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管管小朋友
清儿自以为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太子一个恼羞成怒把她宰了,杀人灭口。
但若是不问清楚,她今晚都睡不着觉,毕竟她是要画太子妃的画像送给太子的,俩人不熟还送什么送,马屁拍在马腿上,容易被一脚蹬飞。
太子被她这个问题问的一愣,回头发现本来跟的紧紧的下人全都自觉的落后好几步,生怕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太子身边只剩下一个胆肥的无法无天,一脸八卦的小屁孩。
“关你什么事,管好你自己。”
太子说完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若是别人问出来的他肯定已经生气了,但沈清浅问出来他就觉得很正常,因为这孩子本身就不太正常。
太子对外的形象一直都是温文尔雅,敦厚良善,是一个没多大主意的老好人,可实际却并非如此,他的性子其实跟二皇子很像,只有在至亲之人和好友面前才能显露一二。
可不知怎么回事,每次看到这个小屁孩都能挑起他的火气,常常被她一句话气的跳脚,因为她总用那张天真无邪的脸一脸认真的说出戳他肺管子的话,就比如现在。
“您跟太子妃就算不熟也不能找人控制她呀,那些下人也太可怕了,长期生活在压抑的环境里对人有很大伤害的,你们是夫妻,又不是仇人,对待犯人也不过如此了吧。”
觉得自己说的太重了,清儿又急忙找补道:“当然,我只是随便提个小小的意见,您若是不愿意听就当我没说,我现在立刻,马上,闭上我的嘴。”
清儿的小手飞快的比划着把自己嘴给缝上了,但一双大眼睛却眨巴眨巴的看着太子,脸上就差这些“你说话呀”四个大字了。
太子无语,“谁跟你说她身边的人是我派的了,那是她自己从母家带的,太原王氏听说过没有?”
清儿:“(oo)”
清儿的震惊全都写在了脸上,太子嗤笑一声,嘲笑道:“不懂了吧,小屁孩,以后离她远点,你也就是年纪小,若是正说亲的年纪,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哼!”
清儿受到了惊吓,可怜巴巴的抱紧自己。
怪不得那些下人看她的眼神如此防备,刚才被太子带走时她们一个个的瞪着眼睛好像要剜她的肉一样。
“可我觉得太子妃人蛮好的”,清儿不死心,毕竟有着揉腿的情意在,“是她家里太强势了吧?”
太子倒是不意外清儿如此说,点头道:“但她也反抗不了,不是吗?”
“但你能啊。”
清儿三两步蹦跶到太子身前,一脸严肃的出谋划策。
“把太子妃身边的人都换了,找个错处打发出宫,这与你和太子妃不都是好事吗?”
可惜太子并不采纳清儿的意见,冷漠道:“我为何要得罪王氏?”
“可…她们这是在监视,而且她们根本不听太子妃的话。”
“那又如何?”
太子的冷漠让清儿不寒而栗,也激起了她的火气,脑袋一热脱口而出道:“就因为她们的手还伸不到你身上你才这么说,王氏是王氏,太子妃是太子妃,王氏对你有用你便纵容王氏,那太子妃呢?夫妻一体,是该相互扶持的,你不能因为要拉拢王氏就随便娶一个女子,将她困在后宫当一个傀儡。”
“沈清浅!”
太子怒呵:“你胆肥了是吧,竟敢这么跟孤说话!”
名字一叫,清儿十分没有骨气的噗通一声就跪下了。
“对叭起,我错了。”
太子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气的拂袖而去。
清儿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幸好还有小六子跟在后面扶起了清儿,两个人落在一行人后面慢悠悠的跟着走。
清儿这下学乖了,一句话也不敢再说,直到看到陆淮之和两个小伙伴才扁起了嘴,憋憋屈屈的要哭不哭。
陆淮之从她口中知道了来龙去脉,敲着她的小脑袋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好半晌才伸出手问道:“画呢?”
清儿刚把掉的那两滴金豆子擦干净,闻言抬头:“什么画?”
“你给安亲王的陪葬”,陆淮之无奈道:“给我吧,我去求见陛下。”
“真的?陛下不会迁怒你吧?”
“不会,给我吧,你们三个先出宫,免得太晚了不回去家里担心。”
“好吧,谢谢陆大人。”
清儿将背了一天的画交给陆淮之,拉着两个小伙伴跟着小六子走了。
清儿这边刚走,太子就气呼呼的来找陆淮之告状。
“以后你这小朋友自己看好了,到处惹祸,说话还气人。”
陆淮之没搭理太子,自顾自的打开清儿的画,看了半晌才卷起放进竹筒内收好。
“她说的其实也没错,你是该清理一下太子妃身边的人了。”
“你说什么?她不清楚你还不清楚?现在不是得罪王氏的时候。”
“王氏是不能得罪,但也不应太过纵容,倒显得怕了他们,容易遭人话柄,只是清理太子妃身边的几个下人而已,只会让王氏觉得太子与太子妃夫妻关系和睦,反倒不会像现在这样日防夜防,生怕其他人先一步怀上小皇孙。”
说完话陆淮之起身便走,“太子好好想想,臣先告退了。”
太子这才反应过来,拦着陆淮之不让他走,“你手里的画是沈清浅拿来的吧,先给我看看,免得你触怒父皇,再给你治个罪发配到哪个穷乡僻壤去当个小县丞。”
陆淮之依言将画取出,太子忍不住吐槽,“你还是该管管你那个小朋友,什么话都敢说,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她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陆淮之只是笑笑,将画展开递到太子面前才道:“放心吧,她聪明着呢,就是知道你不会拿她怎么样她才会这么说,要不然她比谁都老实,她心思纯良,有她自己的处世之道,不该是你我这样的人来教。”
“啧”,太子嗤之以鼻,“她是给你下了迷魂药了?皇叔也是,犹犹豫豫不肯下手,要不然……”
画纸展开,一座青山,一个小院,院墙边的梨花树下皇叔捻着一串葡萄倚靠在躺椅上晒着太阳昏昏欲睡,暖风吹落的梨花瓣飘飘摇摇落在树下人的肩头。
仿佛这幅画中才是安亲王真正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