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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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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一个好的保镖要懂得变通,要想要双方都满足,闫谭选择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在提前三分钟的时候给严清圆汇报严泽清的动向。

    果不其然在看到自己发送的信息之后严清圆就慌慌张张的从餐厅中跑了出来,并且还莽撞的撞上了一个路人,这是平常总是有些缓慢不着调的严清圆大相径庭。

    闫谭皱眉,站起身不动声色跟在了两位少爷身后。

    严清圆得到消息之后本能的就出来了,闫谭虽然预报的是三分钟,可严清圆擦擦嘴稍作整理刚刚出门就看到了严泽清的车。

    “二哥!”严清圆迅速的扑了上去,直接用双手搂住了严泽清,“二哥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严泽清四周看了一眼,这里的方位距离他们家中比较远,之前严清圆很少会往这里来,可不知为何现在居然经常会跑来四周,“你刚才在做什么?”

    严清圆见到严泽清居然在观察四周,立刻上前去将严泽清拉了一下,让自家二哥的目光全部注意在自己的身上。

    “我没做什么啊?”

    “没有?”严泽清显然是一脸不相信的模样,弯下腰来伸出手稍微捏了捏严清圆的耳朵,“二哥再给你一次说真话的机会。”

    严清圆心中直打鼓,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破绽被自家精明的二哥抓住了。

    “我……我没有……”严清圆有些不好意思,平时这会儿都会低下头去,可这次却依旧努力的抬着头直勾勾的看着严泽清。

    他出来的时间到底还是晚了,旁边的橱窗之内一眼就能看到在里面的顾瀚海,严清圆心中本能的畏惧,他不希望严泽清这么快注意到顾瀚海。

    严泽清弯下腰来,细细的在严清圆的耳边嗅着,突然轻笑一声:“让二哥猜猜,糖醋排骨?醋溜土豆丝,还有……酸菜鱼?”

    虽然严泽清没有全部说出来,可严清圆的脸颊随着严泽清准确无误的说出他刚刚吃了什么而脸颊逐渐的泛起了红色,这下可不敢对视了,心虚的低下头。

    自己被撑的鼓鼓囊囊的肚子本身就很是不舒服了,这会儿一个心虚,隐隐约约居然有了不舒服的感觉。

    “我一直以来跟你说的话,你都当做耳旁风了吗?”严泽清的笑容淡去,厉声叱喝。

    “对不起。”严清圆低着头,他并不想让二哥担心,可是这顿饭是顾瀚海对他的谢礼,严清圆实在是不想浪费。

    严泽清平时很少会和无关紧要的人多话,可在严清圆面前从来不吝啬自己的语言,严清圆乖巧的低头听着,低下的头眼睛却偷偷的看向了餐厅的透明玻璃里面。

    很巧合的他明明出了店面,而严泽清车辆停下的地方刚刚好能够看到顾瀚海所在的方向,此时顾瀚海也在看着他。

    严清圆偷偷的眨了眨眼睛,他注意到了此时在顾瀚海的身旁,站着一个女人正在仰着头和顾瀚海说话。

    女人的着装看似很精致,可和严母比起来在细节方面很不到位,很多花了心思去装饰的小角落反而让女人的着装显现出几分累赘。

    她的模样严清圆只能看到侧脸,但是仅仅是这一个侧面,严清圆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一句话。

    ‘那是一个脆弱的如同纸做的女人,她的身形娇小,站在顾瀚海的身旁仿佛能够被笼罩在顾瀚海的阴影之内,而她则像是要故意蜷缩起身体钻进那本身是属于她的孩子的影子里,寻求着庇护。’

    此时的女人有意无意的靠近了顾瀚海,她的眼睛其实很是明亮,但是严清圆居然从对方侧面之内,仿佛看到了镜子里和自己很相似的双眼。

    女人的身形娇小,柔弱,严清圆想到了自己从来都不曾好好成长的个头,这一瞬间一个诡异的想法在脑海中形成。

    那个是顾瀚海的母亲,是自己的生母。

    此时那个女人抬头看向顾瀚海的眼神之中是全然的宠溺和信赖,那是完全对一个亲近之人的依赖,而严清圆的本能告诉他,他永远也不可能得到这个女人那样依赖的眼神。

    这一瞬间,严清圆像是被什么刺激到了一般 ,本身就不太舒服的腹部开始逐渐的翻滚灼烧,极端的疼痛瞬间刺激到了严清圆,严清圆的脸色一寸一寸的变得惨白,双手无意识的捂住了腹部。

    这个动作立刻被严泽清捕捉到了:“圆圆?”

