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其实普通大学的大三大四也是让学生去实习和写毕业论文的，你就当我们除了包毕业分配工作外，还包安排实习？”
庄不渝看着周贡坐在副驾驶上频频侧目的样子，忍不住解释道。虽然他之前不是学校学习毕业的，但他现在可挂名在学校下，怎么也不会对这种误会无动于衷。
“嗯，嗯，好。”周贡一边回应着，一边在心里想，失算了，一听到有编制脑子就糊涂了，现在跳车跑回去还来得及吗？
庄不渝看他的神情就知道在想什么，叹了口气，庄不渝索性把车停在了路边。
转过头认真地看着周贡说：“对我们来说，理论很重要，但实操更重要，而且最要紧的是能活跃在一线外勤稳定使用能力的时间不多，所以才缩短了在学校的时间。”
“？”
这下周贡真的回过神了，努力的试图用眼神表达出小朋友有很多问号。
“异能的操作很吃/精神力，”庄不渝摘下了那串周贡总忍不住偷瞄的红玛瑙手串，“精神状态会极大的影响能力的发挥和能量的稳定，你最近觉醒的时候应该有感觉？”
“！”
“难怪我每次做点什么梦，醒过来的时候都觉得脑子转得很累，我还以为是我的错觉，原来是因为我们是走唯心的！”
“是。”庄不渝又忍不住声音里的笑意了，他觉得这小孩还挺有意思的。
他将自己那串红得几乎滴血的念珠手串递给周贡，示意他带上试试。
周贡狐疑地接过的瞬间，就感受到一股温暖从手串上传来，像之前这个人的掌心一样，明明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却只让人觉得强大安心。
周贡将手串套上，稍稍有些大了，一抬手就滑到了手肘。
周贡这些日子睡得并不好，但在带上这手串的时候，能感受到一种宛如热水浴的放松感。
当周贡平静放松下来后，第一时间就注意到，自己和周围那些隐隐约约的雾气似乎建立起了一种联系，有了一种奇妙的控制感。
视角扩大了许多，能够注意到很多自己原本看不见的东西，似乎又回到了梦里自己那种上帝视角。甚至觉得只要自己想，就能预测到身周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一些小事。
“有什么感觉？”庄不渝温和的问道。
周贡看向庄不渝，他发现，现在这个人身上收敛起来的那种也许是能量的雾气，自己能够更加清楚的看到一些了。
虽然一眼划过的时候还是很容易漏过去，但起码不会向之前那样几乎什么都看不出了。
“你这里？”周贡突然注意到庄不渝胸腹靠上的某处位置，雾气比其他地方有些特殊，但他说不出有什么特殊的，只能指着那里示意。
这下轮到庄不渝真的惊讶了，看来周贡这小孩除了能量本身潜力巨大，连感应都很强，他捂住那个位置：“你能看到？你预言的那个事，我们去处理的时候我受了点伤，这应该是治疗留下的痕迹。”
“不是很清楚，但是能感觉到和其他地方好像不太一样。真的没事了吗？”
周贡有些担心，他真觉得庄不渝人挺好的，自己磨磨唧唧将信将疑的他也不嫌烦，一直在很认真很尊重的和自己解释这些也许在他看来是常识的东西，完全不像自己中二期臆想中的那种超能力人士的样子。
“处理过就没事了。这个手串就是作用在精神上的，良好的精神有助于更好的控制自己的异能，所以能量的操控对精神状态要求很高，这也是为什么一般14岁就觉醒，但我们18岁才会来找人的原因。我们希望觉醒的孩子能在一个稳定正常的环境下长大，这有利于一个接近普通人的心理状态的成长。”庄不渝接着解释道。
“当然，一般的觉醒也不会闹成你这样，刚觉醒的话，力量往往小到可能自己都没察觉。而到了18岁，力量才会随着心理的成熟真正稳定下来，但一般到了30岁，就会因为精神上的力不从心，操控开始不再得心应手。”
“所以能够使用能力的最佳时间只有这么十年左右，学校会让你们尽快掌握自己的能力。”
安静，是车内的主旋律。
周贡揉着头消化这一大段，才十年，我们玩异能的花期这么短的吗？悲，某国家组织竟然比互联网大厂还年轻化。
“这十年实地外勤会比较多，之后会调岗到不怎么需要精细用能力的基层，像你们这几个街区的街道委负责人就是调岗过来的。”
