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9章 引蛇出洞
推门声刚一响起,茉儿就关上了窗户,冷空气不复存在,喉咙了也舒服了许多;
“脸色怎么这么差?”宫千邪一进门就问;
茉儿淡淡道:“贪凉闹的,过会就没事了,这么晚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说到正事,宫千邪眉头就开始紧皱,他先是扶茉儿坐好,再冗长叹息道:“茉儿,我们”
宫千邪欲言又止,茉儿直言道:“是撑不住了吗?”
“是有一点”宫千邪状态萎靡,精神也有些不济;
“大概还可以撑多久?”
“最多两天”事态已经发展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宫千邪也不打算隐瞒茉儿;
茉儿镇定估算道:“北国最多还能撑两天,也就是说西跃顶多还能扛个三五天了”
“茉儿”宫千邪愁容满面看向茉儿;
“怎么了?”茉儿淡笑问;
宫千邪答:“西跃已经沦陷了”
作为血灵巫女,身为西跃长公主,有些事不是她不想接受就可以不面对的;
“哦”茉儿眼神呆滞,尾音也拖得很长;
就在宫千邪以为茉儿需要时间消化,故意不做声时,她却只停顿了两秒,接着便道:“西跃沦陷了,皇城还好吗?”
宫千邪道:“皇城暂时没事”
“皇城是西跃最后一道防线,有薛寒死守,暂时应该出不了大的问题”
茉儿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冷静分析完局势,然后话锋突转问:“需要我做什么?”
西跃暂时不会有事,但北国却岌岌可危,玲珑斗不过薛寒,可北国巫医却不见得会是妖兵对手;
宫千邪无奈垂目,再在茉儿注视下握紧她的双手:“茉儿,我希望你能”
正当茉儿以为宫千邪要清楚无误将自己需求表达时,他却绕着她的双手画了个圈;
“这是什么意思?”茉儿不解看向宫千邪;
宫千邪道:“袖手旁观,可不可以做得到?”
“你半夜跑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的?”茉儿以为宫千邪疯了才会说胡话,所以话语里全是怒气;
宫千邪不慌不忙道:“只要你不插手,我一定能将颓势挽回,现在就看你做不做得到了”
“你想干什么?”茉儿忽然发问;
“引蛇出洞”
茉儿大惊站起;
宫千邪道:“我要再和你成一次亲”
“成功了?”
“是”
“代替我那女孩是谁?”
“你不需要知道”
“死了多少人?”
“不多,也就五六个”
“她们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巫女的命是命,战场儿郎的就不是了吗?牺牲小我成全大我时没人会退缩”
宫千邪字字铿锵,茉儿没再反驳,只道:“既然你都下定了决心,还跑来问我做什么?”
“我不希望在战场上看到你的身影,尤其是这两天”宫千邪痛苦扶额;
茉儿侧头问:“你认真的?”
“是”宫千邪无比坚定;
既然宫千邪不想茉儿插手,茉儿也不便问各中细节,她道:“古幕绝他还好吗?”
“一切正常”未怕说多错多,宫千邪一说完就欲离开,而茉儿也没做阻拦;
战场瞬息万变,连宫千邪身上都带了不少轻伤,古幕绝就是真安好,又能好到哪里去;
西跃已经失守,北国很快便会被攻陷,宫千邪想赌,茉儿只能尊重他的意见;
她不是想尊重谁,也不是冷血动物,之所以一直大门不出,只是因为身体每况愈下,一日不如一日;
挂在脖颈上,由雪精魄所化的项链已经几近透明,她没有多少时日也没多少精力可以浪费了
茉儿大劫即将到来,古一兮出现时间还是未知,光一个玲珑就搅得他们焦头烂额了,再加个古一兮不知会是什么模样;
他们只看到人界城池严重被毁,巫医、将领死伤过半,却不知妖界伤亡同样惨重,玲珑这种不要命的打法,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看似胜券在握,实际虚耗透了
巫医疲于奔命的同时,妖兵死伤也相当惨重,只不过人界在计算伤亡和损失的时候,妖界没人在意罢了,真论起来,谁也没从中讨到便宜
宫千邪的计划还是以失败告终了,为了死前能再见茉儿一面,古幕绝留着最后一口气跌跌撞撞闯进了无问心;
他持刀浑身带血闯入,差点被守门将领斩杀,幸好小九闻到血腥赶来
见来人是古幕绝,小九二话不说将其带进茉儿屋内,江映画以及她的那些亲信虽觉不妥,但却没一个敢吭声;
‘噗嗤’古幕绝一进门就呕出了好大一口鲜血,茉儿见状,只轻轻对小九说了三个字:“救活他”
小九这只妖精是有点能耐的,虽然平时唯唯诺诺,但真到关键时刻还是能发挥点作用;
“是”
茉儿既让小九这么做了,就说明他有能力办得到,她只是让小九把他救活,至于照料恢复的事,自然有人照管;
茉儿表面平静,实际内心却慌得不行,但古幕绝已经倒下,她就是在慌,也不能自乱阵脚;
有了妖法护心,古幕绝很快转危为安,但他人是活过来了,可累累伤痕却没办法短时修复;
血液停止流淌,心脉恢复正常,古幕绝神色才稍微好转了那么一点点,茉儿就对小九道:“送他回西跃”
“殿下”小九不是不愿离开,而是这个节骨眼上,他若护送古幕绝走了,那照管茉儿的任务要交给谁去做?
“照吩咐做”茉儿眼里泛起了抹红丝,接着,小九就不由自主将古幕绝带起,随后,两人便消失在了茉儿面前;
小九处理不了的伤痕,只有找诡岩来解,时不我待时,茉儿也管不了那许多;
自从答应宫千邪装病,她已经好久没催动过血灵了,要不是气急攻心又怕小九使坏对古幕绝不利
血灵一被催动,感官瞬间清晰,一闭目一睁眼之间就知附近隐藏有多少危险;
茉儿刚从内室走出,江映画就用眼神示意胡雅进内查看,她方才明明看到那只妖孽带了个浑身是血的男人进去,没道理一晃眼就会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