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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该不该拉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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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开始越下越大,我举着伞站在台阶上,一直看着那个女人张望,看着她拿出手机拨号,然后听到我的手机铃声响了。我迅速挂了电话,逃也似的离开。

    晚上快八点我才进了家,手机里有五个未接来电,都是那个女人打来的。我刚刚拿起手机,电话又来了,我断然拉黑了她。

    我不想和她有任何瓜葛,当我是一个婴儿时被扔在了垃圾堆,现在我已经是一个成年人,我有而且只有一个母亲,她已经去世了,我不会给其他人机会来我耳边聒噪。

    放下手机我才发现自己浑身湿透了,冲了个热水澡,换了睡衣,躺在床上想起来自己晚上没有吃饭,但脑袋昏昏沉沉的,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醒来时已是夜里十二点,感觉浑身酸痛,像刚刚挨过一顿暴揍。往起一坐,一阵眩晕,摸摸自己脑门,好像有点热。

    腋下夹了一个体温计,一会拿出来一看三十九度二。从药盒子里找出一粒过期的芬必得塞到嘴里,却发现保温杯里没有水。

    直接吞下去的药清晰地在身体里停留着,我带着它去厨房,把电热壶放在底座上,就没劲离开了,靠着厨房的墙坐了下来。

    记得小时候我每次发烧母亲就一夜不敢睡,她整夜整夜坐在我床边,不断地用眼皮触碰我的额头,间隔着用温水给我擦拭身体。

    每次我烧退了,母亲就会给我讲同一个故事,说以前村里有个女孩叫梅梅,长到4岁时一场高烧给烧傻了,智商永远停在了4岁。

    到母亲离开石头村,那个梅梅已经四十岁了,看到二十来岁的姑娘依然喊“姨” 。大小便急了,不管有多少人,解开裤子就蹲下。

    嫁了一次人,实在是太傻,最后被退了回来,一直和父母生活。

    母亲每说到这个故事,我就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现在我连梅梅也不如,她虽然傻却有父母照顾,而我无依无靠。

    水开了,我伸出手从台子上取了一个碗倒上水,就那么在地上坐着喝完,然后慢慢地挪回了床上。

    “所有杀不死我的必将使我更加强大!”我嘴里反复念叨着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一句话,搂着我的手机,不知不觉就没有意识了。

    再醒来时,天已经亮了,我感觉自己烧也退了。打开窗户,外面已经雨过天晴,又是一个艳阳天。对着天空连打了几个喷嚏,感觉神清气爽。

    拿起手机发现又有3个未接来电,我的心一沉,莫非她换了号打来的

    点开一看三个都是秦朗打来的,最后一个竟然是午夜一点拨过来的。

    “这个疯子,这么晚打电话。”我正嘀咕,电话又来了,还是秦朗。

    “喂,你那儿有什么事吗?”我嫌弃地问。

    “这不是我应该问你的吗?”秦朗气急败坏地说,感觉人顺着电话已经冲到我耳朵里了。

    “不是你给我打电话吗?怎么是我有事”我有点疑惑。

    “我先给你打电话你昨天半夜给我微信发来的是什么鬼?什么杀死你杀不死你的,反复念叨,到底出了什么事了?”他语气依然很急。

    我把电话界面最小化,点开微信,才发现昨天烧得迷迷糊糊的,半夜12点多给秦朗发了一串又一串语音。

    他又是语音回复,又是打字回复,我一条也没理,所以才急得打电话,看着这些我真是哭笑不得。

    “不好意思,我昨天发烧了,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啥时候拿起了手机,按错了按钮,给你发出了语音。”我急忙道歉。

    “哦,你在八百里之外发个烧,折腾得我一宿没睡成。你得赔我!”他知道我没事,又开起了玩笑。

    “睡觉这事怎么赔”说完我就觉得不对,好像是个谐音,马上闭了嘴。

    “我不管,反正你得赔我睡……”说着,他也意识到不对,我们隔着电话就笑。

    我已经很久没有开心地笑过了,和秦朗对话,感觉格外轻松。

    “幸亏今天周末,哥们休息,你真的没事吧?我补觉去了。”听筒里传来一个大大的哈欠声。

    我想把拉黑那个女人的事情告诉他,犹豫了一下。

    “有事你就说,哥忍困听着。”他说。

    “我最近才知道,自己生下来就被扔到了垃圾堆里。”我语气想尽可能地轻松,以为自己可以笑着当个玩笑说,说出口才发现早已经变了声。

    没错,我没说完就哭了。然后抽噎着告诉秦朗怎么在葬礼上和饭店见到那个女人,怎么接到她的电话,怎么看到她的样子就是老了的自己……

    最后我说:“我把那个女人拉黑了,我不想和她有任何瓜葛。”

    秦朗显然也被这狗血故事惊到了,半天没插话,直到我说完他才慢慢地来了一句:“你这个人有当演员的潜质,你的生活就是一部大戏,直接本色出演就可以了。”

    “你说我把她拉黑应不应该”我抽噎着问。

    “你一问就输了,最起码关于这个问题你在纠结,其实了解一下自己的身世也挺好的,‘从哪儿来’不是哲学终极三问之一吗恐怕每个人都逃不脱想更多地了解自己的魔咒。”这回他说得倒认真。

    “你最近经历的事情太多了,反正假期也没啥事,和辉志一起来北京散散心吧?哥们管吃管住,一条龙服务。”秦朗接着说。

    我一直没和秦朗说和辉志分手的事,辉志显然也没说。

    “假期也有很多事情,时不时要线上线下培训,等我带完高三去帝都找你玩。”我搪塞道。

    “好吧,你有事联系我,任何事都可以,我随时候着呢!”他爽朗地笑着。

    和秦朗倾诉了一会,觉得自己好了很多,太阳每天都是新的,我准备给自己做一顿好吃的早点,然后再继续学习,过去就让它随风而逝吧。

    可是风并不打算收我的过去,它把这段故事给我吹回来了。

    吃完早点,看见一个陌生电话打来,我有点心慌,担心又是那个女人换了手机打来的,想着今天没有什么事需要和外界联系,我干脆关了手机。

    看了一会课标,写了一会高考题,我打算出去买菜,但开了手机又怕电话骚扰。

    突然想起来可以用母亲的手机。母亲以前十几年一直用一个老人机,只能接打电话。去年我发了工资,给她买了一个一千五百多的智能手机,她很快就学会了怎么用。

    自从有了这部手机,她几乎玩上了瘾。每天一起床就拿起手机点,晚上睡觉前还要抱着手机入眠。

    好久没看母亲手机了,我先充了电才开了机,而一开机就发出收到信息的提示音。

    点开微信一看,是一个网名叫“碧云天”的人发来的海量语音消息,最后是一个录音文件,看内存就知道语音时长感人。

    点开一条一听,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是沈碧云的微信。语音是昨天发来的,她可能猜测发到母亲手机上我可以听到,那些话显然是说给我听的。

    想知道自己从哪来的诱惑引诱着我打开那些录音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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