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葬礼
木叶。
中心广场。
墨色的阴云挤压着天空，昏暗笼罩在整个木叶上空。
闷闷的雷声在云层中翻腾，泛着冷意的秋风刮的世界都萧瑟了起来。
村民和忍者们早早换上了黑色丧葬和服，有秩序的站在了慰灵碑前默哀。
远处，猿飞日斩带着自来也、纲手、大蛇丸缓缓走到慰灵碑前。
四人眉眼微垂，缓缓低下了头哀悼……
猿飞日斩背对着众人，站在最前方沉声开口。
“今日，我们在此哀悼，纪念所有在此次战争中为火之国，为木叶献身的人们……”
话毕，风呼啸而过，卷席着人群中压抑的啜泣声传遍了整个木叶。
厚重的阴云更低了，沉重得人喘不过气来。
绵长厚重的雨线自天际坠落，世界笼上一层薄薄的雨雾。
自来也伸出手指去感受那冰冷的雨珠，仰天呢喃，“下雨了…老天，也会哭泣吗……”
“如果是会哭泣的话，他就不会让战争频繁爆发了……”纲手眼角含泪回应。
记得也是这样的阴雨天，这样萧瑟的季节，她的弟弟和爱人先后死在了她的面前……
她还记得那样冰冷的雨丝打在身上有多么刺骨，那呼啸的风有多么的悲切，令人忍不住的发颤……
雨声的遮掩下，好些人才终于不再压抑哭泣声。
那声音哀婉又痛苦，宛如啼血的杜鹃那般令人悲怆。
不久前还陪在身边的亲友的音容笑貌还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可转眼间他们就变成了一张张冰冷又僵硬的黑白照被供奉于墓碑之上……
眼前是昏暗的，内心是迷惘的，战争这个残酷的词深深刻进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里……
刻的鲜血淋漓……
疼的痛彻心扉……
小樱和卡卡西有些无力地一左一右将手放在迈特凯的肩膀上，希望能够给予他微不足道的安慰。
迈特凯从始至终没有滴下任何一滴眼泪，他站在远处就那么远远地望着高台上属于迈特戴的黑白遗照，沉默不语。
知道小樱和卡卡西是在安慰他，迈特凯在嘴角扯出一个很僵硬的笑容。
“要献花了，我们走吧。”
“……”小樱和卡卡西相顾无言。
手执白色鲜花，众人挨个上台献花。
悲苦的戚戚之声不绝于耳，迈特凯立于碑前久久没有动作。
眼眶里泛起酸意，父亲迈特戴和他曾经生活的种种如走马灯一样一一浮现在他眼前。
父亲手忙脚乱地为他做饭、慈祥温和地鼓励他上学、严厉冷硬地陪他训练……
一张张、一幕幕最后演变成为了眼前这个带着笑意和活力却依旧令人痛苦的黑白遗照……
迈特凯眨巴眨巴眼睛，将眼中的泪意咽下。
微微颤抖着双手将白色鲜花放下，他宛如落荒而逃般离开了……
小樱和卡卡西紧随其后献了花，看着迈特凯离开的背影都踟蹰着不知该怎么办。
波风水门和玖辛奈走上前，伸手拍了拍两人的肩膀温声道：“去吧，凯现在是需要你们的。”
小樱和卡卡西对视一眼，默契地跟了上去。
尾随着迈特凯，他们来到了一个熟悉的训练场，那里正是迈特凯和迈特戴日常训练的地方。
迈特凯沉默着将绷带一圈圈缠好，直至双臂完全缠满，他开始一下下地打起了木桩。
“砰！”
“砰！”
“砰！”
肉体和木桩碰撞的声音并不大，但在这嘈杂的雨声中显得格外刺耳。
不知何时，雨下的更大了，迈特凯身上的衣服早已湿透，黏黏糊糊的缠在他的身上，滴滴答答地落在他心里。
脸上已然分不清是雨还是泪，迈特凯机械地击打着木桩。
要是他实力再强一些……
要是他平时再努力一些……
那父亲是不是就不用开死门救他？是不是就不会死？
该死的不是父亲，而是他自己！
“父亲……”
迈特凯终于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啜泣了出来，他蹲下身子环抱住了自己。
小樱听的心中一软，共情的能力让她眼里也泛起了泪意。
从五岁到现在，从二次元到现实，她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迈特凯啊？
他好像永远开朗，好像永远能给予人能量，可他却也有痛苦的时候，那样悲怆、那样的令人心疼……
小樱走了出来，迈特凯因啜泣而轻颤的身型有一瞬间的僵直，他擦擦眼泪好像不想让小樱看见他这副模样。
小樱就站在他三步远的地方竖起大拇指歪头一笑，“凯，加油！”
那一瞬间，在凯眼里，小樱的身姿好像和自己的父亲融合了，就好像是父亲专门找了小樱来安慰他一样。
迈特凯再也忍不住情绪了，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上前将小樱紧紧抱在了怀里，脑袋深深埋在小樱的颈间，略带哭腔道：“谢谢你，小樱！”
卡卡西也来到了两人的身边，第一次对凯喊出了那个无数次令他羞耻的称呼。
“挚友，加油，你还有我！”
声音不大，但是却坚定，令人心暖。
“卡卡西……”迈特凯看着他有些发愣，嘴巴蠕动，千言万语化为一声：“挚友！谢谢！”
小樱微笑，温柔地揉揉迈特凯的黑发，说出了和之前一样的话，“凯，无论什么时候你还我，有卡卡西，有我们这些朋友！”
迈特凯身体一颤，已然想通了之前小樱为什么会那样说。
他没有责怪小樱为什么不提前告知他父亲会出事的消息，而是带着担忧和感慨道：“明知结局却无力扭转，小樱，你一定也很痛苦吧？”
小樱瞳孔微颤，她没想到都这样了，凯担心的还是别人而不是自己。
这样温柔的凯真的是让她心疼啊……
“凯，未来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嗯！”
雨势渐渐小了，一缕带着光明的光束破开云层射在了大地。
紧接着，是两缕、三缕、四缕……
无数光束破开了厚重的云层的桎梏，光明重临木叶。
“雨停了……”
“明天会是晴天吧……”
“一定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