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要钱还是要命
五百万美刀,对很多人来说都绝对不是小数目了,李彼得为了保命只好答应。
事实上,范本华真的没想好到底是要钱,还是要李彼得这些人的命,都在江湖中漂了几个月了,他还没真正进入角色。
“明天,明天把事办了。”包子说。
“可是…可是我这个样子找雷纳德借钱,他…他一定会起疑心的。”李彼得说。
“你想怎样?是不是要休养一个月,养得白白净净再办呀?你们俩再揍他一顿,把他打得伤一点,回头弄一张借据什么的给他,这样他就可以说今天赌输了钱。”包子帮李彼得找到了最好的理由。
“对,这理由借钱最好了,不然,你这狗律师突然要借钱人家还真的不相信。”火枪乒乒乓乓的一边打一边笑说。
李彼得暗暗叫苦,他妈的多那一句嘴干嘛,说什么都答应下来,明天见到雷纳德再想办法逃走不就可以了。
“你准备怎样要雷纳德的命?”包子还没完。
“我…我等钱到手后…后用…用毒…很多毒吸食过量都会至死的……。”李彼得被逼的没办法,只好给自己出点子了。
“嗯,你果然不愧是狗律师,点子不错,等会赏你一顿好吃的。”
当晚,包子把李彼得留在自己的住处,纳漫西说要盯着李彼得,也要求留了下来。这倒是帮范本华解决了一个难题,他那边关押了凯文和朴海哲,不能将他们关在同一个房间,他已都没方关人了。
抓到了李彼得,其他人都蛮高兴的,但范本华却忽然觉得有点…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好像孤独又好像落漠…一种说不清的情绪。
“是不是突然感觉,一切都没意思?”范本华在黑暗中的阳台吸烟时,火枪拿着两罐啤酒来到阳台。
“有些彷徨。”范本华说。
“我刚刚混江湖的时候,也有这样的感觉,一种欲舍难离,却又点儿…不甘的感觉。但是,时间可以让任何东西改变。”火枪说。
“唉,没抓到他们之前,我觉得我会杀了他们,但是,抓到他们之后,我又没了这个冲动。你说凯文该怎样处理?我不想杀他,但是放回去的话,他肯定回过头来对付我们,我不想兄弟们因为我而有点什么事。”
“事情在他们策划抢你的那一刻开始,就已不可逆了,所以你担心的都是多余的,无论你怎样做,他们都会报复你。就算他们暂时没行动,也只是因为他们有其它事耽搁了。”
“那我就真的杀了他?”
“杀不杀他都已注定你和巴朗斯之间的恩怨,你能做的就是,要么回国去,走到他们无法报复的地方去。要么,和他们斗到底,直到把对方消灭或彻底的征服。在这个国度里,你千万不要有什么双赢的想法,西方人从来没有双赢的观念,在他们来说,要么赢要么输要么生要么死。他们就算和你暂是和解,也只是因为某种原因他现在需要和你和解而已。”
火枪说的很深刻,范本华想不到这么一个江湖草莽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火枪是一个江湖中人,却能说出西方人的本性,那是因为,他一直和西方人打交道,看到的知道的是本质,而范本华这种刚从国内来的人,对西方人的了解,全是西方人的精选推广内容。
“你说的很深刻。”
“我是活得深刻。”
“好吧,不说了,喝酒。”
“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事情还会有变数,所以华哥要小心啊。”
范本华和火枪喝了几罐啤酒,各自去睡了。
次日,李彼得在包子的监视下给雷纳德打电话借钱,没想到雷纳德对李彼德这货居然十分的信任,没任何怀疑就答应借钱,并约定了见面时间。
午后,包子竟然和范本华说了火枪昨晚差不多的话。
“兄弟,你现在想清楚了没?只想拿回自己的钱,还是要他们的命,还是钱要命也要?”
“我已纠结了一晚,你又问我这个问题。唉,命就给他们留着吧,钱拿回来就算了。”
“你果然是标准的华人,只有华人才会做这样的选择。”
“高丽人的选择会怎样?”
“如果是我,钱要命也要。那个伟大的人说的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他们设局抢劫,抢的还是一个老人一辈子的血汗,这是不可饶恕的重罪。不过,你不是我,你照自己的想法办就行。”
“我只是不愿意一直纠缠。”
“你错了,你想不纠缠,但对方依然会继续纠缠。直到被你彻底征服们,或,他们被消灭了。”
包子得出的结论和处理方法,竟然和火枪如出一辙,范本华很是迷茫。
难道,非要拼个你死我活才行?难道非得要有一方被征服被统治才行?为什么就不能和平相处呢?
下午四点,下午茶时间,包子和李彼得在他的律师楼里接待雷纳德,而范本华和大狗则藏在律师楼的里间。火枪、王忠等人埋伏在律师楼外面。
范本华不想杀人,但必须防对方动手。所以,必要的防范是要做的。
“我的朋友,看上去你非常的不好啊。”雷纳德准时到来,进门看到鼻青脸肿的李彼得便说道。
“这是他应得的,在阮先生的赌场上,从来没人敢耍横玩手段。”坐在旁边的包子冷冷的说道。
“阮先生?你是说长岛的那个神秘人吗?”雷纳德说。
“钮约除了他,又有哪个阮先生直得你关注?”包子说。
阮先生确有其人的,是越楠帮的头领,在长岛很混得开,但是,江湖上好像谁都没见过他。或许又谁都见过他,但是却不知道哪个是阮先生。一个很神秘,但绝对有能量的人。
“好吧,如果输钱还要被打,恐怕阮先生的场子以后不会有再去了。”
“如果人人都拿假证件跟阮先生借钱并让他从容跑掉的话,阮先生的场子早就不存在了。”
“假证件?”
“对,假的房产证明,假的身份证。输了还准备逃跑,幸好我们发现得早。”
雷纳德信了,因为他很清楚,假证是李彼德的收入之一,弄一套假证骗点钱,那是再正常不过。他耸了耸肩膀说:“我认为,他能还钱就行了,打人不是好办法。”
“我认同,那么…我在等他用行动证明自己。”
“他的行动就是和我借钱还你们……。”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