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心软
宁家的年夜饭出乎意料地安排在了一间温暖小巧的房间中,这不禁让安歌出乎意料。
这间房间布置很有20世纪苏城的风格,和宁家整体的风格不太相符,但房间虽小,处处却透露出典雅贵气。
房间正中间的圆桌上已经摆好了12道丰盛的年夜饭,清一律的华国传统菜色,没有过多铺张浪费。
沈清远和纪之谣早已在桌旁坐定。
沈清远倒还是一副淡淡的神情,纪之谣则有些百无聊赖地滑动着手里的平板。
纪之谣一见安歌和宁以驰相继走了进来,腾地一声站了起来,不满地嚷嚷着。
“好慢啊,你们怎么才来?”
安歌笑了笑。
“刚才出了一点事情,耽误了一些时间。”
话没说完,宁以驰便接过话头打趣道。
“哪里有客人催主人吃饭的。而且我还是你的老板,你作为下属是在催你的老板吗?”
闻言,纪之谣立刻眉毛一挑,完全不吃宁以驰这一套。
“怎么宁总现在在这个饭桌子上是要跟我摆上下级这一套?那好啊,昨天我提交上去的背景音乐一直看你还没有通过,要不现在辛苦你一下加班给我批一下?”
宁以驰面色尴尬。
“我现在忙得焦头烂额,哪里有时间给你披着个。再说了,你刚才是在pua你的老板……”
宁以驰话没说完,便及时刹住了,毕竟pua这个词在宁以驰口中出现太多次了。
沈清远及时过来打了圆场。
“秦珏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宁以驰和安歌坐了下来,两人都摇了摇头。
安歌率先说道。
“陈佳宇的命是捡回来了,但是现在仍昏迷不醒,总感觉他的体内也有一定的药物残留,要不然不可能昏迷了那么长时间的。”
沈清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胸口处峙灵無留下来的痕迹还在隐隐作痛。
想到峙灵無,沈清远又忍不住皱了皱眉。
安歌敏锐地发现了沈清远的异样,及时开口关心道。
“清远,你怎么样了?修养到现在也没来得及去看你一下,不知道你恢复得怎么样了。”
纪之谣习惯性地给沈清远盛了一碗汤。
“他呀,这段时间身体恢复得倒是不错,就是这精神还是蔫蔫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系统里受了刺激了。来,尝尝这碗汤。我特意让张伯熬得,大补!”
宁以驰调笑道。
“敢情你已经将我们宁家当成自己家了啊,难怪敢在这里对我吆五喝六的!”
纪之谣挑了挑眉,端着汤递到沈清远的面前。
倒是沈清远一脸尴尬,也没有接过这碗汤。
纪之谣已经习惯了沈清远的冷漠了,将汤放在了沈清远面前的桌子上。
“你自己喝吧。”
两人这副模样,倒引起了安歌和宁以驰的好奇。
“你们俩这是……”
宁以驰靠近了沈清远,一手拦住沈清远,低声说道。
“怎么,你还没被她拿下?”
而安歌则是凑到纪之谣的面前,难以置信。
“怎么,你还没有将他拿下?”
“……”
沈清远无语地将宁以驰的手拨开,压低了声音说道。
“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东西,还有,你能不能不要离我那么近?”
宁以驰脸皮厚,习惯了。
但是他知道沈清远的性格到底有多么别扭,这种话,纪之谣这段时间估计听了不少。
“你这段时间估计给了纪之谣不少委屈受吧。你这种性格不好,要改!”
沈清远翻了个白眼。
“就这样,改不掉了。”
说罢沈清远自顾自地舀起汤喝了起来。
宁以驰见状看向安歌那边,委屈地撒娇道。
“安安,你看清远!”
安歌还没反应过来,沈清远便嫌弃地吐槽道。
“你都多大人了,还这么孩子气。”
“我记得我只比你大一岁。”
“那我这个是自愿的,你是什么?”
“我这是申请自愿。”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安歌赶紧舀了一碗汤递到宁以驰的面前。
宁以驰嘚瑟地伸手刚要接过,安歌却手一缩直直地望向他。
“这汤可不是白喝的。”
宁以驰一眼瞥到安歌已经被烫得通红的手指,赶忙接过那碗汤,略带责备地说道。
“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
一边说着,宁以驰一边拿过手边的湿毛巾覆在了安歌被烫得通红的手指上。
“你看,手都被烫红了!”
安歌浑然不觉,任由宁以驰细细地给它擦拭。
“我是说真的,这件事我想很久了。”
宁以驰眉心一动。
“你先说。”
“你先答应我。”
宁以驰面露无奈。
“好,你先坐下吧。”
安歌坐下后立刻开口道。
“我要再去一趟n国!”
宁以驰和沈清远均一愣,喝汤的动作也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不行。”
“我记得你刚刚已经答应我了。”
“如果这个要求是要让你处于危险的境地,那什么样的要求都不可以。”
“你!出尔反尔!”
“是。”
“……你!无耻!”
“是!”
“以驰……”
沈清远出言劝阻却被宁以驰冷冷打断。
“无需多言。”
安歌气得转身要走,却被宁以驰一把拉住。
n国对于宁以驰来说就是一个开关,此刻的宁以驰周身散发着恐怖的气息
“今天是年三十,把年夜饭吃了。”
“对啊,安安,宁总也是为了你好。”
沈清远叹了一口气。
“宁叔、安姨还有我妈一会还要来,你们现在闹成这个样子也不太好。”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安歌只得重新坐下。
纪之谣安抚地夹了一块粉蒸鮰鱼递至安歌的嘴边。
安歌惨然一笑,张口咬住慢慢地嚼着。
宁以驰仍是淡淡的模样,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他握起安歌被烫红的左手手指细细地涂着刚才仆人送进来的烫伤药。
冰冰凉凉的膏药,以及宁以驰那专注细致的神情,安歌不禁红了眼眶。
一滴眼泪毫无预兆地滴在宁以驰的手背上,抬头之际,安歌已经转过了头,努力地擦拭着面颊。
这样的安歌,宁以驰知道,自己是没有任何抵抗能力的。
她太知道怎么样对付自己了!
宁以驰叹道。
“为什么要去n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