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药仙赠礼
弃老转身推开门进屋，墨七犹豫了一下，跟了进去。
门很矮，墨七低了头才没磕到门框。青天白日下，屋里竟十分昏暗。
跟想象中一样，屋内物品凌乱，一张简陋的床上铺着厚厚的旧褥子，旁边桌子上、地上，到处都是抄写着各种丹药配方的书卷，桌子后面满满一面墙，都是一个个小格子，里面大概都是药品。
弃老扯了把椅子给他，自己则来到床边坐下。
墨七也没客气，一屁股坐下去，谁知这椅子并不平稳，径直朝一边歪去，他急忙向一侧迈了一步，才保持好平衡。
“奥，椅子坏了。”弃老轻描淡写说道。
墨七似乎习惯了这儿的人的做事风格，并未应声。
“你说的药老，全名叫什么？长什么样子？”弃老问道。
墨七一愣，本以为他们俩是旧相识，可这个问法，好像完全不认识啊？
“全名我不知道，长相嘛和前辈您很像。”
弃老听了明显也一愣，“和我很像？”半晌，又自顾自地笑了，“是啊，这都多少年了，他也老了。”
“我只知道他是药仙后人，平日里也以炼药为生，有个孙女叫银柳，她”
没等墨七说完，弃老竟掩面抽泣了起来。
“您这是”墨七不解，他不知哪句话惹得老人伤心。
“药仙后人，他是这样说的？”弃老含泪抬头。
墨七点头。
弃老却似思绪万千，沉浸在自己悲伤的世界里无法自拔。
从老人的表现，墨七也明白了几分，他就静静地陪着老人坐着，从晌午坐到了黄昏。
太阳落山，屋里更暗了，墨七来到桌边，点燃油灯，将地上的书卷拾起，和桌上的一起整理好。
弃老此时已平静了许多，看着墨七忙碌的身影，自嘲地笑道：“他小时候，也像你这样，很乖很懂事。”
墨七手上动作放缓，将最后一本书卷放好，坐回到椅子上，准备倾听。
“你口中的药老，是我的儿子，我就是他说的药仙。”弃老娓娓道来，仿佛在说其他人的事。
墨七点头，低声说：“我猜到了。”
弃老笑笑，苍老的声音里无限凄凉，“我自恃天赋异禀，傲才视物，常痴迷于炼丹，无视身边人，后又堕入魔道，幸得高人相救，才得以解脱。”
“我悔不当初，自行散掉大半修为，留在此地炼丹，本想就这样终老。”弃老拿起床边一个旧茶壶，晃了晃，里面竟没有半滴水。
墨七起身，掀开角落里的木桶，舀了几勺水，来到屋外架火烧了起来。
弃老长叹，“我无颜面对他啊，我早就不是他口中的药仙了。”说罢来到门边，犹豫许久才又问道，“他，过得好吗？”
“之前可以算作是穷困潦倒，因为大部分丹药配方都已失传，他还有个孙女要照顾，直到现在也未结丹。”墨七边说，边添着柴火。
“未结丹？”弃老失声，又掐指算着。
一颗灵珠大概能增加十年八年的寿命，即便到了十颗灵珠，也就能活到一百七八十岁。
在听到被称呼为“药老”的时候，就该想到的，如果在年轻时就能达到一定修为，那衰老是会变得极其缓慢的。
弃老扶着门框，怔怔瘫坐在地上。
“其实对于药老来说，您作为父亲这个身份，远比您其他身份，要重要得多。”
水开了，壶里的水不断翻腾着，冒出热气，不过看弃老现在的状态，应该是无心喝茶了。
“时候不早了，晚辈先下山了，改日再来拜访。”墨七一拱手，遁光而去。
回到吊脚楼，易行刚醒，正在喝水。
见墨七面色沉重地进门，易行担忧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墨七简单把在山顶的事复述了一遍，易行也不禁替两位老人伤怀。
“没想到在这还能碰到药老的父亲，看来我与药老的渊源颇深呐！”
“你呢？有什么收获么？”
易行点头，“在异度空间里，我丹碎成婴，而且学会了空间剑刃。”随后又无奈地苦笑，“可现实却没什么进展。”
“你的异度空间，可以带别人进去么？”墨七忽然没头没脑地问。
易行闻言却大喜，“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说着非要拉着墨七试一试。
“你不会把我扔在某个虚空，回不来吧？”
“呃，应该不会！”
“放手！”
无奈试了几次都没成功，易行只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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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
“易师弟！墨师弟！”
墨七烦躁地用被子把头盖住，试图无视那小子的声音。
易行从窗子探出头去，“红焰师兄，有什么事吗？”
红焰举着一个大包裹，“我来给你们送东西啦！”说罢跃上二层，直奔主屋而去。
闻言，墨七一骨碌起身。
送东西？不是说这的东西都是要买的吗？可是昨天什么都没买呀？
等他来到主屋，红焰已经把东西摆满了桌子。
“这些是培婴丹，这是回元丹，小还丹，大还丹，清灵散，血清丸，还有这个，是弃老自己研制的御灵药水，弃老说了，不够可以再跟他要。”
“这”易行有些茫然，这里里外外算起来，应该要不少灵石吧。
红焰则露出羡慕的目光，“你们是怎么做到的？刚来就跟弃老处这么好，要知道，平日里我们拿着灵石上山去求，都不见得能买到。”
墨七不语，昨日弃老还说，没有金丹用的丹药，难不成这都是一夜炼成的？
易行胡乱搪塞道：“可能就是有眼缘，觉得亲切吧！”
“眼缘？”红焰歪着头看了看面前的两人，也没明白眼缘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悻悻挠挠头，“东西我送到了，那我就先走了。”
看着一桌子瓶瓶罐罐，易行心里过意不去，看来要找个时间，亲自上山拜访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