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无用的“思考”
三人随着伊凌来到了他的办公室门口，千绪是第一个进门的，伊凌紧随其后——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伊凌趁着柏乐和岳莘还没踏进门来，迅速反身把门一关！可怜的柏乐又一次撞到了这个办公室的门，岳莘也是一脸茫然的模样。
“妈的，什么意思？”
任凭柏乐在外面叫得有多大声，伊凌不为所动，并示意千绪不要多管闲事，坐到办公桌后——
毕竟钥匙卡在伊凌手上，千绪对此也毫无办法。
“你……这是什么意思？啧……”
千绪满脸写着“匪夷所思”四个大字，伊凌还是不紧不慢地也坐到了办公桌后。
“你们先回去吧！耽误了你们的时间真不好意思！我之后会补偿你们的！”
敲门声和“谩骂声”戛然而止，也许是柏乐想到自己到现在都没做的工作，还是选择了回去——
“真下头！”
伊凌表示很无奈，调整了下状态就开始准备工作。
“你……怎么能这样，有事情是说不清楚的吗？！”
伊凌看着眼前一脸嫌弃的千绪，并没有多做回应，只是若无其事地推了一份文件给她：
“我一开始就没打算说清楚……因为，这确实是说不清楚的事，要不然我也不会这样……真该死，早知道今早上不那么冲动了……”
千绪眼见伊凌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推过来一份工作，直接攥紧了拳头：
“你这是在逃避隐瞒着什么，告诉我！不要这么理所当然地冷处理事情，你这样……会引起朋友的不满的，你想让靳前辈和岳莘因为你的这个事情而弄得心神不宁吗？！我们都是在乎你的人啊！……”
……
“如果我说……”伊凌停下了笔，看向一旁满脸愤怒的千绪。
“你曾经见证着毁灭了一个世界，你相信吗？”
几乎快要气出眼泪的千绪听到这句话，口中即将吐出的话被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毁灭……世界？你说我吗？这怎么可能……”
“唉……”
伊凌充斥着无奈的一声叹息把千绪从愤怒拉回了现实。
“我都说了，你不会相信。既然如此，讲给你们听，又有什么意义……你说我对你们逃避隐瞒着什么，我只能说，我不仅隐瞒着你们，更隐瞒了整个世界……”
说着伊凌往千绪的手边放了一支笔和一瓶可乐。
“至于‘逃避’……我不知道我至今为止是否可称为‘逃避’，我不知道未来是什么样子，我也不确定如果我去做了我的方法是否正确，也许这个世界会因我的举动而发生某些变化，这些……都是不可逆的，我……承担不起那种责任……”
消气的千绪看着伊凌“无可奈何”的侧颜和耷拉下头的模样，缓缓地坐下，深吸了一口气——
拿起笔，喝了口可乐，开始帮伊凌做着工作。
“怎么，突然又不执着了，被我说动了？”
“没有！”千绪大喊了一声，学着柏乐的模样把笔抵在了伊凌的鼻尖上
——
“你说的话莫名其妙的，我不理解。但是，我……我决定还是相信你的这副‘样子’，也许你有你的苦衷，我们也不好过多问……只是，就，就当是为了我，不要再让我‘担心’了……”
说着说着，千绪的语气和头愈来愈低，直到伊凌看不到她的侧脸。
“你，你刚才说的话……什么意思？”
——
“我也提到过吧……我最近经常有一种‘不安’的感觉，而且……我冥冥之中感觉到，这种‘不安’来源于你……尤其是今早上，我直接由于这种‘不安’的担心昏过去了……”
“来源于……我？！”
伊凌匪夷所思地停顿思考着，手中的笔不留神直接滑落在了纸上。
我已经，越来越搞不懂这个世界了。
昨晚在资料上看到那熟悉的“前行者”号正是自己脑袋一热，早上跑去和李洪材总监争论的契机，想要让他“帮着”自己“叫停”这次突破太阳系的行动，但也许，这只是一次巧合呢？
现在这个世界的“申千绪”又出现了“疑点”，来源于我的“不安”，到底是指什么……
——伊凌想着……
……
时间来到下午，早晨的事情让伊凌中午与柏乐见面时也没有半句话，岳莘则是直接找不到人了。
正在收拾办公室的伊凌和千绪被伊凌口袋中的幻屏手机“强烈震动”打乱了节奏。
“伊凌，我才离开一个晚上，你怎么捅了这么大一个篓子！柏乐找我告状了，甚至李总监都这么说！听说你还要去找高层谈论，你疯了吗？！”
正是苏原惠。
伊凌结结巴巴地不知从何说起。
“苏老师……现在已经没事了，我给大家添的麻烦一定会弥补的。”
还没等苏原惠回话，伊凌颤颤巍巍地挂断了电话，把手机默默地揣回兜里——
千绪很明显地看到伊凌的手一直在抖。
“对，对不起苏老师……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我没法说，只是我没法说……对不起……”
伊凌自顾自的“碎碎念”被千绪听得一清二楚。
她没想到伊凌竟然会挂断苏原惠的电话，继而又看到一脸苦涩、双眼无神的伊凌，暗自下了一个“决定”……
……
一直到晚上七点，办公室里灯也不开，窗外的月光已经开始射入房间内，铺在伊凌疲惫的背上——伊凌还是呆呆地坐在办公桌后拄着头思考着，思考着……
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好几个小时，这段时间里千绪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现在开始想下一种情况……如果这个世界是原来那个世界的平行宇宙，那又会怎样？难道说这个世界的结局和原来的一样？不对，不对……！”
伊凌发疯似地一胳膊推散了手边的一摞资料，撕掉了桌上一张纸，丢进那满是同样的纸的垃圾桶里，两只手按着摇动的脑袋，使劲咬着牙，布满血丝的眼球与爬满疲惫的面容把他禁锢在了椅子上，仿佛自己在告诉着自己——
想不通就不要起来了。
伊凌好几个小时都在致力于推演他至今为止对这个“重置”世界的猜想，想要猜测出这个世界的未来和这个世界“重置”的原因。
但目前为止，伊凌在推演出他心中“最完美”的设想前已经快疯了——
没有理论支持，没有实践的经验，全凭空想，就像一副没有灵魂的躯壳。
“为什么……为什么我能重置回这个世界，却推演不出‘奇迹’……！”
伊凌的“吼叫声”回荡在黑暗又四下无人的办公室里，显得那么无助……
就在此刻
——
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来，外面刺眼的光芒打进房间内，照得伊凌一时间忙捂住自己的双眼——
随着来者把办公室的灯猛然打开，伊凌逐渐适应了这种光线，定睛一看原来是千绪。
她现在的举手投足，和伊凌看起来都不像是一个次元的。
只见她充满活力地快步“滑”到办公桌前，大手一拍桌子，一张纸赫然压在千绪的手下
——
伊凌疲惫地瞧了瞧，纸上顶端突兀着一排大字——
《关于冥王星国际空间站超光速飞船——“前行者”号最终装载仪式的可参观条例》
伊凌缓缓地从口中憋出一个字——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