    严清圆因为极端的疼痛无法控制的弯下腰来,腹部灼烧一般的痛感仿佛连通了他腹部的皮肤,不仅仅是从内部,甚至他觉得触碰都疼。

    严泽清瞬间就变了面色,直接弯下腰将严清圆打横抱起放入车内,自己也立刻坐上去,对司机说道:“去附近的医院。”

    严清圆疼的满头都是汗,严泽清给严清圆带好安全带后偏着身体用手轻柔的按揉他的腹部,手的力道不轻不重,按照顺时针方向不断的按摩,对这个动作非常的熟悉显然已经不是一两次做了。

    严清圆因为疼痛小声的呜咽,靠在严泽清的怀中不自然的微颤,严泽清眼中的担忧都满的要溢出来了,手下的动作更是一刻也不敢停。

    手中和以往柔软的触感不同,能够感觉到严清圆吃的很撑,这已经是很久没见过的事情了。

    严清圆靠在自家二哥的肩膀上,只觉得自己大概是罪有应得。

    以前也不是没吃撑过,顶多也就是难受,可现在这么痛苦肯定是老天在惩罚他不让二哥和顾瀚海见面的缘故。

    严清圆浑身都冒冷汗,缓缓的抬起头去,严泽清担忧的眼神和焦虑的表情,这都是真实的属于自己的感情。

    疼痛让思维不太清醒,严清圆莫名的小声开口:“二哥,对不起。”

    严泽清现在满脑子的都是严清圆别出什么大问题 ,哪儿还有心情去计较他为什么突然吃这么多东西。

    陡然听到严清圆说这样的话,严泽清心疼压过了所有:“没什么对不起的,你要是觉得对不起二哥,那就好起来,别这么难受。”

    严清圆撒娇一般的埋在严泽清的怀中,蹭了蹭,小声的重复着对不起。

    严泽清只当严清圆是疼的迷糊了。

    可严清圆的脑海中不断浮现的却是关于严泽清在书中的零碎描写,混沌一片。

    人在脆弱之时总是格外伤感,迷迷糊糊中想着,他绝对不争不抢不作妖,这都是顾瀚海的东西他绝对一分不剩的还给他,只要他不作死,二哥就绝对不会……

    虽然轰轰烈烈的两人跑了一趟医院,可实际上检查下来什么事儿都没有,唯一的问题就是吃撑了,走走路,按摩按摩,吃个健胃消食片自己就能好,十六岁的大男生本来就是皮实的时候。

    但是为什么会这么疼,医生甚至还委婉的问是不是压力太大了,甚至调侃说有没有可能是失恋了。

    严清圆从头到尾都低着头不好意思说什么,这个医生是严家很熟悉的医生,严清圆自小就胃不好有事儿没事儿来看这个医生,相互之间很是熟稔,才敢这么调侃。

    说到最后严清圆十分乖巧的道歉:“对不起,让大家为我劳师动众了。”

    “这有什么的?”那老医生笑眯眯的拍拍严清圆的头,“从小叔叔就看着你长大的,怎么说都有点干爹的意思了,跟叔叔还有什么好客气的?”

    严清圆从老医生的手下偷偷抬眼,这会儿已经不疼了,但是之前因为疼痛而哭红的眼角还艳艳的,冲着老医生傻笑。

    老医生顿时一咂嘴,对一旁的严泽清说道:“这孩子真是没遗传到严家的特点,看看这模样多可爱啊,你看看你们家那一家子长得硬朗的。”

    严泽清不置可否的笑笑。

    然而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严清圆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虽然从小到大因为娇弱的胃进入过不少次医院,但是因为严清圆是很大众的血性,也就没被发现过端倪。

    严清圆这会儿只觉得头皮发麻,两年之内他是再也不想来医院了。

    回到家刚刚好看到严泽水在门口,上来就直接将严清圆抱了起来。

    十六岁的男生再怎么娇小也不至于被轻而易举的抱起来,可这对本身就身材健壮的大哥来说毫不费力。

    “让我看看,我们小圆圆是怎么回事,又把自己吃进医院了?”虽然严泽水的语气之中带着调侃,然而却是在看到活蹦乱跳的严清圆之后悄悄松了口气。

    “大哥,大哥……”严清圆挣扎着想要下去,“放我下去。”

    “恩?”严泽水还颇带闲适的歪了歪头,“大哥不能抱吗?”

