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废万礼司
光武帝登基,前有左右丞相帮扶,后有威武将军替其守住江山。
几乎事事不必他亲自操心,那些见得了光,见不了光的事情,也自有万礼司会替其收拾。
朝堂之上,自安文帝驾崩,周皇后与定宁长公主夺权的一番乌烟瘴气之后,难得迎来了一片宁和。
光武帝虽然年幼,但手段却颇为雷霆,做事也极为的有主见。
不过,众人还是未曾想到的是,光武帝还是做了一桩让朝堂之人都震惊万分的事情。光武帝登基五年之后,亲自下令撤除万礼司一机构,隋仪景一心培养的细作探子,全部归并于皇家的黑甲卫,由皇家统一调度。
而九千岁隋仪景,没了万礼司,那督公之职便更是形同虚设。
朝堂之上谁人没有受过隋仪景的磋磨,有些甚者,受过一次隋仪景言行拷问之人,后日再听到隋仪景名讳之时,便会忍不住痛哭流泪,腿脚发软。
听到光武帝雷霆手段地除掉了万礼司,并且削了隋仪景的实权,朝堂之上人人皆是喜不自胜,感恩戴德,念诵新帝威仪。
……
慈宁宫。
光武帝,鄢廷英,正跪在院子里的大青石板上。脸上满是倔强,却终究还是孩子,眼泪在眼眶之中打着转,却还是逞强着不愿落下。
宫殿内传来裴舒,嘤咛的叫骂声:“哀家早知道有朝一日,他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当日还不如,让哀家就死了算了。生了他下来,倒是给哀家生出这么一桩事来。废除了万礼司,倒是与哀家从未说过,还罢黜了隋仪景的官。这一手先斩后奏,用得倒是真的好,连哀家都瞒下了。”
鄢廷英头垂得极为低,咬着牙一言不发。
“哥哥,又被母后责骂了?”
一道清亮如同黄鹂一般的声响从身后传了过来。
隋仪景怀中抱着鄢廷荣诺,正缓步向着这边走过来。鄢廷荣诺一张小脸软乎乎的,眼睛又大又黑亮,像是两颗葡萄似的。怯生生的小手正抓着隋仪景的肩膀,脸上满是娇小模样。
鄢廷荣诺在隋仪景的肩膀上轻拍了两下,隋仪景明白鄢廷荣诺的意思,宠溺地将她放了下来。
鄢廷荣诺小大人似的,扑过去,抓住了鄢廷英的脸,狠狠揉了两下。
鄢廷英板着的脸,也有些撑不住,红了几分,有些不自在道:“你……你大胆!这让宫人看到了,以后朕还有什么威严可言?”
鄢廷荣诺却是不管不顾,又是狠狠揉了两下:“我才不管呢,不过,哥哥当初要做这事儿的时候。我就与哥哥说过,要与母后提前知会一声的,不然母后必然是不悦的。”
鄢廷英像是打了霜的茄子似的,低着头又是不说话了。
隋仪景抬手在鄢廷英的脑袋上揉了揉:“无事,一会儿我进去与她说,这都是为父的主意,将所有的罪责都缆到我身上来。保证不让你母后再责怪你了。”
“哼,朕才不需要爹爹帮忙呢,朕现在可是皇帝,若是这么点小事都处理不好。日后真正到了需要朕处理国事的时候,岂不是被人给拿捏了?”
说罢,像是小大人似的,理了理身上有些皱褶的帝王常服。起身,向着慈宁宫中走了进去。
鄢廷荣诺歪着头,猜测道:“爹爹,你说……哥哥多久会被母后给扔出来啊?”
话音刚落,紧闭着的殿门打开,鄢廷英下一秒便被丢了出来。
身后还传来绿竹一片心疼的声音:“娘娘,陛下毕竟年岁还小,您对他也太严苛了。若是摔着了陛下该如何是好?”
裴舒声音慢悠悠的:“孩子年纪小,皮实得很,摔打两下没事的。”
绿竹追出去,一眼便瞧见隋仪景和鄢廷荣诺,连忙行了一礼:“见过千岁爷,见过公主殿下。”
鄢廷荣诺娇声唤了一声绿竹姑姑,便一头栽进了绿竹的怀里:“绿竹姑姑,我又想吃你做的桂花酥糖了。”
绿竹还没应声好,隋仪景缓缓从一旁走过:“荣诺年纪小,糖吃多了坏牙。你不准再给她做了。”
鄢廷荣诺撇了撇嘴:“爹爹坏人。”
绿竹哭笑不得:“殿下,也就您敢这么对督公说话。以往对督公不敬的,那可都是……”
想了想那画面,又是怕吓着了鄢廷荣诺,到嘴边的话又是拐了个弯。
隋仪景:“这两个小家伙,你带着玩一会儿吧。我与裴舒有些话要说。”
绿竹应了声,将鄢廷英和鄢廷荣诺给带了出去。
隋仪景进了殿内,裴舒正坐在太后主位上,似是刚刚发了脾气,脸上还有些红扑扑的。生了孩子并没有让裴舒显得老态,反倒是多了几分妇人特有的风韵,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颇有滋味。
裴舒见着隋仪景,又想到今日鄢廷英做的事情,刚泻了的火气,此刻又是忍不住冒了出来。
“那个小浑蛋,竟然都不曾与我说够,便做了这么一出事。”
隋仪景:“是本督的意思。”
裴舒一愣,蹙眉:“你打的什么算盘?”
若是鄢廷英这么做,还能说是幼帝年少不懂事。可是这事儿是由隋仪景做出来的,那得细究了。
隋仪景几步走了上去,大手一揽,将裴舒抱入了怀中。感受着怀中人儿的娇软,才是缓缓开口:“虽然朝堂上,有左右丞相辅佐,又有威武将军安邦定国。英儿明面上鄢廷骋唯一的子嗣,大臣们必然会全心全意地辅佐他,不会起了什么不该起的心思。不过……想要服众,必然是要有所功绩。”
裴舒拨弄着隋仪景手腕上的一串珠子,也反应过来。
“你知道朝堂之上,百官恨万礼司已久,所以才想着……用万礼司来作为英儿收拢群臣的一把利器?”裴舒道:“你倒是舍得。”
虽然万礼司的人,都归入了皇家黑甲卫的人手之中。那些都是大夏皇室,最为重要的力量,不会轻待了他们。
但这可是将隋仪景,一次给撸到底了,这种突然的落差,他当真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