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3章 梦魇
直到确定内室里再没红袖身影,周围也没浑浊气味,小八这七上八下的心才稍微平静了点;
连红袖都发现掩一对殿下的心了,其他人呢?其他人又知不知道?
她一味曲意逢迎,假装不知,是想快速打发红袖离去,可她人是走了,小八却不知该怎么处理这遗留麻烦;
要不是早知掩一对殿下用的才是真情,她恐怕根本无力应付红袖贸然到访;
这妖精又开始使坏了,眼巴巴跑来跟她说这些,不就是为了让自己与殿下反目么?
红袖确实很精明,但她千算万算却算漏了灵兽对主人的衷心,小八舍情弃爱,却不能背主忘恩,这是她的底线,也是身为灵兽最基本的认知;
主人一旦认定,就没人能够取代,从前的古一兮,现在的古女茉儿,都是小八的天,她是喜欢掩一,但却不会为了掩一背叛茉儿;
然,小八虽坚信心如磐石不会再转移,却低估了红袖离间的决心;
她此来确实不怀好意,要挑拨的也的确是茉儿与小八关系,但这只是她此行的目的之一,这之二嘛
还是因为小八愚钝;
这灵兽衷心是有,脑子却不那么好使,以为喜欢掩一可以只是她一个人的事,却忘了危急关头舍命保谁的问题;
发现小八喜欢上掩一那刻,红袖就知道接下来有好戏看了,三角恋她见过有很多,但像这么有意思的却极难碰上;
掩一想通过哄骗小八,让古女茉儿多个心腹,却不想偷鸡不成蚀把米,多此一举不说,反倒还让小八多出了一根软肋;
如果掩一没有盲目乱下决定,真到生死关头,小八绝不会迟疑,但这事既已开头,小八又深陷在了其中,接下来,便有好戏可看了;
红袖此来,只是确定小八对掩一感情到底到达了哪个地步,如果只是轻微,那她就多添把火,可谁知,她还没来得及出手,小八就已‘堕落’成了这幅模样,既如此,她还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现如今,她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静观其变,看他们‘自食其果’,这样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没事可不是时常有得遇的;
由于实在太过高兴,所以回到住所后,红袖还是无法将笑意收起,小九见红袖出门一趟,回来便欢喜得不行,遂嘴角微翘,关心询问:“什么事那么好笑?”
红袖没有回避小九提问,而是由衷道:“我跟你说个事,你别外传哦”
“嗯”小九点头;
红袖浅笑道:“那灵兽和掩一在一起了”
“他们?”小九震惊瞪大双眼;
“嗯”
“什么时候的事?”小九眉头微蹙;
红袖答说:“应该就最近吧,那两人隐藏很好,我也才发现”
小九忧心道:“你对此有什么看法吗?”
红袖无所谓摊手说:“别人的事,我也能发表意见?能乐就笑笑哄自己开心呗”
小九答说:“那倒也是”
说完,又不确定道:“你说这事,我们要向殿下汇报一下吗?”
红袖非常认真想了想,说:“还是算了吧”
“为什么?”
“未免古女茉儿多心,还是算了吧,你我的好心,可不是谁都愿领受的”
“那倒也是”小九会心道;
红袖知道如此一说,小九就是有心也不会跑到古女茉儿面前参言,如此一来,撒谎的话不用对弱白说,自己还能图一乐,岂不美哉?
古小夜走后的这天夜里,茉儿困意很浓,天刚擦黑,就睡下了
这夜,茉儿睡得不是很沉,恍惚中,一直被梦魇困扰,却理不清源头;
茉儿知道自己身在梦中,却不晓带自己到达此处的何须人也;
没错,她清楚自己在做梦,也明白身处的正是内室,这个平时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地方,今日因光线问题变得让她十分陌生;
茉儿在内室里走啊走啊,走得腿都软了,也逃不开,她冷漠扫视了周围一圈,确定这离奇世界不是雪精魄带来后,瞬间清醒了;
眼下,她要做的就是静心,只有心静下了,才能观察周围环境变化,应对突发状况;
调整好情绪后,茉儿没再在内室里乱走,而是向往常清醒时一样,侧躺软塌,调养声息;
这不是梦,是梦魇,带茉儿入梦的不是雪,也不是落瑶,茉儿与落瑶血脉相连,所以她对她气味十分熟悉,雪也一样,所以茉儿敢肯定的说:带她进梦魇的绝对另有其人,而且这人能力已经超乎了她的想象;
茉儿首先想到的是遗伤,但这个想法很快被否定了;
虽然茉儿只接触了这人一次,但对他映像却十分深刻,这人很冷血,除了至亲不愿与任何人亲近,茉儿虽由落瑶残魂所化,但自负的遗伤却不会把太多目光往她这傀儡身上放;
会是古一兮吗?茉儿脑海里刚窜出这个念头,就被自己打消了,不会是他的,古一兮就算有本事带她入梦魇,也没能耐困得她身不出;
会是谁呢?
这一刻,茉儿脑海里闪过了人影,一个自子鸣见过后,再也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玄衣中年男子
天帝?
茉儿被自己想法吓了一跳,刚满头大汗从软塌惊坐起,眼前就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形;
“父王?”茉儿不确定喊了眼前人一声,那人马上回头;
看到天帝的这一瞬间,茉儿紧张得话都说不出来,居然是他,真的是他?他怎么会跑到自己梦里来?她有一连串的疑惑要问,可话到嘴边,就只叫了声父王;
起先,那声‘父王’,茉儿是脱口而出的,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叫的这么顺口,像是本该如此一般,就是一种本能,本能告诉她应该这么叫;
虽然叫完后,茉儿没有后悔,天帝也因此眉眼具笑,但茉儿就是不知该如何继续;
她静静在位置上坐了有多久,天帝就站对面慈爱看了她有多久
天帝久久不言,茉儿为了将沉默打破,稍微调整了一下情绪,便用一种很是沙哑的声音,对其发问说:“您怎么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