    “……我都十六了。”严清圆捏了捏自己被严泽水的手掌禁锢的有些疼的部分,“我这么大,重力也大,大哥你手硬,卡着我疼。”

    严清圆虽然嘴上抱怨着,可实际上真正的原因是想要和严泽水稍微拉开点界限,总不能让大哥习惯了,等顾瀚海回来之后,严泽水也这样把顾瀚海也举起来吧?

    严清圆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

    严清圆摇了摇头把那惊悚的画面从脑海中一键删除。

    反正大哥也是那种不管对谁都能很快熟稔过来的个性吧,就算不是他也一样。

    “生气了?”严泽水半弯下腰,贴在严清圆的耳边轻声说道,“是大哥不好,大哥以后不抱起来了行吗?”

    “真的?”严清圆问道。

    “……那以后我想抱抱之前,给我们小圆圆打个报告?”严泽水故意逗弄着严清圆,喜欢看着自家可爱的小弟被他调侃的小暴躁,生机勃勃的模样。

    最近总觉得自家小弟看起来有点忧郁,严泽水有意的增加自己回家的时间,可往常只要看到自己就会贴过来要一起玩的小弟这会儿……天天视他于无物。

    他这个做大哥的实在是太卑微了,怎么样才能博得自家小弟展颜一笑呢。

    不过他也只是有意无意的暗示,今天严泽清就直接去抓人了,自家这个二弟没想到比他要行动派。

    “现在还有不舒服吗?”严泽清问道。

    严清圆看到严泽清的表情了,自家二哥……有点生气。

    早就已经熟悉了流程的严清圆乖巧的跑到一旁,自己拖着一个椅子放下,坐在椅子上,背脊挺直双手放在双腿上,小学生坐姿接受教育。

    这是小时候的习惯,严家教育孩子没有棍棒教育这么一说,对严清圆来说,椅子就是证明他应该反省和思考的地方。

    但是……其实也是可以交流的地方。

    “二弟,今天圆圆不是身体还没好吗?就不要这么强硬了吧?”

    然而意外的是,严泽清的脸色也不太好,严清圆的过于自觉反而让他心生不悦。

    “你这是在用这种方式表达你的不满吗?”严泽清的语气明显严肃了起来,隐含着怒气。

    严清圆看到二哥的表情,短暂的迷惑后突然反应过来。

    在看书之前的严清圆可实在是有点小少爷脾气,正值青春期叛逆,不服从管教用各种各样的方式对抗严泽清,恐怕自己今天的乖巧反而让严泽清以为他是故意在嘲讽他。

    严清圆立刻解释清楚:“今天是我不对,不论是什么理由,我都不应该打破和二哥的约定,今天二哥来找我刚好碰到我肚子不舒服,一直在帮我揉搓肚子,很长时间都没有停下来,也没有偷懒消力,我不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二哥对我很好,我一直都知道,而且一直都记着!”

    哪怕是在最叛逆的时候,严清圆其实心里也是清楚的,清楚归清楚,叛逆之下想说点好听的那是不可能的。

    可现在的严清圆,下定决心要好好珍惜这段时间,他不一样他们之间因为缺乏沟通而产生任何让对方不高兴的嫌隙。

    严泽清听到严清圆的话以后脸色好了些许,可依旧满面狐疑,不明白到底为什么严清圆和以前不一样,突然就转了性。

    “小圆圆变得会体贴人了啊!”严泽水感慨道。

    “还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呢。”严泽清坐在了严清圆的对面,虽然面色依旧冷漠可意外的平静了很多。

