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审讯老九
市公安局
陆臻吃好了饭后并没有忙着去审讯，他先是给一大队打了个电话。
电话是老支书接的，电话里，陆臻让臻暖接个电话。
老支书有些心虚的讲了一下事情的经过，毕竟不说实话也不行，他也变不出一个暖丫头来接电话啊。
陆臻眉头都能夹死一只苍蝇了，他冷声道：“你骑上自行车，赶紧去接她。”
支书想了下，说道：“有什么好处没？”
“好处？你不知道暖儿身体不好吗？昨天一天一夜，今天又是一天，这样强度的劳动，不说暖儿了，就是你这个身强体壮的矮壮汉又能吃得消吗？她若是病倒了，我是不会看在陆老的面子上，对你客客气气的。”
这小子第一次这么生气，支书咳了咳：“臭小子，怎么说话呢？怎么还人身攻击呢？哪个是矮壮汉了？算了算了，暖丫头是暖丫头，你是你，我不跟你计较，我现在就去接。”
说完了赶紧把电话一挂，他怕挂晚了又挨陆臻呲。
唉，真是的，现在的年轻人哟，真是不懂得尊老爱幼为何物哟。
就在老支书火急火燎去接臻暖之时，老九被铐着双手带到了审讯室，此时，审讯室里一个人也没有。
当老九坐上了嫌疑犯的“专属”坐椅时，心里还有些懵。今天一天就跟做梦似的，明明他早上起床时还在做着发财梦呢，这会儿就坐到了审讯室了，简直就是沧海桑田一瞬间啊，老实说，他有些接受无能。
不过，他也打定了主意了，不管问他什么，他都说“不知道”。
半小时后，门外有脚步声传来，脚步声整齐划一，虽不说有多响，但因为整齐划一，无端的，让老九原本就紧张的一颗心，此时，更紧张了，但他打定了主意，不管问他什么，他都会说“不知道”。
王浩将门打开，梁辉和陆臻依次走了进来。
陆臻和梁辉共用一张长桌，俩人将茶缸子放到了桌上。
他们桌边的一侧是王浩和一位女文书的桌子，俩人把茶缸子也放到了桌上，女文书打开了记录本，握住了钢笔，她已经准备好了。
茶缸子上都印着五个红色大字“为人民服务”，下面印的是“宣市公安局”。
一看到公安局这三个字，老九的视线便好似被烫了一下，他赶紧移开了视线，莫名的，心慌慌的，md，他已经打定主意了，不管问他什么，他都说“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都坐定后，梁辉对着陆臻点了下头，意即可以开始了。
陆臻舒展了一下大长腿，抱臂对一直看着他们抖腿的老九道：“你腿抽筋？”
“不，不是的，我一紧张就腿就抖。”
“你紧张什么？老实点！”王浩可看不惯他这二流子的样子，呵斥道。
“我，我挺老实的啊，真不知道你们把我抓过来干什么的。”老九小声嘟囔，但又确保对面的公安能听到，他在试探他们，他们到底查到了他多少的事，容忍度又在哪里。
“把上面的字读一下。”陆臻清冷的声音在审讯室里响起时，无端的让老九觉得有些冷。
他不由自主的顺着陆臻修长的手指往上看了看，读到：“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你想要宽还是严，你可以做个选择。”陆臻说着，站起了身，他走到老九的身边，活动了一下手脚，就见对面的人腿抖的更厉害了。
“坦，坦白。”老九眼珠子一转，那就交待些能交待的。
“坦白最好有点深度，至于在哪个人的水里吐了唾沫或者，加了鼻、屎，这样的事，就不用交待了。”
老九震惊了，公安已经查的这么细了吗？连这个都查到了？这个，连大哥都不知道吧。
“说吧，从姓名年龄籍贯开始，把你们这十五个人包括你自己，简单交代一下。”
老九点点头，不老实的心歇了一半，在说到老二擅武，老五擅跟踪的时候，遭到了陆臻无情的一脚，他连人带椅子一齐朝后倒了下去，立时便觉得五脏六腑都似移了位，感觉骨头都在疼。
那时候是看着老大疼，现在是确确实实自己在疼，老九觉得今天真是个诸事不顺的日子，今天这个日子，或许只适合坦白从宽吧。
更何况陆臻还在面无表情的说：“如果不想坦白从宽，那你尽可以试试抗拒从严。”
“不，不是，我刚才有点饿，弄窜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我看你这就是借口！刚才难道没有给你们晚饭吃吗？”王浩呵斥道。
这个嘛，吃倒是吃了两个杂粮窝窝头，但是，没吃饱。老九咽了口唾沫，如果没被抓，他们这会儿肯定好酒好菜的在庆祝。老十五的厨艺，怕是再也尝不到了。
“知道为什么第一个提审你吗？”陆臻的视线落在了老九的身上。
老九茫然的摇头，他以为会先审老大，毕竟，擒贼先擒王嘛。
“你在你们这个团伙中的地位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陆臻虽然接触此人不多，且目前他们掌握的关于这十几个人的情报也不是那么多，但从这两次都是老九来开门就能看出一些问题了。
老九……，真的还需要审讯吗？连这个都知道。
“我们查到了，那只能说明我们的工作能力强，并不能说明你的认罪态度，审讯，你以为审的就是案子本身这么简单吗？你看看上面写的什么。”
老九抬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再读一遍，老九对这八个字的认知又多了一些，这次重点在“宽”字上面。
既然公安已经查到了，还给他坦白的机会，那他必须抓住机会坦白啊。
于是，老九端正了自己的态度，腿也不抖了，甚至还问陆臻要了几根香烟，在烟雾缭绕中，把他所知道的，竹筒倒豆子似的，全部都说了一遍，甚至把他不知道的，还推测了一番说了一遍，审讯之配合，态度之积极，简直令人感动。
王浩便知道，他陆哥的“审讯攻心”这是又成功了啊。果然，嫌疑犯的意志一旦被瓦解，那交待起来就会很顺利。
女文书笔记翻飞，老九说的快她便记得快，老九说的慢她便记得慢，全程连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有漏掉，显示了其完美的职业素养。
☆☆☆
另一边，臻暖和刘大壮又一次的踏上了归途。
大队长带着队员们在村口送行，胡娇娇哭成了个小泪人。无奈，臻暖只能邀她雨后来一大队找她玩儿，于是，娇娇小姑娘又笑了，真是三月里孩子的脸啊，覆手为雨翻手为云的，服了。
臻暖和刘大壮还没离开四大队多远呢，撑死了才开了也就二十分钟左右的拖拉机吧，便被人埋伏了。
臻暖看着前面呈“一”字形挡在路面上的三个男人，差不多都是20岁左右吧，流里流气的，还都叼着根香烟，香烟头子在暗黑的夜幕中一闪一闪的，发着幽冷的光。
“看，拖拉机来了，等会儿哥们别跟我抢啊，我要做第一个。”
“行，这次让你先上，我第二。”
另一个也说：“不就是做新郎官儿吗，你先就你先，我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