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亲生母亲
对上厉晟爵的视线,白茵茵忽然迟疑了下。
可,她却好像也找不到留下来的理由。
她闷闷的点了点头。
厉晟爵脸色更沉,“不回来了?”
“白沁审判的时候会回来,其他时候……大概是不会再回来了。”
这是她早就做好的决定,可不知道为什么,在厉晟爵面前说的时候,却觉得喉咙口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
难受的很。
厉晟爵的心情顷刻间就像是刮起了狂风暴雨,暴躁又烦闷。
他的脸冷的像是冰块,冷漠的转身就走。
但走到门外的时候,却回头对着沐润之命令,“出来!”
沐润之才刚来,可没打算走,当即拒绝,“厉少,你要走自己走就是,我和你也不同路。”
“要我动手抓你?”
冰冷的声音带着让人毛骨悚然的威胁。
见厉晟爵咄咄逼人的模样,沐润之又气又恼,但不想在白茵茵面前发生矛盾让她为难,咬了咬牙,站起身来。
“茵茵,我明天再来找你。”
白茵茵看着他们一前一后的往楼梯下走,也没有过多的担心,沐润之有分寸,至少不会冲动的和厉晟爵打起来。
他们只是看不对眼,倒也没什么太大的矛盾。
只是,想着厉晟爵一口饭都没吃就冷漠走人了,她心里有些怪怪的。
他这是不高兴她打算离开南城么?
看着桌上还在冒烟的四菜一汤,白茵茵心里乱糟糟的一团麻,理也理不清。
楼下,大雨滂沱。
厉晟爵走出楼梯间便上了车,便是一句话也没有和沐润之多说。
强势的把他威胁下来,摆明了就是不准他单独呆在白茵茵房间而已!
沐润之更觉气闷,在厉晟爵的车即将开走前,冷声道:
“厉晟爵,你马上就要结婚了,再来茵茵家里就不太合适了吧?你家那位可是会吃醋的!”
厉晟爵坐在后座,半开的车窗露出他冷锐却又华美的眼睛,在大雨滂沱的夜里,显得更加清冷寒戾。
他薄唇轻启,语气带着冰寒的讽刺,“孤男寡女就合适?”
“白茵茵说,她可不打算给孩子找继父。”
沐润之猛地一愣,他并不怀疑厉晟爵会在这种事上说谎骗他。
白茵茵不打算给孩子找继父?
他心里忽然有些空乱,但很快还是将情绪稳定下来,反击回去:“这话要看对谁说,毕竟,茵茵可能只是对你说的。”
沐润之嗤笑,“让你这个有妇之夫,莫要纠缠呢。”
厉晟爵的眼神顷刻间更冷,仿若将四周的雨水都要凝结成冰。
他手指蜷缩成拳,一时之间,竟无法有底气的反驳沐润之的话。
白茵茵和他之间的关系,连暧昧都算不上。
——
白茵茵在赫连家的时候就怀疑白沁和冯如君之间的关系,因此,早就悄悄地将两人的头发都藏了起来。
现在自由了,她当即就去了检验机构,验dna。
如果检验报告出来冯如君和白沁不是母女关系,就从别的方向再继续调查,但如果她们就是母女关系……
那白沁身上的问题也就全都合理了!
检查报告需要三天后才能出结果,白茵茵就只能先回家等着,第二天的时候,她出门就遇见了赫连家的司机。
“白小姐,何瑞芳已经带来南城了,请跟我去赫连家一趟吧。”
白茵茵呼吸骤紧,心脏瞬间跳的飞快。
何瑞芳,她的生母,来了。
她终于可以见到她了。
白茵茵一路心情忐忑紧张的到了赫连家,刚进大厅,就看见了满脸讽刺的白沁。
她玩着新做的指甲,语气轻蔑,“恶毒女佣的女儿,就是贱,半点不知道自珍自爱,有这样的母亲还死乞白赖的往上凑。”
“骨子里流的是一样的脏血,就是物以类聚。”
即便是生母,白茵茵也没办法为素未谋面,完全不了解的人辩解。
她紧紧咬牙忍下胸腔里的憋屈,对着带路的司机说,“麻烦请带我去见她。”
司机带着白茵茵往地下室走去。
赫连景辰站在二楼栏杆边,低头看着大厅里的白沁,不赞成的开口:
“沁沁,白茵茵来见母亲只是为了血缘亲情、孝道,她没犯错,和她母亲是不一样的,你不该一概而论,因此羞辱她。”
“表哥,你又向着她!”
白沁气恼,“你上次怀疑我,这次又向着她,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是你的亲表妹?”
说起上次的事情,赫连景辰是有些愧疚的,毕竟当众质疑差点让白沁丢脸。
他当即软了声音,“我没有向着她,好好好,你既然生气,我就不说了。”
白沁这才满意,站起身,朝着地下室走去。
白茵茵和何瑞芳见面,她到底是不放心的,必须时时刻刻盯着,以防万一。
现在是大白天,地下室却没有一丝光亮,只能靠着灯光照明。
便给人一种心理上的压抑感。
白茵茵不由得想,不管是在赫连家还是在这里,何瑞芳都在这种环境下生活了二十多年,她到底得承受多少痛苦煎熬?
她心里生出了许多不忍纠结。
司机带着她走到了最里面的一间房,打开了厚重的铁门。
里面只有一盏昏黄的夜灯,照着狭小的房间、生锈的铁床,和坐在床上衣衫褴褛肮脏,长发凌乱打结的女人。
她不过四十多岁,但容貌苍老的像是六十,脸也黑漆漆的,眼神麻木又空洞的盯着地面。
白茵茵心里猛然咯噔了下,这是长期被关在黑暗房间里,而产生精神疾病了……
弱小可怜的人总是让人心软同情,更何况是自己的生母。
白茵茵当即心软又难受,泪眼婆娑的朝着她走去。
她哽咽,“您还好吗?”
何瑞芳闻声抬眼,看向白茵茵的瞬间,眼神就变得阴暗恶毒,就像是躲在黑暗中的一条毒蛇,恶毒的窥向所有活物。
这种感觉让人毛骨悚然的不舒服,白茵茵脚步骤停。
司机站在门口,厌恶的说:
“她心思恶毒,对所有人都充满敌意,被囚了二十多年也还是死性不改,这种人,就是烂进骨髓的,无药可救。”
白茵茵此前还抱着些许侥幸,盼着是赫连家人夸大其词,可现在亲眼看到何瑞芳阴狠的表情,她再找不到半点借口。
但凡心里健康阳光点的,都露不出这目光。
可是……
毕竟是她的母亲。
或许亲情可以改变她呢?
抱着这样的期盼,白茵茵一步步的走到床边,声音十分温柔,“我叫白茵茵,是你的……”
“赫连静娴!”
何瑞芳忽然朝着白茵茵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