    严泽水在一旁偷笑,明明就被说的心花怒放,还偏偏面上要端着。

    不过,自家小弟真的是长大了啊,越来越贴心了。

    “大哥,二哥。”严清圆正襟危坐,“有件事我想和你们说,我想换一所高中。”

    严家两个哥哥对视一眼,都不明白严清圆这是提的哪一壶。

    “怎么突然想换高中了?仁教有哪里不好吗?”严泽水问道。

    严清圆虽然在顾瀚海的事情上有所隐瞒,但是除此之外他不想隐瞒任何事。

    “仁教很好,哪里都很好,只是我觉得我也许应该尝试一下,吃苦的感觉。”

    吃苦?严泽水单手撑着下巴,迷惑不解。

    “从小我一直都在最好的学校,享受的也是最好的待遇,可是这都是因为家里的缘故,我不知道赚钱有多困难,也不知道生活有多苦,我不能一直这样,我需要进步。”

    如果再不进步,一旦到了事情再次发生的地步,他恐怕还有可能走上作死的老路。

    “今天其实是上次在公安见到的那个男生在餐厅里请我吃饭,他连普通吃饭都不容易,在此以前我从来没想过原来吃饭都会是困难的事,我吃掉了所有的食物,一点也不想浪费,但是实际上我还是浪费了,因为我根本不需要这么多食物。”

    严清圆揉了揉自己的肚皮,有些失落。

    “我不能一直这样,我也想成为一个不用别人担心的人。”

    这样以后如果真的变成一个人了,他也能过得很好,也许也可以回报一下严家多年以来对他尽心养育的恩情。

    严泽水哑然,心中满是感慨,发生了什么,才让他一直保护在象牙塔里的娇花想要向着太阳探出头来?

    “你确定吗?”突然严泽清冷清严肃的声音传来,“你是认真思考的还是脑子一热?”

    严清圆笃定的点头:“我绝对不只是随口说说。”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给你一个机会。”严泽清说道,“在仁教,成绩不是唯一的考量,可是在其他普通学校,成绩就是唯一的标尺,你想考什么高中,我会给你联系准备一次入学考试,能过,你就可以去,过不了就只能说明你的决心也就此而已,乖乖的去仁教高上学,以后不要用灵光一闪的主意来影响我们的工作。”

    “好!”

    严泽清闭上眼睛,神色略带疲惫:“自己去洗洗睡吧,睡前吃药。”

    “好的,二哥。”

    看着严清圆重新将椅子放回原位,然后乖巧吃药回到自己的房间,严泽水才开口问着自家二弟:“你怎么答应他了?”

    好好的生活不过,为什么非要去过苦日子。

    “我同意的时候,圆圆没有露出任何表情。”严泽清伸手揉着眉间,“不高兴,也不失落,我居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圆圆是大孩子了,有自己的主意。”严泽水说道。

    “不是这个问题。”

    严泽清疲惫的闭上双眼揉了揉眉间,眼前浮现出今天在腹痛之时那个蜷缩在他肩膀上全身心都依赖着他的孩子。

    可一旦不疼痛了,不脆弱了,就挣扎着要和他保持距离,这个年纪的孩子,情绪反反复复,找不到规律。

    即便不说出来,严泽清也感受到自己的焦躁。

    “这事儿要给爸妈说下,看看他们怎么说。”严泽清说道。

    “那我去说吧。”严泽水主动揽活,“不对,也没和爸妈说,你就给圆圆做主了?”

    “圆圆成绩其实不太好。” 对比完全不关心严清圆成绩的严泽水,严泽清可是掌握的面面俱到,“真的要用自己的成绩考高中不太容易,他如果能考上,就足够证明他有决心去学习了,那不如直接让他去。”

    “泽清。”严泽水晒然一笑,调侃道,“你以后如果有自己的孩子了,会是个好爸爸。”

    “我所有的精力都被公司和圆圆掏空,再来一个恐怕你得去精神病院给我交交住院费。”严泽清揉着眉间,自己上楼去休息了。

    严泽水坐在沙发上,直到整个客厅变成自己一个人。他一直挂着的淡淡笑容逐渐散去,面容凝固,看上去过于威严锋利,严泽清总是用眼镜遮挡,而他善于用笑容。

    他目色微微凝,打开手机发送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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