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9章 生死交界地
柳絮震惊将目光转到茉儿身上的时候,正好瞧见她给了小八一个‘就你话多’的白眼,确定古女茉儿真有心要帮燕雀脱难,柳絮高兴朝茉儿重重叩下了一头:“多谢殿下”
茉儿没有回答柳絮救或是不救燕雀这个问题,她已用行动表明了一切,又何须再诸多废话;
不过,关于燕雀的事,茉儿还是有问题想问柳絮的;
“绿萝将这间房用结界锁死,除了你只有燕雀才能踏进这件事,没被其它人发现吧?”
“没有”柳絮把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承诺道:“我一发现绿萝将内室与外间永久隔绝,就告诉燕雀说想休息,除了她以外,不准旁人进入,那丫头是傻气了一点,但这点衷心还是有的”
茉儿犹疑道:“我现在担心的倒不是燕雀有没有把话带到位,我担心的是有没有人不听使唤乱闯”
柳絮还没接话,小八就沉不住气说:“这屋子上方笼罩着那么重的阴气,就算有心人想要靠拢,应该也会被寒气逼退吧?”
小八一出声就将柳絮要说的话讲完,所以柳絮没再开口,而是与小八两人一起双双把注意集中在茉儿身上,等待她的解答;
茉儿思忖了一会,说:“就是因为阴气太甚,寒气过重,才会引人猜疑,如果大家都进不了内也便罢了,偏燕雀可以,其它人就是不行,那是什么道理?”
茉儿将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小八就忍不住抬头往上方看了,从旁人角度来看,柳絮内室不管陈设还是布置都跟往常没差,可深谙其道的茉儿和小八,还没进门就身感恶寒袭身,进来不用指引就能准确将柳絮内室找到,不是因为茉儿记性好,而是因为整个院里只有那一处透着阴森白光;
这光线白日呈现得有多弱,夜间阴差出没时散发得就有多强,茉儿来到的时候,之所以和小八怔怔在门前矗立,就是在想怎么破才能消绿萝造下的残局;
她没让柳絮即刻就死,而是拘谨她的生魂,让她生不如死,她借阴差的手让柳絮生魂不断在阴阳两界徘徊拉扯,就是想折磨她的精神;
柳絮若不动气伤神,阴差就是想抓也拿不着把柄下手,可她若郁结于心,忧郁成疾,那阴差只要一有机会便会抓她生魂出窍,屡次带她生魂不走的阴差不发怒还好,但往复多次后,谁都会心生不甘;
阴差最恨拿不下生魂,他们拿她不下,就会找尽机会凌辱折磨,他们做事刻板,只管结果,至于管柳絮生魂是不是被神拘谨才会如此,跟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
其实,要做到心平气和对柳絮来说事件很容易的,虽为柳枝所化,但被神赋予过生命的她,悟性可比其他物种来得更高,她之所以一遍遍在愤怒边缘试探阴差底线,只不过是想茉儿早点出手搭救;
茉儿话音刚落,柳絮就无奈答说:“燕雀是因我才会受牵连,遭受绿萝摆布,为了让我显得跟正常人一般无二,所以燕雀必须要做出牺牲,只有燕雀这个近身侍婢还能正常接触到我,只要她还继续替我为外界传话,只有我这内室大门白日里经常打开,而我的身影又会时而不时会在众人眼前出现,她的计谋才不会那么快穿帮”
“可你说的这些都不是长久之计,早晚有一天”茉儿话音尚未落下,柳絮就打断道:“早晚有一天会被发现吗?不会的,绿萝不会让这种假设发生的,她会赶在那一天到来之前告诉王爷说,说我想过清净日子主动求去,然后再来此处上演一出姐妹情深,接着把我送去不知名的地方圈禁,她不会让自己输,也不会给自己留把柄让后院众人非议的”
听到这里,茉儿先是冗长的叹息了一声,而后再道:“燕雀能自由进出这封死的生死交界地,那就说明她已丧失了五感六识,要想找回,还得问绿萝才行,这个忙,我真不一定能帮得上你”
“你可以的”柳絮匍匐着爬到茉儿脚边,冷漠陈述说:“只要杀了我,只要让我离世的消息在君王府传开,燕雀肯定会没事的”
“这么肯定?”茉儿问;
柳絮答说:“肯定,我若死了,绿萝必定会赶在王爷到达前,将燕雀的五感六识亲自送回,只要她还不想和王爷心生嫌隙,就一定不愿让他发现自己也有心狠手辣的一面”
茉儿顿了顿,说:“你为燕雀考虑的十分周全,那自己呢?有没有想过死后要去哪里,是想我索生魂回来跟阴差走,还是”
茉儿只将话说了一半就停顿了下来,柳絮便不假思索回答说:“从哪来就回哪去吧,我只想回到原本属于我的地方,做回没有思想的自己”
“真想清楚了?”茉儿追问;
“嗯,想清楚了”柳絮如实说:“我本就不属于这世间,怎么来怎么去,挺好”
茉儿犹豫了一会,还是中肯建议道:“其实你除了回去原来的地方,还有其它路可以选的”
茉儿本不想跟柳絮说这许多或许会改变她将来命运的话,可不知怎的,看到柳絮面色哀伤,她就是忍不住想要提点两句;
柳絮摇头说:“人生太苦,不想再经历了”
“既有了生魂,就不该放弃,今生苦尽了,来世的造化谁又能真说的准,若然意念不改,想见的人来日或许还有重聚的机会,但如果连想要为自己争取一把的心思也绝了,那真的就没回头路可以走了”
茉儿将话说到此处的时候,明显看到柳絮开始动摇,之前她说想回自己来时地方去的时候,可能做梦也没想过转生还会有可以和相爱之人重聚机会,但了解以后
“可以吗?真的行吗?”柳絮将内心的渴望全部写在了脸上,茉儿又岂能假装看不明白;
“可以”茉儿肯定道:“下世不行,下下世也行,只要继续以人的形态活着,总有机会再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