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露出马脚
“那四个侍卫,也在这次意外中没了……”方县令硬着头皮回道。
裴温舟凉凉的目光落在了方县令身上,仿佛已经透过他看出了什么。
“怎么可能?我们那几个侍卫可是顶尖的。”洛川瞪大双眼,看着方县令。
方县令也是经历过许多大事了,此时仍有些腿软,他怎么知道那几个侍卫是不是武功高强啊,等卢常山通知他的时候就剩下四具尸首了。
如果不是为了保全自己,方县令如今真想甩袖子走人。
“这……那几个刺客着实太过厉害,就连我也受了轻伤。”方县令继续道。
“哦?不知方县令受了什么伤?”贺千帆悠悠道。
“下官手臂也被划了一刀。”他说着就将衣袖掀开,果然出现一道口子,伤口上着药,确实是新伤。
贺千帆也疑惑了,难道真的是那几个刺客太过厉害?
“可有抓到刺客?”初瑶皱了皱眉,问道。
“未曾,他们身手实在敏捷,不过就好像是有目标一样,杀完人就走了。”方县令故作思索。
他们口中杀的人,自然是张麻子与季秋羽。
不知为何,崔南栀是不相信他的说辞的。那四个死士的实力她是清楚的,这平阳县怎么可能有刺客可以轻易杀死他们?
“尸首在哪儿?”一直没有说话的裴温舟这时候突然说道。
几人突然恍然大悟,是啊,若是死了,定然有尸首,只要他们看到尸首,就明白方县令说的是真是假了。
屋内安静了一瞬,方县令似乎也是没有想到几人会提出看尸首这件事,他正想转过头看卢常山。
卢常山却抢在他动作之前开口:“想着你们定是要看尸首的,如今他们的尸首就停在县衙的停尸房内。”
裴温舟淡淡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我与初瑶一同去看即可。”南栀看向裴温舟。
裴温舟向南栀点了点头,明白了她的用意。
若是众人都去停尸房,或许正是中了某些人的下怀,敌人在暗,他们也不能明着在一堆。
崔南栀一时也不能确定这批刺客出自谁手,梁刺史为人谨慎,若是如此明显,倒显得诡异。
停尸房已经停了好几具尸体,据说都是在这次刺杀中遇害的人。
南栀与初瑶都用白布捂着口鼻,尸体如此之多,是两人都没想到的。
这样看来,莫非真的是有刺客?
“你看看能否在尸体上发现有毒药的痕迹。”南栀转头对初瑶说道。
初瑶会医术,虽然不是专业仵作,可在这里,没有人是可以相信的。
初瑶轻轻掀开其中一个盖着尸体的白布,正是四个死士其中一个。
这具尸体的心口处确实是有个血洞,更像是一刀毙命,正中要害。
另外三个死士身上的白布也被掀开,南栀与初瑶都默默吸了一口冷气。
这几个人,死相一个比一个惨。
虽然说他们本就是死士,在任务中肯定会有牺牲,可如此活生生的四条人命,南栀与初瑶内心仍有些许波动。
初瑶看着他们的死相,心里莫名觉得这难道不是仇杀吗?
她又掏出一把小刀,查看了他们的伤口。伤口都是刀伤,并无奇怪之处。
她又掏出了银针,将银针扎向其中一具尸体的喉咙。
银针拔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
“竟然有毒!”初瑶惊呼。
崔南栀也集中精力,仔细接过那根银针,确实是中毒的迹象。
“你再试试其他三个。”崔南栀看向初瑶。
初瑶点头,又取出银针将其他三具尸体的喉咙处都扎过一遍。
结果竟然是出奇的一致,银针都变黑了。
“那你能不能看出这毒是在这刀伤之前还是之后?”南栀问出自己心中的疑虑。
“我看不出来,或许专业的仵作可以判断。”初瑶毕竟只是会些医术,在此之前也并没有接触过任何尸体。
这就有些许难办了,南栀也开始想着他们是不是该找个仵作来。
“这些尸体除了明显的伤口,并没有新增的伤口。”初瑶突然说道。
这也就意味着,在她们来之前,并没有仵作来看过尸体。
“对了,张麻子与季秋羽的尸体呢?”初瑶张望了一下四周的尸首。
“咚咚”两声,停尸房的门被敲响。
两人皆向门口看去,就看到卢常山推开门走了进来。
崔南栀看着卢常山,总觉得他哪里不一样了,可又说不上来。
“卢公子可是有事要说?”长孙初瑶见南栀没有反应,便问道。
“卢某只是路过,顺便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卢常山依旧是一贯的温润有礼。
“我们倒是正好有一个问题,不知张麻子与季秋羽的尸首在哪里?”
卢常山看了看南栀,打趣道:“崔姑娘这么聪明一个人,你不妨猜猜,这么多尸首中,哪个才是?”
崔南栀这才反应过来卢常山哪里不一样了,对于这些人的死,他好像并没有什么感想,现在竟然还让她来猜。
他是一贯如此?可南栀不太相信。
崔南栀内心如此想着,面上却是不显。
“这里也不宜久呆,我们也快看完了,卢公子也早些去忙吧。我们待会儿便来听听平阳县这些天的情况。”南栀说道。
见南栀话意如此明显,卢常山也不好久留,他只是转头看向南栀,神色有些说不上的复杂:“这里很多尸首的死相都很难看,你们稍微注意些,别被吓到。”
随后又说道:“也不用急于这一时。”不知是对南栀说还是对他自己说。之后他便转身离开了。
只是他踏出门的那一刻,他知道崔南栀开始怀疑他了。
卢常山自嘲地笑了笑,这种感觉真是不好受啊。
“栀栀姐姐,你为何不留卢公子下来帮我们。或许他知道得更多呢。”初瑶看出了崔南栀对卢常山的“逐客令”,边寻找着尸首边说道。
“我感觉他很奇怪。”南栀也没有隐瞒。
初瑶对南栀一向是毫无理由地信任,见南栀这样一说,也立刻选择了相信她。
“嘶,这是张麻子吗?”长孙初瑶的手抖了抖。