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我们宋宋还在生气么?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度过那一段时间的。
闻舟自然是不在车里,他离得远远的。
车子是迈巴赫商务,宽敞到可以任随顾为止为所欲为。
车窗外面是看不见里面的,但里面能看见外面。
遮挡板隔绝了前排和后座。
我像是在海面上,被人毒打,跟随者海面一起晃荡,不休不止。
我无数次拳打脚踢顾为止,但他最后把我手绑住了,吊了起来,怎么扑打都无力。
汗水湿透了我的额头。
身体也被折磨得无所适从。
顾为止的疯狂折腾下,我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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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来的时候,是在临江别墅的卧室里。
不消说,在我晕倒后,顾为止把我送回来了。
我想起他在温临家门口干的事情,眼泪滚滚而下。
青天白日,白日宣淫。
那时候温临还在露台上。
都是成年人,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顾为止在车里对我做了什么。
我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顾为止这个恶魔,我为什么会遇见他?我为什么会爱他?
我觉得自己也是个疯子。
这世上的人千千万万,我为什么要爱他?
我忍痛地咬牙,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样的日子?无休无止的羞辱和折磨,他没有腻么?
他是否想过,我在被人绑架的时候,那么需要他,那么恳求他,可他怎么做的?
终究是我错付了期待。
果然,人的烦恼都是自找的。
可我明明心里清楚,为什么还会流泪?
“咔嚓”。
忽然,卧室的房门被人推开了。
我以为是阿姨来了,我赶紧藏进被子里,把眼泪抹掉,然后钻出来,结果我一回头,看到的却是顾为止。
顾为止端了一个托盘进来,穿着黑色的休闲长裤,白色t,还有一件藏蓝色的针织开衫,配上他的金丝边眼镜,斯斯文文的,十足十的衣冠禽兽。不得不说,他的气质,的确是行走的衣架子,穿什么衣服都清逸出尘,俊朗帅气。
我别过脑袋,不去看他。
背着他,我听到声音,他走到床边,将托盘放下,然后坐在床沿上,伸手来拎我的被子。
我拽紧了被子不让他扯动,和他对抗着。
几秒后,他没有我想象的发怒,而是问我,“还生气?”
语气清浅,温柔。
仿佛我们是多年的恩爱情侣,刚因为小事而闹了脾气,正在同他撒娇置气。
呵。
这该死的语气,像极了从前他哄我的样子。
温柔中带着宠溺,耐心又懊恼。
那时候,我有小脾气撒娇生气的时候,常常假装不理他,他就来哄我,捏着我的脸蛋轻轻地晃一晃,温柔沉吟地问,我们宋宋还在生气么?
可笑!
“滚!”我怒道。
顾为止轻笑了一声,旋即,他狠狠用力,扯掉我的被子,直接扔到了地上,我蜷缩在床上,和他怒目相对。
“哄你你还不给面子了?”顾为止倾身凑近我,“是不是以为,你还是从前的宋颜,我心心念念,温柔呵护?”
“……”
他现在的样子,真的很扭曲,很变态。
“起来。”顾为止冷冽道,“我耐心不好,只给你三秒钟。要是三秒钟你还不起来,我不介意换个方式,你喜欢床,我就让你一辈子躺在床上。”
“疯子!”我骂他。
“3。”
“2。”
“1。”
果然,他只给我三秒,三秒之后,他拽着我头发把我抓起来,摁在床头,随后满意一笑,“你说你怎么这么贱?非要我动粗,我好好跟你说话,你不愿意听?”
“……”我现在特别庆幸这张床是真皮的,后背上全是软垫子,不然我骨头非被顾为止给撞碎了不可!
“既然你喜欢我用这种方式对待你,那以后,我都这样,”顾为止邪魅一笑,“好满足你。”
我无话可说。
他已经疯了,我和疯子讲道理?
语毕,顾为止端起放在托盘里的一碗粥,将里头的调羹捡出来,扔在托盘里,勺子是陶瓷的,撞在木质的托盘上,轻响了几下。
顾为止端着粥,把碗怼到我嘴边,狠狠用力,摁在我唇上,“喝!”
我紧闭双唇,不肯就范,双手用力去推开他。
可他的手竟然那么有力气!
我根本推不开!
甚至,他更用力地往我嘴巴上怼!
“呜呜……”
顾为止哼了一声,然后一只手捏住我下巴,将我的嘴唇捏开了,然后把碗里的糖粥,倒进我嘴里。
我一反抗,他的手就偏了,粥洒了我一身,我嘴上,胸口,全都是……
但顾为止根本没停下来,哪怕粥都洒了,他还是倒完了——倒完了,他才松开我。
他把空碗扔到托盘里,从裤兜里掏出一方干净的手帕,擦拭了双手,然后凑上前来给我擦嘴巴。
我被粥呛得不行,一直低头咳嗽。
顾为止把我拎起来,抬起我的下巴,手帕蛮横地划过我的脸颊,嘴角。
“不自量力的下场就是惹我生气,惹我生气的后果,你承担得起么?”顾为止忽然一声高喊,“闻舟!”
闻舟立即推门进来,恭恭敬敬地站在门口,“先生,您吩咐。”
“给林简宇打电话,就说vip病房资源紧缺,不必给废物浪费资源,把贺锦兮从里头挪出来,扔到太平间等死吧。”顾为止淡淡道,气定神闲地看着我,“你不是神通广大,找人查贺锦兮在哪儿么?”
他说,你查到了吧?在我名下的医院里。
闻舟愣了愣,但是很快就收起了神色,“是,先生。”
闻舟关上门走了。
“顾为止,你这个畜生,我杀了你!”我扑上去,掐着顾为止的脖子,很很用力……我要掐死他!
可怎么办,我力气好弱。
顾为止岿然不动,他甚至,根本没有因为我的用力而感到一丝不舒服。
他一双漆黑的眼睛盯着我,像在看笑话,看我怎么闹腾。
我怒不可遏,我讨厌他这样的姿态!
我瞄了一眼四周,寻找可利用的工具,这时,我看到了托盘里的空碗,我松开他的脖子,拽起空碗,直接往顾为止脑袋上砸。
那只碗不大不小,却是汝窑瓷的上佳品,脆薄而轻巧,却也不失质感。
我直接砸到顾为止脑门上。
碗碎了。
顾为止额头也被砸破了,流下了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