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收利息
离开医院,姜妩开着黑色的大奔,往公寓去。
天渐渐黑了下来,城市霓虹亮起,光影重重。
车上,姜妩沉思了一会儿,给许明意打了电话:
“明意,我半个小时后到公寓,你呢?忙完没?”
“没,今天遇到个脑残的,缠了我一个下午,气死我了。”
“脑残的?”姜妩挑眉,看了眼后视镜,继续往前开。
浅黄色的路灯里,车身折射出华丽的光泽。
如高雅的兽,在蔓延昏暗的公路上穿行。
许明意自己开了个媒体公司,喜欢以记者的身份,到处去挖消息,是个难缠的角色。
但她挖掘的方向,不是娱乐,而是偏社会时事的。
她以前是个律师,因为一些事故,被吊销了执照,不能再当律师。
便用这样的方式,延续她年少时期的正义梦想。
能把她缠住的,定然不是一般的人。
“先河资本的那位傅总。”
姜妩:“……”
“姐儿,你悠着点,别惹傅元锦那样的人。”
“你连周尧都敢招惹,傅元锦算什么东西。”
姜妩:“……”
不过知道她是个有分寸的人,姜妩没有太担心。
“明意,我想让你帮查下我妈当年生我的事。”她的脸色严肃起来。
电话另一端,许明意也严肃起来:“怎么突然想查这个,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姜妩从未这般清醒坚定过:“我一直在想,我妈为什么要把盛和的股份一分为二,留一半在遗嘱里,给我当嫁妆。”
“如果不是因为这样,我活不到今天。”
她并不是在结婚的前一天晚上,撞破姜翡和周文珺的事,知道姜家这些人的真面目的。
而是她刚回姜家不久,周文珺以未婚夫的身份,给她过22岁生日的那天晚上。
周文珺给她举办了盛大的生日宴,送了她一条三百万的项链。
在宴会上,对她表现得很深情。
姜翡顿时就沉不住气了,和秦华音在房间里闹了起来。
“妈,姜翡她就不应该回来,四年前,在乡下那次失手后,您应该再采取行动的。”
“就算没有要了她的命,也应该毁了她的清白。”
“让文珺哥永远不会正眼看她。。”
“翡翡,你要沉住气,四年前的事,你要烂在肚子里,一个字都不许再提。”
“……”
四年前,她十八岁生日那次——
姜妩眼眸通红,漂亮的狐狸眼里,怒光如刃。
“我之前了解过我妈的情况,她的身体一直很健康,生我的时候,医疗条件也不算差。”
“我妈是做医疗项目的,以她的条件,难产死亡的概率,是很低的。”
“她当时年纪轻轻,姜其琛也风华正茂。”
“她没理由在我出生之前,就越过我外公外婆,和姜其琛,立那样的遗嘱。”
“她可能是知道自己会出事。”
“妩妩,我知道了,我这就安排下去,去查,晚上回公寓,咱们再细谈。”
挂了电话,姜妩将手机扔进中控台上。
车子一个减速,后方跟踪的车辆“砰”地撞了上来。
车子被迫停下,她下车来。
后面的车上下来六七个人,都是穿着黑色西装,人高马大的壮年。
手里还拎着钢管。
领头的,是姜景琰。
他一年暴戾地来到姜妩的面前。
姜妩怒瞪着他:“姜景琰,你想干什么?”
“回去给奶奶他们下跪道歉,并求得周少的原谅,让他和翡翡结婚。”
“哦对了,为表示歉意,你把你手中盛和的股份转一半给我,百分之十五是吧。”
姜妩眼眸一张:“不然呢?”
姜景琰用钢管抵着她的肩,转了下头,展示他的保镖:“我打断你的腿脚,让他们轮了你,再把你卖到夜店去。”
“啧啧,你脸这么好看,身材这么好,在夜店一定很受欢迎。”
姜妩眸色一沉,抓着钢管,对着他的腹部,一脚将人踹出去。
“靠!废了她!”姜景琰撞倒在地上,口吐血沫子。
“砰!”
“砰!”
“砰!”
“……”
姜妩挥动着手中的钢管,棒棒直击人要害。
不一会儿,五六个人全倒地上,抱头爬不起来。
“姜妩,你……”姜景琰跟见了鬼似的开口。
人就被姜妩抓住了衣领,拖进了一旁的黑巷子里。
她将人扔地上。
“断了我的手脚?”她的语气里透着冗长的恨意,手起手落。
“砰!”
“咔嚓!”骨头断裂。
“啊——”姜景琰惨叫。
她扯了他的袜子塞进他的口中,堵住他的惨叫声。
“让他们轮了我?”
“砰!”
“咔嚓!”
“把我卖进夜店?”
“砰!”
“咔嚓!”
“想要我手中的股份?”
“砰!”
“咔嚓!”
“……”
一句一下,断了他的腿脚,最后她的钢管抵在他的裤裆上,俯下身来。
“呜呜呜……”姜景琰拼命地摇着头,外突的眼球里全是惶恐。
姜妩想要拷问,但想到姜景琰这个草包在姜家的资历,怕也问不出什么太有用的东西来,反而打草惊蛇。
她手上一用力,直接废了他。
“呜呜呜……”姜景琰的尖叫声全被堵在嘴里,脸上眼泪和冷汗飞溅。
姜妩欣赏着他这副模样。
突然觉察到什么,她猛地转头,就看到巷子口停着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
男人倚在车上,无处安放的长腿屈着,斜斜地咬着一支未点燃的烟,笑看着她。
她皱了下眉头,暗暗将手中的钢管扔了,起身,嫣然笑着走上去:
“早知道,就给周总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了。”
“不救。”周尧将烟扔进嘴角的垃圾桶里,面上笑得蛊惑人心,语气无情。
姜妩相信,今晚就算自己真的手无束鸡之力,无法反抗,这狗男人也不会救自己。
她咬咬牙,嘴角一启,笑得风情万种:“周总真是无情,提起裤子就不认人。”
周尧一把将人拽到身前。
姜妩本来就高,穿着高跟鞋,他屈靠在车上,低头,就和她平视。
两人鼻尖相近,瞬间就被拉扯进了炙烈的氛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