助。
不过他的名片管什么用？
“你住哪？我让司机送你回去。”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冷漠，还略带几分倦意。
季梨初摇摇头，“不用麻烦，我叫了车，一会儿就到了。您的气质很特别，所以想认识您，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
她说得很真诚，但心里并没有抱多大的期待。
毕竟，不能指望一个业障这么重的人大发善心。
季梨初苦苦纠缠，是因为她本人有点脸盲。
尽管眼前这个男人分明是好看得叫人过目不忘的程度，但季梨初对自己的记忆力并没有多大信心。
所以，交流期间，她始终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看，企图以这种笨拙的方式，将他的长相烙印在脑子里。
好方便她下次有气运的时候，再找他出来，仔细通读。
男人和她对视了两秒，“老张。”
“是，总裁。”
司机从上衣口袋里掏出银色的金属名片盒，从其中抽出一张递给了季梨初。
她接过名片，小心捧在手里，圆圆的鹿眼里，欢喜几乎满溢。
“那我们回头再见啦，姜总。”
网约车准时赶到，季梨初冲姜泽锋挥了挥手，略显婴儿肥的小脸上笑容清澈纯真。
姜泽锋隔着警局的玻璃目送她上了车，竟还鬼使神差地记下了那辆网约车的车牌。
等车开远，他才缓缓转过身，继续自己的正事。
呲！——
姜泽锋忽然脚底打滑，一个踉跄。
要不是司机及时扶住，他今天的确会在警局摔一大跤。
【先生，我预感到您马上就会重重地摔一跤……】
耳畔不自觉回响起刚刚那个女孩说过的话。
姜泽锋眉眼骤冷。
竟还被她说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