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原来心疼如此煎熬
总裁套房的光线设计颇有讲究,暖暖的橙光投射在商衍那张俊美无涛的脸,显得他的五官愈发立体精雅。
商衍剑眉微耸,漆黑的眸子下阴幽凉凉。
凉得人都不敢直视他的墨眸。
安然被商衍看得惶然,硬着头皮朝着往前走了一步。
她试探性地伸手拉住商衍的衣袖:“衍哥哥,我做错事了,但不是故意的,当时我脑子空白一片,醒来时手里拿着匕首。我知道奶奶有多疼爱我,绝不可能伤害奶奶。”
商衍垂眸淡淡地扫了一下捏住袖子的手。
安然觉得那道炙热得能烧穿她的手,心虚地收回手:“衍哥哥,你忘了我没关系,我会让你慢慢想起来。”
许奕北见状,也附和道:“阿衍,当年的事仍是个秘密,我们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五年来,韵儿吃苦是真的。”
“奕北哥,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拼命想要解释,可爸爸不听”
安然说话时,偷偷地抬眸看向商衍。
商衍仍是摆出那副冷傲,高深的样子,让人瞧不出究竟。
这些年来,安然都在研磨林韵儿,学着林韵儿的装扮,说话的样子。
她自以为学得很相似,又长得像林韵儿,外人应该看不出来吧!
傅慎言选择了围观。
目前,他是分不清林语儿和面前的女人,那个人才是真正的林韵儿。
而商衍,他认不认得自己的媳妇?
商衍薄唇微启,冷冰冰地说出五个字:“我不认识你。”
安然急得红着眼眶,鼓起腮帮:“衍哥哥,你再看看韵儿,你一定会想起来了。我一起生活了十三年,结婚五年,我们”
“你说够了?”
商衍不客气地打断安然。
他转过身背对安然:“我也不想记得,不管你是不是犯病,你都伤害了我的奶奶,我不可能原谅你。”
旋即,商衍头都不回地离开。
傅慎言跟着商衍走了出去。
独留下许奕北站在原地,他实在是心疼林韵儿。
并且,他压根不信林韵儿会伤害商奶奶,她宁愿给自己一刀子。
对于林韵儿来说,奶奶就是她唯一的亲人。
许奕北安慰安然:“你暂时住在这里,阿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你给他一点时间,日后他会慢慢想起,我会安排人照顾你的。”
安然委屈地点头,眼眶留下一滴晶莹的泪珠:“谢谢奕北哥。”
许奕北狐疑地皱眉。
从小,商衍确实是娇惯林韵儿,她确实有些蛮横的大小姐脾气。
可不会动不动掉眼泪。
也许是五年来吃过太多苦,性子变得娇软,容易掉眼泪。
许奕北安抚好安然,也走出套房。
再走回vip观看台,表演已经结束了。
商衍满脸深沉地坐在角落喝酒,倒是变成傅慎言在抽烟了。
许奕北大大咧咧地坐下,好奇地问商衍:“你看见林韵儿,什么都不记得了?”
商衍不回应。
许奕北念个不停:“当初说不定就是个阴谋,偏偏在你结婚现场,林韵儿发病伤害了奶奶。尽管她是有中毒忧郁症,却从未做过伤害别人的事。还有花费两年建成商隆科技厂。
突然间着了大火,烧掉大量设备,有五个工人烧成重伤。你不得不离开处理,这一切都太过巧合,分明就是连环圈套。”
商衍默默地喝酒不作声。
许奕北继续说下去:“这件事十有八九是你的好后妈和二弟做出来的,那场车祸差点要了你的命。你没死,因为林韵儿杀害商奶奶的事,你的名誉扫地,在商氏的地位受到影响。
要不这几年,商毅也不会在商氏爬得那么快。”
商衍终于抬眸正眼看向许奕北:“看来你比我更关心我家里的事。”
许奕北反应过来,摸了摸鼻尖:“我是你哥们,担心你而已。你不像我说,那我就闭嘴,不再说好了。”
傅慎言幽幽地冒出一句:“她在这种时候突然间出现,你们不觉得奇怪?尤其是商衍准备收拾商毅和容珮的关键时刻。”
许奕北不爽地拍着桌子:“你们不是怀疑韵儿出现是有图谋?你们是不是平日里玩得太多阴谋算计,就连身边的人都不能相信。林韵儿可是我们看着长大,她对阿衍一片痴心,难道还能谋害阿衍?”
说着说着,许奕北嫌弃地摇了摇头。
“算了,我不和你们掰扯,不想被你们带坏。我还是去和我的名模玩玩吧!”
等许奕北离开后,傅慎言侧目去看商衍:“她到底是不是林韵儿?”
商衍指腹轻轻地磨蹭水晶杯边沿,语气冷而沉:“不是!”
简单的两个字如玉珠落地,没有什么欺负,却字字惊心动魄。
傅慎言犹豫地抿唇:“你确定?她比林语儿长得更像林韵儿,不,应该说她和林韵儿长得一模一样。”
“再像也不是她。”
“那你打算怎么办?”
商衍揉了揉太阳穴,声线低沉中带着薄凉:“看戏。”
傅慎言了然地大笑:“对,最近确实太过无聊,难得有小丑要演戏,看看能够解解闷。”
只是,林韵儿现在是沈家大少爷的太太。
商衍的两个孩子都是喊沈家大少爷为爸爸。
还别说,林韵儿这个报仇的方式确实够狠,够绝。
毕竟,商衍这人向来高傲,不把任何人看在眼里,偏偏现在老婆和孩子都变成别人。
还得假装失忆,实在太过窝囊,完全不像商衍的风格。
傅慎言有一肚子的话,最终没有说什么,拿着酒杯和商衍碰了碰酒杯。
商衍喝得半醉,回到独栋别墅。
别墅里面的布置一如林韵儿当年离开的样子,房间里甚至隐约飘荡着她身上的气息。
好像林韵儿始终都没有离开,两人仍住在一起。
商衍朝着屋内喊了一声:“韵儿,我回来了。”
别墅富丽堂皇,墙壁挂着九位数的油画,豪华得让人瞠目结舌。
却有种荒芜的寂寥感。
低音炮的磁声在别墅飘荡开来,最后泯灭。
并没有那个熟悉的声音回应他,也没有那个艳丽的倩影走出来,还有那个惹人心动的笑颜。
商衍坚硬的心好像被什么挖了一个洞,寒风呼呼地往里刮进去,冻得他全身都要结冰。
他抬手捂住左边的胸口,难受地蹲下身,痛苦地低喃:“韵儿,我胸口好疼。”
原来心疼是如此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