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归宁
对柳妃的盛赞, 陆承谨颇觉愧不敢当。她忙道：“柳妃娘娘，您言重了。嘉宁对我很好，我待她好, 也是理所当然之是事。如何担当得起娘娘的感激呢？”
柳妃微微一笑：“你这傻孩子, 都这个时候了, 还叫我娘娘吗？”
陆承谨方才说话太急了, 如今经柳妃这一提醒, 她方才意识到自己称呼上的纰漏之处。赶紧改口，恭敬唤了声：“母妃。”
柳妃美丽的脸庞上露出欣慰之色, 轻轻点头：“这才对。”
今天是难得的归宁日，柳妃有很多话要同女儿“女婿”说。她邀两人坐下, 和后辈们唠叨起家常来。
几人围桌而坐，好一番浓浓的亲情。聊得正高兴时，一孩童冲了进来, 脸上涨得通红，眉眼弯弯，笑起来和赵嘉宁十分相似。
这么调皮的孩子, 自然是小皇子赵稷。
那日，自家姐姐姐夫大婚时, 赵稷在洞房花烛夜上没闹够，小孩子没觉得一点尽兴。今天，逮到机会, 可不得要好好折腾她姐夫？
赵稷人小鬼大, 热情唤了声：“阿姐, 姐夫。”
然后开始调侃陆承谨：“姐夫，你今天看起来春风满面，格外地面若桃花。娶了媳妇的人, 果然和没娶媳妇不一样。”
陆承谨笑了：“有吗？哪有不一样？我不是向来都面若桃花吗？”
赵稷调皮：“当然有啊。人家都说，娶了媳妇，洞房花烛过的人，脸上会泛起异样桃花。”
“啧啧。”陆承谨转头，低下身来，目光落在赵稷脸上，视线与他齐平，“我怎么觉得，你脸上也有异样桃花，脸色比以前好看太多。按照你的理论，你是不是也娶了媳妇，是不是也洞房花烛过？”
赵稷歪头，撇撇嘴：“我还是孩子，哪来的媳妇呢？姐夫说话离谱。”
陆承谨捏了下赵稷的脸颊：“那，你估计是调侃了某个女孩。”
赵稷这孩子聪明，从来都不是好套路的。他坏笑了下，露出一颗洁白小虎牙，分外可爱：“哟，姐夫如此有经
验吗？看来果然老道。想必，你小时候调侃了不少女孩？”
小屁孩望向赵嘉宁，冲他姐眨眨眼睛：“阿姐，看来姐夫以前很不老实，晚上回家，你可得让他跪搓衣板。并且好好审问啊。”
赵嘉宁笑而不语。不过，弟弟的话确实给她提了个醒。她忽然想起，陆承谨小时候在太学院读书，那么招人喜欢，说不定还真和某个女孩有故事呢。
嗯，晚上要好好“审问”。
……
“稷儿，又在胡闹。”柳妃轻轻呵斥一声儿子，目光却是满满的宠溺，“也就你姐夫好脾气，任你捉弄。”
赵稷朝柳妃吐舌一笑：“母妃，姐夫可喜欢和我开玩笑了。”
他又看向陆承谨：“是不，姐夫？”
陆承谨态度温和，如三月的和煦春风，“无妨，同小孩子开开玩笑打打闹闹，也是一件有趣的事。”
孩子的童真童趣，某些时候，很治愈人心。
陆承谨确实也喜欢和赵稷调侃打趣，小皇子灵动，天真无邪，眉眼中透露着一股灵气。和这样的孩子待一块，陆承谨心中的童真都能被激发出来。整个人会变得更加温和。
陆承谨笑了，赵稷也咯咯咯笑着。清脆灵动的笑声回荡在尚仪宫中。
笑声也不知不觉飘进了永安帝耳中，皇帝闻笑而来。
永安帝抚须而笑：“稷儿，何事这般高兴？”
赵稷蹿到父皇身边。
永安帝一把抱起儿子，用胡须蹭着赵稷稚嫩白净的脸庞。
赵稷觉得有些痒，微微别过头去，用小手缠绕把弄着皇帝的龙须：“父皇，稷儿方才和姐夫说玩笑话呢。”
“哦？”永安帝来了兴致，“稷儿，不妨说说什么玩笑，父皇也很感兴趣。”
这是永安帝最宠爱的儿子，每每看到赵稷的脸庞，听到幼子的笑声，皇帝日理万机的疲倦感，仿佛都瞬间一扫而光了。
皇宫偌大，只有尚仪宫才是他的归属，只有柳妃、稷儿和嘉宁，才能给他家的感觉。
赵稷灵机一动，附在永安帝的耳旁悄悄说了。
皇帝听罢，笑得更加灿烂：“稷儿，你这孩子……”
“父皇，您最近都好忙，都没时间陪稷儿。今日您有空，那就陪稷儿蹴鞠吧。”赵稷又拉着陆承谨一块，“姐夫也陪我一起去。”
他又自言自语道：“姐姐姐夫是一体的，断不可能分开。”
最后，他又邀请赵嘉宁：“那，阿姐也给我一起去吧。”
永安帝道：“也好，活动筋骨也不错。朕好久没好好活动了。”
永安帝放下赵稷，让人领着赵稷换了身蹴鞠时所穿的衣裳。
他自己，则在屏风后面由柳妃服侍着换衣裳。
永安帝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略有沉思，目光有些松散，仿佛在追忆当年风采。遥想当年，他策马拉弓，率军追击匈奴几百里外，剑指边关。
回想起那些，皇帝心头更是无限感慨：“朕如今两鬓渐白，老了，岁月就是这般无情，你不服老，都不行。”
柳妃替永安帝更衣：“陛下哪里老？风采依旧，春秋正鼎盛。陛下若是都嫌弃自己老，那丞妾岂不是更无地自容了吗？”
永安帝笑了下，将柳妃拥入怀中，声音极其温柔，已经没有白日里君王的威严和气势，有的只是丈夫的温柔体贴：“你在朕心里，永远是最美、最年轻的。”
…………
陆承谨被赵嘉宁带去了绮宁宫。哪怕赵嘉宁出阁，这宫殿依然每天有人打扫。
赵嘉宁帮陆承谨换衣裳。她从箱底拿出了一件东西。
陆承谨定睛一看，肚兜？
红红粉粉的肚兜？
如此的小巧可爱？
用现在的话说，如此卡哇伊？
赵嘉宁手中扬了扬肚兜，面带微笑：“怎么？有这般诧异吗？快来试试，合不合身？”
陆承谨尴尬一笑：“这肚兜给我穿？”
赵嘉宁明眸皓齿：“不然呢？难不成是给我穿吗？这是我亲自为你做的。应当很贴身吧。”
作者有话要说： 肚兜？厉害。求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