“那你呢？”周贡不由得问，庄不渝看着并不像30的样子。
“一线战斗人员因为损耗和压力比较大，会再早五年退。”庄不渝示意。
失敬了，原来曾经是战斗人员，就说第一面就觉得这个人气质特殊，周贡看着庄不渝忍不住走了个神，不过……
“好的，老师。我明白了，老师。”周贡完全表示出了服从命令听指挥的态度。
“……我不是你老师，实际上我应该算你半个学长？我现在挂在学校名下进修。”庄不渝发现自己和周贡之间的误会就好像喀斯特地貌的裂缝，那叫一个重峦叠嶂络绎不绝。
！！！
周贡一下来劲了，这位旁友，你早说不是老师啊。
“学长！带带我！”
“好。”这次庄不渝是真的笑出来了。
知道了对面是学长而不是老师后，周贡的热情指数上涨了好几个百分点。
下车时，周贡强烈挽留庄不渝上楼吃饭，让他尝尝看自己预言出品的末世厨师技能。不过庄不渝表示自己要回去联络后勤帮他迁户籍就不多留了。
临走前，庄不渝降下车窗对周贡叮嘱道：“你最好这两天就把行李收拾了，可能马上就走。”
“这两天？”周贡麻了，这个人长得这么好看，怎么说话一个地雷一个地雷的往外蹦，自己都快惊吓不起来了。
“实际上，大一应该在前两个月就都已经到校入学了，我要尽快带你过去……你别急，一开始都是体能训练，不会拉下什么课的！”看着周贡马上就要转身狂奔的架势，庄不渝马上叫住了他。
“所以你们的通知书上直接没写时间就是为了灵活变通吗？至于高三还没毕业就带去学校吗？就真一点暑假都不给留了？”周贡整个人都快变成不可思议的现实代名词了，传说中高三的暑假就是一生只有一次的最强假期，自己居然无福消受吗？
“是的，因为他们不确定事情什么时候能处理完。”庄不渝把手伸出车窗外，示意周贡放上去，“之所以会这样，其实是因为18岁前后力量会达到顶峰，你们得尽快学会控制，不然很容易出事。”
周贡疑惑的把手放到了庄不渝的掌心，看着自己带着他的红玛瑙手串的手放在他手上，周贡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像你这样能够大规模挥霍自己力量的其实很少，如果是其他人像你这样任由力量四处飘荡，可能早就被榨干了。”
“其实在你们高三体检时，会大面积的做最后一步筛查，确认不会有因为力量波动太小而漏掉的。直接检测总是比能量检测更准，你应该能理解。”
庄不渝握住周贡的手，一边让自己的力量缠绕上去开始引导周贡的力量，一边说着。
“之后就会开始安排老师和当地的负责人上门了，然后就会开学，所以你真的是首个特例，不管是力量的大小还是觉醒的时间。”庄不渝看着周贡的力量缓缓随着自己的引导收拢流回周贡体内，想了想接着说。
“……那为什么我不是学校的老师来呢？你们学校的老师都像你这么细心吗？”周贡明白庄不渝在帮自己收回自己发散出去的力量后，就静下心来感受着倦鸟归拢，身体被充盈起来的舒适感。
入目所及，雾气若潮水，层层涌来，轻缓的围绕着自己慢慢回归。
“我这也算特例，学校那边开学了，老师都忙得脚不沾地，正好我既要到学校进修，转业的岗位又在学校附件工作，路程要路过这里，他们就委托给我了。”
力量收拢回来后，庄不渝还握着周贡的手看来会儿，确认他没有因为长时间的力量外放并没有对自己造成什么损伤才放下他的手。
“外人只能帮你做到这样了，你得尽快学会自己控制，不然就算现在没有受伤之后也不好说。”
“好。”周贡第一次感受到所有力量都乖顺的待在体内绕于指尖，脸色都因此有些红润了起来。
看着庄不渝升起车窗，周贡突然想到了什么。
“等等！手串！你的手串！”周贡赶忙想将手串褪下递过去。
却不想庄不渝摇了摇手阻止了周贡的动作：“送你了吧，这个很适合安抚刚觉醒的人，就当是学长的见面礼好了。”
想也知道会被他这个一线战斗人员贴身带着的不可能会是什么便宜货，周贡哪里敢接。“别别别，你陪我走这么一大趟，怎么还是我拿你东西。”
“而且……”周贡抬起手，手串一下子就又滑到了手肘，“大了……”
“……戴脚上？”
……
最后这串红艳的念珠手串还是没能还回去，而且还真被戴到了周贡的脚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